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牌开始,她随意押下一注,神态冷静。牌局推进时,她目光锐利,计算精确,犹如猎鹰注视着猎物。
不到一个小时,她的筹码已堆成小山。 明月的精准押注和绝对冷静,让她赢得几万港元的收入。
旁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悄声议论:“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像能未卜先知!”
赌场的后台迅速有所反应,几名穿着西装的男子迅速走向内部,通知老板准备应对可能的“麻烦”。他们决定先给明月来个“下马威”,搞个小小的手段,利用赌场中的老千手法来扰乱她的游戏。
很快,赌桌上的筹码被调换,几名荷官的手法也变得微妙起来,试图通过暗箱操作让她输掉一部分。
然而,明月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冷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无声地嘲讽对手的拙劣手段。
“手速太慢了,庄家。”她突然开口,语气清冷又带着戏谑。赌场的人顿时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明月转身看向后台方向,声音微扬:“你们老板不打算亲自过来吗?”
消息很快传到后台,老板面色阴沉,却还未行动,一名马仔突然跑进来,神情慌张:“不好了!警察来了!”
赌场里顿时乱作一团。人群四散,荷官和赌客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试图离开,后台的人开始销毁证据。
而在这混乱中,明月却泰然自若,起身绕到一旁,顺手拉过一辆装满垃圾袋的推车,推车的底部则早已藏好了她赢来的几万港元。
从容地换上清洁人员的制服,低着头,她推着装满赌场赃款的推车,顺着紧急通道一步步推着车往外走。
警察冲进赌场时,正是她悄然从后门离开的瞬间。
那通报警电话是她在进入赌场前,交给街头卖报纸的大妈一百港元,请她按时拨出的。连赌场老板也没想到,来搅局的“外国女人”,竟然早就算准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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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手下消息来报,说明月赢了几万赌资消失在金碧辉煌赌场。
阿旺张大嘴巴,看着一脸阴沉的傅祈年,差点给他跪下,他真的不知道太太真会去赌博,或者说他就没想过太太没死心还想去赌。
“港区大大小小的赌场,我已经通知下去了,一旦看到太太,他们会立刻联系我。”K话音刚落,桌上的座机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在寂静中格外刺人。
几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电话,K挑了挑眉梢,拿起听筒。
“她在鸿福会馆......”K挂了电话,看向傅祈年,意味深长地又说了句,“她已经兑换五万港元筹码,上桌了。”
傅祈年磨了磨牙,眼底闪着寒光,下颚线紧绷,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坐进车里时,傅祈年将袖口稍稍挽起,露出一截腕表。他倚靠在真皮座椅上,双腿交叠,目光深沉。
车子发动,直奔鸿福会馆而去,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傅祈年冷峻的侧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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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福会馆的黄老板和K有些来往,知道明月是K要找的人,就没有动她。
黄老板站在二楼的单向玻璃窗前,叼着一根雪茄,目光穿过窗户扫向楼下。他盯着那个打扮冷艳的女人,脸上的神色复杂。
金碧辉煌的事情他刚有耳闻,这女人竟然能在他们手里赢了几万港元,手法之老练令人惊叹。
想到K特意打来的电话,他眯了眯眼,压下想试探她的冲动,只吩咐手下严密监视。
明月此刻正坐在赌桌旁,依旧是一头金黄色的假发,浓妆将她的五官勾勒得分外妖冶,红唇轻抿,目光却冷静如冰。
她的手腕轻轻转动,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筹码,选了一张骰宝赌桌。
骰盅内的声音清脆悦耳,荷官熟练地晃动骰盅,然后将它稳稳地放下。周围的赌徒们纷纷下注,气氛瞬间紧绷。
“买定离手!”荷官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明月不疾不徐地将几枚筹码推向“全大”的位置,动作从容又优雅,眼神却始终紧盯着荷官的手势和骰盅的细微晃动。
骰盅揭开时,三粒骰子落在了预期的位置,赌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中了!”荷官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职业化的微笑,将一大堆筹码推到明月面前。
她淡淡一笑,随手整理着筹码,面不改色地继续下注。这种自信而精准的节奏让旁人愈发佩服,也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开始眼神晦暗。
楼上的黄老板吐出一口烟雾,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女人可真有意思。”他转头对手下吩咐,“告诉弟兄们别乱动,她是K的人。”
手下应声退下,但黄老板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明月身上移开。
他感兴趣的不只是她的赌术,还有她那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气场,这种人,绝对不是普通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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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明月下意识地转头,那一瞬间,傅祈年的目光与她相撞,心头猛然一震。
那种惊鸿一瞥的熟悉感,如同隔世重现。
同样的情境,她也曾这样看着他,眉眼间带着天真又倨傲的挑衅。
那时,她双手环胸,站在灯光下,嘴角一勾,语气轻飘飘的,“你倒是挺大胆的,本千金的名号也是你能喊的?这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傅祈年眯了眯眼,镜片后的眸色顿时深沉了几分。记忆如潮水涌上,他清晰地记得,当时站在她身旁的还有两名白人保镖,手枪寒光冷冽,直指他的胸口。
这是做梦?为什么他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眼神复杂,似惊讶,似不解,还有点隐忍的怒意。
眨巴了下眼睛,瘪了瘪嘴,挪开视线,再回来时,他还是双手插兜地站在那里。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西装的剪裁将他衬得愈发挺拔冷峻。
金丝眼镜掩映下,他斯文得体,然而胡茬未刮,眉宇间的疲惫与冷冽更显突出。
他像与这喧嚣的赌场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格外惹人注目。
明月轻轻吸了口气,知道他生气了,心底也一阵发虚,这才温温吞吞地拿出黑色袋子装钱。
一旁的K挑眉,靠近傅祈年,压低声音调侃道:“傅先生,您确定您太太不是个赌徒?”
K知道傅宴很早就结婚了,当然他也听说夫妻感情貌似不是很好,他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男人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现在他有答案了:不正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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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赌场出来,一路到酒店,傅祈年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