赵辉记得历史上,越南脱离明朝独立,好像开国太祖就叫黎什么。不过他对中国历史熟悉,这越南历史就浅薄得可以了,记不清楚。
此时内地的船只已经到港靠岸,士卒以及各种掳掠来的女子财物都要通过船只运回内地,各部将领都忙得要死——抢船、抢女人、抢物资,各种都要抢,抢不到的话,一部分士卒还得走陆路回广西,然后从广西坐船回南京。
黄福将黎利骗来衙门,然后将他下狱,准备审一个水落石出。
奈何黎利实在给得太多了,他直接捐了一万石粮食,黄福便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么概念呢,赵辉所部两万余人,一个月所支粮食不过一万五千石。
不过此案毕竟是赵辉这个大将来提告的,黄福便派人来询问赵辉意见。
赵辉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越南黎朝太祖叫什么,总不至于这个黎利就是后来反明的黎朝太祖吧?
这几率太小了。
赵辉便回道:“此乃地方政务,军将不便干预,请大宪台(按察使的雅称)裁决便可。”
这事情跟他其实无关,此案他不便干预,也没必要去干预。
终于,班师的将士们都登上了船,站在船头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越南大陆,赵辉颇有些意气风发。
此番大胜,他立功最大,回京后还不知道会受什么封赏呢?
封个国公?好像升得太快了,别人肯定会有意见,比如死对头柳升,他跟朱棣出生入死,也才干到侯爵。
“儿童啊,此时我想赋诗一首。”赵辉对张六一笑道。
张六一连忙对亲兵:“快,快去叫个文书过来,带上笔墨纸砚,都督要吟诗,赶紧得记下来。”
张六一对赵辉谄笑道:“都督的诗将来可是要流芳千古的,可得记下来,好刊印成册。”
赵辉摆摆手,笑道:“不必传文书了。”
便拍了拍手。
船舱中应声出来一长溜的美女,正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八位。
八个美人几个人分工合作,有布桌案的,有准备纸笔的,有磨墨的。一时之间,环肥燕瘦,把张六一给看傻了。
“大,大人真是好艳福。”
赵辉哈哈一笑。
张六一提醒道:“这八位美女,带回去可有点麻烦呐。”
赵辉笑道:“可不止八位,现在我整整有二十五个,除了阮姑娘以外,还有梅兰竹菊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春夏秋冬。”
好家伙,张六一心说,再凑二十五人,都够一个总旗的兵力了。
“公主那,怕是过不了关吧?”张六一好心问道。
这家伙,平时看着挺机灵挺会讨好人的,怎么这回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儿提这扫兴的事情,这下搞得他诗兴全无。
“儿童啊,你不懂,我这回立的功劳太大,回京后肯定有人会眼红,到时候有的是各种麻烦。这二十五个美人,是我故意露的破绽。”赵辉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这就是文化人的厉害之处了,明明是纵情声色,却说得好像是被迫的一样。
“这叫军功平衡器!”赵辉嘿嘿笑道。
“啥,啥器?”张六一不能理解。
赵辉解释了一番,此番他功劳太大,按理封个国公也行,但他是千户一跃成了驸马,然后就当了都督佥事,升迁比火箭还快。正好借机卖个破绽,让朱棣有理由降低他的封赏,给个侯爵什么的就够了。
“那公主那,还是过不了关啊。”张六一死脑筋还是拗不过来,“要不送掉几个?”
赵辉觉得有些尴尬,他这一大帮子美人虽然是他的奴仆,但他还是不习惯当着人家的面讨论要送人的事情。
“先前本打算送几个给将士们当老婆,但她们寻死觅活,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只好都留下了。”
张六一看了看赵辉的下身,感叹道:“都督真是有一杆好枪啊!”
赵辉老脸一红:“哪里哪里,有的女人我还没碰过呢,她们是倾心于我的人品,懂吗?”
张六一道:“那统统带回了南京怎么安置呢?”
赵辉打算分别去求老娘和公主,家里安置一些,公主府安置一些。老娘那边好办,多个老婆多生孩子,她恐怕求之不得。
公主那边就有些难说了。
“等回去了再看吧。”赵辉顿了顿又道,“我总觉得,这安南,我们恐怕还得再来一趟。”
明朝在安南的统治很是不牢靠,安南分离了五百年了,明朝的统治手段除了杀杀杀就是征征征,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听说陛下急着召我们班师,打算要迁都燕京了。”赵辉对张六一道。
“啊?真要迁都了?”张六一惊道。
迁都可不是简单的六部官员大家收拾收拾搬家,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迁都,除了各部官员还有十几二十万大军得跟着北迁保护皇上呐,那十几万大军的家眷,那不得四五十万人。
这粗略一算,那迁个都,起码是五六十万人的大迁徙。
大家谁不是有房有不动产在南京的,一下子都搬燕京去了,这些不动产可是没法动的啊,里面牵扯的利益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迁都一直是朝廷百官都反对的事情,只有少数靖难功臣,他们家底都在燕京,那自然是举双手欢迎朱棣迁都过去。
看着一脸纠结的张六一,赵辉拍了拍他道:“儿童啊,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迁都是必然的,咱们怎么借这东风,好好赚它一笔!”
“赚钱?怎么赚?都要搬到北方去了,南方的田地都要没人种了,不赔钱就不错了。”
“你看看,你都觉得田要没人要了,那我们趁机多收点田,那不得发财了?”
张六一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我们钱还没别人多。”
赵辉沉吟片刻,笑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只要说一声,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就行了。”
张六一笑道:“那还用说,属下向来跟都督是一条心的,哪有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