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的……”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盛皿没有动作,“我在这边上也一样。”
“舅舅叫你来的,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刚才哭那一阵,星卡眼睛周围一圈都红了,他抓着被褥的十指都在用力。
盛皿坦言道:“我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
“既然是交易,那你就不能拒绝我。”星卡的姿态是高傲的,可那双眸子里传达出的,却不是……
盛皿点点头,她躺下来。
头顶的水晶吊灯原来是会转动的,不过很缓慢,她在里面看到了飞舞的蝴蝶,各种形态,颜色都有。
蓦地。
……
盛皿没有动,她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星卡。
他觉得她的眼睛就像雪,在手心化掉了,也还是冷的。
他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视线顿住,好漂亮的颜色,他碰了碰,缓慢地,拉近距离……
就算看不见,他的靠近也还是能感觉到的,盛皿捏着那只捂住自己的手扭到一边,控制着力道的。她侧过头去,那软软的唇落在了下颌骨和脖颈的衔接处。
……
盛皿闭着眼,呼吸浅浅,像是睡着了。
……
“你……吧。”
“你帮我。”
他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他长大了。
浴室里有浴缸,但星卡不喜欢泡在水里的感觉。
“衣服在哪里?”
“正数第三扇门……”
……
就像在公寓那段时间一样的,照顾他。
……
抓着浴球的手顿在半空。
星卡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又道:“你来这里,肯定会准备你的衣服,现在,应该在我的衣帽间里。”
盛皿没说什么,对他,她像是对待工作一样……
他站不稳,人是倦怠的,脑袋昏昏沉沉,说话都不稳。
……
……是星卡在叫她的名字,“盛皿,盛皿……”一声又一声,眷恋又缱绻。
盛皿全当耳旁风了,她问:“不口渴么?回来之后有吃东西么?”
“有一点。不怎么吃,我不喜欢。”
差不多了,盛皿给他擦干水,之后她道:“我去拿衣服,你在这等着。”
说完她出去了,那第三扇门里是个非常大衣帽间。她确实看到了她穿的衣服,尺码也合适,换上干净的衣服,拿了件新睡袍返回。
在浴室门口,星卡扶着门槛,他没有听话,他怕她就这样走掉。
省得再进去,盛皿在原地给他穿。
手到半空又顿住,她问:“烘干吹风的工具,还是有专门的房间?”
星卡指了指靠近大门的那扇门。
盛皿把睡袍搭在手臂上,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
星卡坐在软垫上,上面又厚又软,还很大,它是吸水的,有自动清洁功能。
在他的上面有好几排像通风口,又像百叶窗的烘干机,往下呼呼的吹着暖风,他整个人像陷在棉花里一样。
盛皿把睡袍盖他脑袋上。
眼前蓦地一黑,星卡晃晃脑袋……
……
没一会儿,头发和冒出的耳朵尾巴都吹干净了,盛皿要给他套上睡袍时,他却抗拒起来。
“想怎么?”
“头发和尾巴都要梳理。”
盛皿两边都看了看,根本用不着,她道:“多此一举。”
星卡道:“那你亲我一下,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绯色的唇瓣。
之前在外面看到过,他很想知道……和盛皿,是什么样的……
“不可以。”盛皿拒绝地干脆又毫不留情,她补充道:“忘了告诉你,这场交易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随时可以终止。”
星卡半阖着眼帘,他一脸失落地问:“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因为你的要求对我来说,过了。”
星卡重振旗鼓,他直接问:“那你告诉我,我可以提什么要求?”
“握手,拥抱,摸头。”这几个,其实盛皿只想说第三个的。
“帮我梳理头发和尾巴,不可以吗?”星卡不解地问道。
……盛皿不明白他了。
……
星卡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他道:“轻轻……可以……”他喜欢的。
“这又不是什么必要的事。”
真是个麻烦精。
盛皿从架子上随便拿了一把梳子,先梳头。
星卡的头发黑得发亮,没有一丝杂色,摸起来也软乎乎的。耳朵垂着,和黑发几乎融为一体,只时不时动一下。
连个坐着的凳子都没有,她盘腿坐在地上。
同时,星卡的尾巴垂下来。
盛皿不上手碰了,都是梳子在接触,她是极其敷衍的,梳也只梳那一块位置。
尾巴一次,两次……扫过她的脸,就当是意外,第三次,她直接抓住了。
星卡侧头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双绿眸里好似多了些什么。
盛皿放开他,“可以了,走吧。”她把梳子放回原位。
族群里,用尾巴扫对方的脸,是挑衅,也是示爱。对方退后,是拒绝,贴贴抓住都是接受的意思。
盛皿只觉得他不太正常,这些无法解释的行为全部被她归结于——他病了。
星卡一动不动,他道:“你抱我。”
“我说的是拥抱,不是抱起来的抱。”盛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星卡迅速站起来跟上。
距离拉近,他扑上前,二人双双倒在大床上。
好不容易才恢复点精气神,又给折腾没了。
星卡在盛皿怀里蹭蹭,他昂起下巴,又开始闹,“我饿了。”
“撒谎。”
那生理知识里讲到过,他们热合期根本不用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