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吃惊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拍了拍脑袋道:“我他么明白了,五十万赎金只是开胃菜,雇主是谁才是正题,而且真正的雇主是谁不重要,何婉月这娘们儿以为雇主是谁才是关键!妙啊,这盘棋现在是不是已经开下了?”
我点了点头。
脑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张棋盘。
落子无声。
——何婉月的电话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打回来的,这次的她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三上位,而是变成了被人陷害的柔弱女子,她道:“大哥,我手上也没有多少存款,我们家阿旺只是每个月固定给我一点生活费,我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没个结余,现在我就算是把首饰什么全部都变卖了,三天的时间我能凑个二十来万出来,您看行不行?”
“二十来万,不值得我们兄弟们违背江湖道义。”王鹤说道。
“那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嘛,实在不行,我陪你们兄弟们玩玩?算是肉偿行吗?”何婉月道。
“敢问,你镶钻了吗?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一屁股的饥荒等着钱救命,实在不行你给我们的债主轮流睡一遍?别说废话了,这样,也别怪我们兄弟们不讲情面,明天十二点之前凑够四十万,少一个大子儿就不用来电话了。”王鹤绝情的说道,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娘们儿裤腰带可真的松,肉偿?亏她想的出来。”王鹤贱笑道。
说完,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那拍下来的照片道:“不过有啥说啥,这娘们是真的够味儿。”
“等赚够了钱,这样的娘们儿你要多少有多少,走吧,跟我出去一趟。”我道。
带着王鹤跟吴大海,吴大海现在几乎跟我已经是寸步不离的状态,勇叔并没有直接接那三十万,又把本息全部都丢给了我,我也没拒绝,实在是这三十万留在手里还有大用,我让吴大海打电话给了老家,让他从老家帮我找几个练家子过来,只要过来一趟就是两万块钱酬劳,如果出了事儿伤了给三万,死了一次性给十五万的补偿,这些钱放在现在听起来或许不多,可是在当时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我也是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人命竟然可以用钱来衡量。
吴大海总共叫了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师弟,另外两个则是亲兄弟,他姑妈家的邻居,从小就认识,这三个人不说可以以一敌百那么夸张,街头巷战只要手中有趁手的家伙三五个人根本就近不了身的那种,今天则是他们三个到站的时间。
王鹤开着他的这辆N手普桑,普桑也就是桑塔纳,虽然破,可好歹是个四轮的交通工具。
“是时候也安排一辆车了,钱这东西赚的是越来越多了,可是要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拿到何婉月的这笔钱,咱们就该安排交通工具了,总不能兄弟们出门办事儿都坐摩托。”我苦笑道。
“买车之后还要换房子,放完房子之后又买房子,钱这东西你赚的越多就会觉得越不够花,人赚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你**的野心。”王鹤道。
“这些都是必需品。”我笑道。
王鹤表示同意,又开始给我介绍他对车辆的了解,在老家的时候,我对车的理解只存在于昌河,桑塔纳都是我心中顶级的豪车,直到去阿旺酒家做了保安,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牌子,有皇冠,有奔驰,有宝马,有劳斯莱斯,还有马自达。
“咱们最需要的,其实搞辆金杯就行,这是这边帮派发展起来第一时间就要考虑的车型,拉人多还皮实,出去干仗,车门一拉呼啦啦的下来一群人,气势也足。”王鹤道。
就这样说说笑笑,我们到了火车站。
在车站外见到了那三个好奇的看着街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三个人。
从他们身上,我仿若是看到了几个月前刚过来的自己。
尽管我现在也算不上是城里人,我也还是对周围的高楼和人群好奇,好奇那些女孩儿的裙子为什么那么短,好奇夏天为什么要穿个丝袜,到底是怕热还是怕冷。
可我起码不会畏惧。
在他们三个看到了吴大海之后,脸上难以掩饰的兴奋,背着行囊跑了过来叫道:“大海哥!”
吴大海跟他们三个拥抱了一下,随即指了指我道:“叫成哥。”
三人明显的楞了一下,以他们三个的年纪对我叫哥的确是比较尴尬的问题,不过他们很快也反应过来,立马紧张且拘谨的站直了身子道:“成哥好!”
声音太大,导致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我笑了笑伸出了手道:“张志成,叫我阿成就行,这位是王鹤,可以叫鹤哥。”
在三人又要异口同声的叫鹤哥的时候,王鹤摆了摆手道:“别喊了别喊了,走,找个地方先吃饭。”
就在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街边一个穿着超短裙躺着头发的女孩儿走了过来,身上香味儿扑鼻,压低了声音道:“哥哥们,住店吗?”
“有节目吗?”王鹤笑道。
“怎么收费?”王鹤轻车熟路的问道。
女孩儿看了看我们五六个人,咬牙道:“一个人的话五十,一起上要贵点!”
王鹤拿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了女孩儿道:“干这个风险大,敲几个刚进城的赚不了多少,看你能有以一挑五的勇气长的还好看,表情动作也到位,有兴趣学表演吗?实不相瞒,我是个星探,可以**你上电视。”
随后在女孩儿的目瞪口呆当中,王鹤把名片塞到她的手上,我们几个人扬长而去,这是火车站这边的仙人跳,跟三仙归洞并称为车站两大骗术。
见那三个人还是不是回头看女孩儿那笔直的双腿,吴大海干咳一声道:“觉得五十不贵是不是?裤子一脱人一群人就进屋了,不把你口袋里的钱敲光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道:“一群人就想敲我们仨?指不定到时候谁被谁给敲了。”
到了饭店点了菜,三人还有些拘谨。
吴大海介绍了,他的师弟姓武,家里排行老三,明知就叫武三,武三个头不算很高,都不太足一米七,估计多少沾点武大郎的基因,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壮。
另外两个兄弟是真的亲兄弟,姓李,老大叫李存孝,老二叫李存勇,这兄弟俩相差六七岁,长相有七八成的相似,俩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也不知道是习武之人的都身体壮,身高我们虽然都差不多,可他俩看起来就像是一堵墙一样。
吃完了饭,我看着这俩兄弟俩,敬了他们一杯酒道:“很缺钱?”
老大李存孝点头道:“爹走的早,娘病了,兄弟也该娶媳妇儿了,所以出来博一把。”
“家里还有其他的兄弟吗?”我问道。
李存孝摇头道:“就我们哥俩。”
我打开了手提包,拿出了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道:“兄弟俩,回去一个,这是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