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甘将军,在敦煌等地,出现大规模羌族部落。”
“报,我军从长安运输过来的粮草,已悉数被敌军截获!”
“报,……”
“别报了,再报下去,我们就该全军覆没了。”
虞翻摆一摆衣袖,仰天长叹。他的面容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沧桑感,手上的青筋,已经历经岁月的更迭。
手中的《战国策》还是虎威将军吕蒙当时留下的制胜法宝,他每日研习,只为苦思出奇制胜之道。
他的衣服是那样厚重,脚踩在城墙之上,他俯身下视,四周全是一片黄沙,四面八方鲜少人烟,在一口清泉滴落的地方,瞬间跳起一丝烟尘。
走下阶梯,他嘱咐三军,务必严加防守,此次随同出征的,还有徐盛和丁奉两位将军,就连一向号称军中智士的顾雍,也来到了嘉峪关外。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一片黄沙穿金甲,天地凝结万人心。
甘宁的脸上,出现痛苦和不堪的表情,年近五旬的他,身上满是沉重的负担,如果有机会,他真想衣锦还乡,褪去这繁杂政务,在巴郡临江的锦幔上,抵足而卧,同故友同榻而眠。
他的手上有一道道,历经岁月的手茧,同样的,自小被冠以“少有气力,好为游侠”的他,也没有想到,在嘉峪关门下,风中凌乱的旌旗下,竟无计可施。
大概三个时辰后,晌午时分。日上三竿的时候,整座城池都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除了光线的照射下,好似并没有什么异样。
远处传来秃鹫的叫声,在这西门关外,也算是见怪不怪。
霎时间,风云突变,在城门西北部,出现大规模武装部队。他们的形象同中原部队不同,也有很大的差异,就连跟北方曾经入侵的戎敌士兵,也是风格囧乎各异。
气息声和脚步声,马蹄声,一时间交织在一起,那万顷黄沙,也被轻松踏起。甘宁多年的作战以来,大小战役数十场,就连马腾韩遂之辈的西凉铁骑,他都是略有耳闻,精心研究过,可是这羌人,毕竟是外来族类,也就无从考究了。
虞翻拉着他的手,往西北方指去。
“兴霸,你且看,那西北方是否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辰呢?”
“咦,确实如此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西北时辰,本就与中原时差大有不同,既然不能力取,那就只能智胜!”
在甘宁耳旁,虞翻喃喃自语,一席话,让甘宁也不经感慨:先生之智,恐怕在我大吴,也只有大都督公瑾能胜您一筹了。
二日,晨露时分,天气微寒。羌人在十里开外大规模扎营,利用时差的他,掐准时间,每次汉人们都要比羌人们早两三个时辰起床,一起床,他们就一地游民一样,在羌人部落大肆破坏,厉声训骂,待到敌军惊醒,他们就回到城内,闭门坚守不出,轮军守门,归来之人便回营休息,一连十日。
羌人首领图鲁那巴终于破口大骂,在城门楼外,他颐指气使,双手撑腰,嘴里方言,无人能懂。
“甘宁,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为何不敢与我一战!”
他胸前有象牙纹身,黄色的外袍,俨然一副红血异族的模样,打着巨大的耳洞和耳环,脚掌十分宽大。
“周瑜,振作起来!”
“是谁在叫我!”
“前方战士,需要你的支援!”
“前方?战士?”
周俞在沉睡的床上,直接被带入到一片神秘的梦境之中。
那里的环境很恶劣,气候很干燥,漫天黄沙,万里无云,光线直照。
三员大将,甘宁,徐盛和丁奉,他们在门外看着面前嚣张的图鲁那巴,无计可施。甘宁的脸上,有一抹深深的自嘲,看着他无奈的样子。
周俞先是一愣,他想直接去跟他们沟通,岂图粉碎敌人的阴谋。他靠了过去,本想拍拍甘宁的肩膀,告诉他大都督回来了,可没想到,扑了个空。
图鲁那巴发出巨大的嘲讽,整片城池的士兵都是怨声载道。他们异口同声,嘴里念叨着什么。
“大都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还想你带着我们打一次大胜仗呢?”
“都督,国不可无王,军中不能无主,想当初,您带领着我们,击败曹操,迎击刘备,我们从来就没输过,可为何今天竟落魄于此……”
说到这里,将士们都流出了眼泪,他们就像到了濒临灭绝的死地,这次如果打不赢,也无法活着回到都城长安。
周俞的内心在颤抖,他无法眼见着这些昔日跟随着自己的老兵,在敌人的面前而无动于衷。他又同那个与他对话的人,呐喊到。
“先生,您在哪里,您能否让我回到那个世界,帮帮他们,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受此困境。”
“公瑾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好像记起了您的声音,您的声音比较慈祥,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可是我实在是不记得您是谁了,毕竟我回到这个现实世界已经过了很久了。”
“那你可曾听闻过江东有二张吗?”
“哦,难道您是张昭和张纮先生,不知您具体是哪一位?”
“我是子布。”
“哦,张昭先生,您是怎么托梦给我的。”
“其实我已经过世了。”
“啊!”
周俞一阵抽泣的声音,在城门楼下,是羌人部队在下面叫阵的声音,他们甚至连投石车都准备好了,一时间,飞沙走石,人命丧天。
“先生,请快教我,我如何能够帮助他们。”
“由于有现实结界的原因,你无法做到真正的回去,但我可以让你化身到虞翻的身上,带领他们打赢这次胜仗。”
虞翻走到甘宁的身边,用熟悉而又温暖的嗓音,安慰着甘宁,告诉他。
“兴霸,我周公瑾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周泰和吕蒙跟我在那个世界,过的很好,不久,我就会带领他们回来见你们,连同小乔夫人一起。”
“哦,都督,您真的回来了吗?”
甘宁有的匪夷所思,看着徐盛和丁奉,眼里还有些怀疑。
“不好,我们的城门快要攻破了。”
千钧一发之际,周瑜在城门楼下对着图鲁那巴就是一顿狂批。
“中原之兵,向来先礼后兵。可你外蛮之族,为何不识规矩!”
“你是何人。”
“不知道将军是否听说过,击败曹操与刘备的东吴大都督周瑜呢?”
“什么,你竟然是周瑜。你怎么会在这。”
“我早已在你们要撤退的十里开外埋下十万伏兵,只要我一声令响,必定让你与你的羌族部队有来无回。”
图鲁那巴震惊了,脸色十分难看。旁边有个不懂规矩的小兵,贸然地问到。
“将军,周瑜到底是谁啊!有这么可怕?”
“有,他的实力远在诸葛亮之上,你忘了当初诸葛亮七擒孟获了吗。连南蛮都不是诸葛亮的对手,而周瑜的实力又在诸葛亮之上,你说呢?”
“这……”
他们的脸上惊出一阵阵冷汗,话说这北风呼啸的天气,也不可能热的让人发汗啊。
“大家听我号令,全军后撤,把缴获的粮草物资,悉数还给大吴,并且与他们再无冲突!”
“将军,这样是否武断呢?”
“难道你是想让我们亡国,你们不了解周瑜,我回去再跟你们详说!”
马蹄飞溅,黄沙四起,羌族部落往西北方向逃窜。虞翻倒地不起,众将皆扶,周俞在梦境中惊醒,这一夜,他仿佛过了很久才醒过来。
清晨的风,微微吹拂在面上,有种格外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