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灯光略显昏暗,气氛压抑而凝重。宋今安亲自带着范景宇坐在毒贩对面,宋今安的脸上挂着一丝冷冷的笑,说道:“你还是落我手里了,你应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毒贩抬起头,脸上同样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别装了,说吧,这次要多少?”话一出口,宋今安和范景宇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他们都没想到,这次审讯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宋今安脸色一沉,说道:“你们都准备杀我了,你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
毒贩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的一贯做法不都是这样吗?至于要杀你,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宋今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毒贩,说道:“哦,说说看是谁?还有上次抓捕时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部署的?”
毒贩只是静静地看着宋今安,嘴唇紧闭,不再说话。
宋今安见状,冷笑一声说道:“没事,不想说是吧,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陪着你。”说完,他叫来两名刑警,严肃地吩咐道:“你们两人看着他,你们就在这里委屈委屈,一定要好好看着他,不能让他有丝毫松懈。”两名刑警立刻挺直腰杆,齐声应道:“是!”
两人瞬间懂了宋今安的意思,开始了轮流战术。一人躺在旁边的简易床上睡觉,另一人则精神抖擞地陪着毒贩,不停地跟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毒贩无法忽略。
天亮后,宋今安和范景宇来换班。他们同样保持着差不多四小时一换的节奏,不给毒贩任何喘息和休息的机会。
第三天,毒贩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疲惫不堪。现在的他只想睡觉,他太困了,脑袋不停地往下垂。
可宋今安可不会让他如愿,每当他快要闭上眼睛,宋今安就会重重地敲一下桌子,或者提高声音说话,一直让他无法安心睡觉。
毒贩终于撑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恳求道:“求求你,让我睡会儿行吗?”
范景宇笑着说道:“呵呵,想睡?那就说说呗。”
毒贩说道:“就一小时,先让我睡一小时。”
范景宇看着宋今安,等着他的决定。宋今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四十分钟后,宋今安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把毒贩弄醒。宋今安的脸色阴沉,说道:“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
毒贩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说道:“反正都是死,为什么我不为我的同行谋点福利呢?”
宋今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对方的灵魂一般。他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毒贩,一字一句地说道:“很好,居然敢跟我耍这种手段?
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有个年迈体弱、风烛残年的老父亲,而且还有一个尚在年幼、天真无邪的儿子吧。
倘若让他们知晓了你所犯下的这些罪行累累之事后,你觉得他们将会承受怎样的后果呢?你心里难道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那毒贩显然完全没料到宋今安竟然会使出如此狠辣的一招,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原本还强装镇定的神情瞬间土崩瓦解。
只见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尖锐刺耳:“不,不行!你们绝对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无辜的呀,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干了些什么!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我最亲近的人啊!”
然而,面对毒贩近乎哀求的话语,宋今安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悠然自得地将双手环抱于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哦?谁说我们要告诉你的亲人啦?
别紧张嘛,我们不过就是按照正常程序前往你的老家,对你的家庭背景展开一番常规性的调查罢了。至于怎么查,村民会怎么想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毒贩听完之后,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低垂着头。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老父亲、前妻还有儿子啊……”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宋今安,声音沙哑地说道:“能不能……给我一支烟?”宋今安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的范景宇见状,立即动作麻利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毒贩的嘴里。
毒贩接过香烟后,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大口。随着他的吸吮,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开来。而此时的毒贩,被这朦胧的烟雾所笼罩,他那张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脸庞此刻更是显得无比痛苦和懊悔。
等到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毒贩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只见他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语气沉重地说道:“是胡斯越,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他给了我们一个对讲机……”
当宋今安听到“胡斯越”这个名字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样,猛地一震。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胡斯越——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对工作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缉毒队长!
一时间,无数个与胡斯越一起共事的场景如电影片段般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曾经他们并肩作战、相互信任的画面历历在目,然而如今却得知这样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真相,宋今安的内心瞬间被震惊和失望填满。
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宋今安很快就定下心神来。他紧紧盯着毒贩,一字一句地说道:“证据呢?别告诉我你们这么精明,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