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回忆起夜店里沈琼矜贵的气质,金丝框下那双桃花眼笑意薄凉,仰头喝酒颇有几分玩世不恭。
那是他从未了解过的沈学姐。
他本以为沈学姐是温柔,包容,没有任何锐利锋芒。
那样的沈总,令他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心动向往,他想看到那双薄凉的桃花眼落在身上是怎样的专注,溺死人的深情。
不,他是为了求得沈学姐的原谅,求沈学姐放过简情。
接下来的几天,简长云感觉她父亲越来越早出晚归,简父无奈之下不得不帮忙照拂几分简长云,他怒骂白思源的时间更多了。
简父对简长云的心绪很复杂,是他唯一的女儿的血脉,生父却是他最厌恶的人。
简长云烦躁不已,抱怨为什么让她重生成婴儿,简父养尊处优多年,换尿布的技术特别差。
最重要的是,她吃完奶粉简父根本不知道拍奶嗝。
成年人的灵魂来到婴儿的身体,她感觉到无形的禁锢,为什么沈琼还不来,父亲生活的这么差,她怎么能毫不在意?
她算什么合格的追求者?
简长云思及此处愤怒的想,等她长大一定要父亲不给沈琼好脸色,这辈子再也不见她一面。
孤独终老才好。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不是白思源给不给沈琼好脸色的事,是白思源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沈琼,更别说得到帮助。
夜店那次过后,白思源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了,哪怕是兼职零工,他猜测是那个富家小姐恼羞成怒。
他心下悲凉。
为什么沈学姐任她人欺负自己,明知道他的处境艰难,为什么不帮他一把?
明明她曾经那么温柔,对他满眼都是情意怜惜。
一定是沈学姐对他有误会。
思前想后,他将简历投进沈氏集团。
没想到初审意外的通过了,没多久白思源就等到通知面试,他来到沈氏集团几十层的大厦,大厦气势凌霄。
白思源深深的看了一眼顶层,仿佛看到沈琼矜贵的身影,她漫不经心的看着脚下如蚂蚁一样的人流。
沈琼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幻想症是病,得治。
霸总的日常可不是端着红酒杯,在最顶层俯瞰众生,来一句天凉了,简氏该破了。
而是坐在办公室批文件,时不时驳回下属的方案,同时听助理说今天有宴会,明天要和xx集团谈合同。
想推行程除非行程不重要,不然你就算是老板,照样要加班。
第二天一大早,人事部送进来一打简历说是通过面试的人员,果然应了她某种预感,沈琼在中间位置看到了白思源的简历。
“他是怎么通过面试的?”
人事部经理哑口无言,看着简历上简简单单的某大学毕业,曾在简氏任职助理。
有一说一,简历看着倒是很不错。
问题是白思源这个男人,整个上层圈子的名声烂透了,简氏总裁就因为与他纠缠导致简氏破产,思及此处她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白思源是想为简氏复仇,才要来勾引她们沈氏的总裁。
人事部经理心下警惕又凝重。
莫名其妙的,她觉得白思源这个男人身上很邪,按理来说,他不应该通过面试的。
到底是谁疏忽了?
人事部经理挨了一通训斥,满心不解的拿着简历走了,让底下人通知白思源,说面试没通过。
白思源见到消息不干了,他分明记得面试官对他很满意,不应该是通过了吗?
难道说是沈泽使了手段?
是的,这几天沈泽确实到沈氏找了沈琼一次,说要和简情离婚。
沈琼故作纳闷,仿佛没听出沈泽的言外之意一样。“你想离婚你找她去,找我干嘛?”
简情都入狱了,还是沈家害的,她怎么可能答应离婚,沈泽想大发雷霆,又理智的知道沈琼不会惯着他。
忍气吞声的道歉。“大姐,你帮帮我,以前是我错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他心下暗恨,恨沈父说重视他都是骗他的,还不是一副嫁妆把他嫁了出去。
更恨沈母重女轻男,凭什么家业非要女子继承,凭什么他千娇百宠半辈子,嫁出去回家反而要看沈琼的脸色?
沈琼一个不受宠的大女儿,也配?
“沈家可不会违法乱纪,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你找别人帮你吧。”沈琼轻笑一声,眼底是明晃晃的嘲笑。
沈泽忍不住摔了门离去,面色阴沉的看着沈氏来来往往的员工。
凭什么,沈氏必须是沈琼接管。
或许他应该把沈琼拉下去,想到这他拿出手机给沈华发了一条消息。“小妹,最近家里怎么样?你出来哥哥请你吃饭。”
白思源不甘心面试结果更改,日日堵在沈氏大厦外面,沈琼出来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时正撞上外面吵的热闹。
保镖正在扯着白思源,白思源满眼委屈的看着人事部一个面试官。“你当初明明给我通过了!”
“到底是谁更改了结果?”
面试官无语至极,回想起经理回来把她们一顿骂,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时脑抽通过了白思源的面试。
“抱歉,面试流程没有黑幕,况且我也并未直言说你通过了我们集团的面试。”
“造成你的误会我很抱歉。”
白思源对人情绪很敏感,他记得那天面试官的满意,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仰望天空泪如雨下。
为什么,他不过是想好好活着,命运为什么对他这么差?
“不是的,你明明…”明明应该通过我的面试的,白思源从小到大直觉很准,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本以为是沈氏集团招聘有黑幕,没想到是求职的太自信。
听说过有医闹的,没听过有职闹的。
“他怎么脸皮这么厚啊?他一个男人竟然这么自信?”
“没通过下次再投呗,非说人家应该通过你,什么叫应该?除非你上面有人!”
白思源听的脸色苍白几欲昏倒,得罪那个富家小姐以后,他四处碰壁,想入职清洁工都进不去,简父日日责骂。
他已经很久没拿回去钱了。
简父对简长云都日渐不耐,觉得白思源不是诚心工作,贪慕简家的荣华富贵。
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白思源脑中一晕倒向来人怀里,沈琼往侧面一躲,白思源摔在沈氏外面的空地上,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这次他真的哭的泪眼朦胧,歇斯底里,声音充满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沈学姐这么计较,要不是她不帮忙反而泄露了位置,简情也不会跑去找他。
孩子也不会经历打胎,生下来就身体孱弱。
他更不会一时冲动下报警,导致简氏集团破产简情入狱,思及至此,他满眼幽怨控诉的看向沈琼。“沈学姐,你难道就不愧疚吗?”
“你亲手毁灭了简氏,心狠手辣。”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简氏,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学姐,你变了,你变得我有些看不清了。”
沈琼居高临下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是幽深的平静,身姿气质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眼睛不好用了就去治。”
“而不是在我公司楼下碰瓷,徒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