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舒昂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正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当他得到胡斯越被抓的消息时,原本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溅出了一些,落在了实木桌面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内心如同一潭被投入巨石的湖水,涌入了阵阵慌乱。
“该死!胡斯越那家伙知道太多太多我们之间的隐秘之事。”舒昂在心里咒骂着,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下的高档地毯仿佛也无法减轻他内心的焦躁。
他不停地搓着手,自言自语道:“他到底会不会把我供出来?他能在警方的审讯下撑多久?”这些问题像一条条毒蛇,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内心。
当他再次得知胡斯越突发疾病入院时,他那焦虑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舒昂缓缓坐回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游离不定,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要怎样才能更好更完美地解决好眼下的棘手事情。
权衡再三,他终于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新电话,并小心翼翼地插入一张从未使用过的新电话卡。
他的动作极其谨慎,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机密的行动。
舒昂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片刻后,他对着电话压低声音吩咐道:“去医院确定胡斯越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是真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想要让人永不开口,最好的办法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回复到:“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
舒昂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说道:“这次我希望你亲自去办,不能再假手他人。而且还是你办事我放心。”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应,便迅速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卡拔出销毁,把手机藏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电话那头之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愣了几秒,然后缓缓把电话慢慢揣进兜里。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接着,他戴上一顶鸭舌帽,压低帽檐,来到了医院。
他装成普通病人家属的模样,在医院的走廊里四处溜达,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悄悄向护士和医生打听胡斯越的病情。每问一次,他的心都悬得更高,生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经过一番周折,确定了一切都是真的之后,他匆匆回到自己停在医院外的车内。
坐在驾驶座上,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开始在心里默默嘀咕道:“胡队,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你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他的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而又无奈。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深深的沉睡之中。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顺着胡斯越所在住院楼的排水管向上攀爬。
他的动作敏捷而又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他来到了胡斯越所在的 7 楼。他小心翼翼地用工具轻轻撬开了胡斯越的病房窗子,然后敏捷地跳进了病房。
进入病房后,他没有丝毫犹豫,从身后迅速拿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床上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就是一顿突突。
沉闷的枪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的表情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直到手枪内的子弹全部打完,他才喘着粗气停下。
他走上前,颤抖着双手打开被子,就在这一刹那,病房内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强烈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宋今安带着胡斯越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宋今安一脸严肃地看着胡斯越说道:“看见没?枪枪命中心脏。”说完,宋今安指了指病床上的硅胶假人。
随后,宋今安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来刺杀胡斯越之人,冷冷地问道:“还想挣扎吗?”
此时,那名刺客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不停地颤抖,手中的枪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胡斯越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绝望和难以置信,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一直以来视为依靠的人,竟然会如此无情地派人来暗杀他。
他的目光先是痴痴地落在病床上那个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硅胶假人上,假人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他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些弹孔,仿佛能感受到子弹穿透身体的剧痛。
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刺客。胡斯越的眼神中没有了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和自嘲。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一起共事、称兄道弟的人,此刻会拿着枪对准他。
接着,胡斯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衣服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血迹。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宋今安那深谋远虑、精心策划的安排,此时此刻的自己恐怕早已成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冰冷尸体,孤零零地横陈在那触目惊心的血泊之中,被昔日里那些信誓旦旦称之为“伙伴”之人残忍而又无情地抹杀殆尽。
每每念及此处,胡斯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儿,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离干净,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就这般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
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庞此刻已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一般,就连额头之上也是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湿痕。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向头顶上方那洁白如雪的天花板,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剧烈起伏着,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心中翻涌不息的惊涛骇浪。
然而,尽管他如此努力地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却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无论如何也难以遏制得住。
曾经,他对那些所谓的“伙伴”充满了无比的忠诚与信任,甚至愿意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是如今呢?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刹那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心窝,令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