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的书房隔间便是卧室,他将人轻放在床榻之上。
君晔有些摸不着头脑,步履不自主地跟在他的身后。
季回安猛地转过头,眼神幽暗像是一头警惕的凶兽。骇的君晔脚步一个踉跄。
“今日之事...”季回安的话中带着警告。
君晔好似听到了女子的呜咽声,他灵光一闪,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要求道:“那柄凝霜剑...”
“你的了,明日来取。”季回安爽快答应。
“大气!那个回安,你先忙着。我先走一步。”君晔笑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金禄,快去请曾院使!”季回安难掩焦急神色。
“还有,彻查!无论用何种办法,必要时候不拘任何手段。一个时辰后,将来龙去脉摆到书案上!”
金禄一脸严峻之色,领命阔步而去。
季回安小心翼翼撩开盖着宋清妤外袍的一刹那,见她微昂着头,眸子里蓄满了泪光,正无声地哭着。
眼尾红艳的竟比烟霞还要浓烈。
她不舒服地挣扎着,衣裳凌乱。
纱布包着的手无意识地胡乱扯着衣襟,疼的她皱起了眉头。
季回安控制着她右手手臂,纱布微微翻开,露出了红肿的手背。
她竟受伤了!
那抹淡蓝色的外衫滑落了些许,露出瓷白的锁骨与一抹春色。
可此时的季回安,眸色中却丝毫不见欲望,唯余怒气、惊骇,与疼惜。
“阿妤,你还好吗?”季回安上前轻拂她的泪珠。
指腹落在她脸颊上时却是一惊,分明衣裳已经散开,可浑身却仍旧灼热。
急促的呼吸凌乱喷洒在他的腕间。
好似感受到了他手掌的凉意,不断用脸蹭着他的大手,就如同一只乖顺的猫咪。
她的唇瓣擦过他的掌心,带着一丝烫意,“好热...帮帮我...”
难受的恳求之声,轻柔细腻又婉转,一丝丝的像是在牵引着季回安的心。
季回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伏下身子在宋清妤的额间落下一吻。
声音暗哑:“阿妤你且先等等,曾院使很快就来了。”
他不清楚宋清妤中的药到底是什么,不敢贸然去做,以恐伤了她的身子。
可宋清妤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清明,季回安的薄唇触上她的肌肤时,她的手臂便缠了上来。
季回安的脖颈被玉臂挽住,艳丽的红唇凌乱地落在他的唇角.
宋清妤舒服的轻声喟叹:“好凉...”
季回安的眼眸刹那间沉落,眼底卷起了浓烈的欲色。
哑声道:“阿妤,你这可真是...要命。”
好在,曾院使很快便到了。
侯在幔帐之外,“小季大人,请将手伸出来。”
季回安将宋清妤缠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拿开,又将她未受伤的左手探出那幅天青色的幔帐。
莹白纤细的腕子落在了曾院使的眼下。
“给她瞧瞧,快!”
曾院使浑身一震,暗暗吃惊。
原来小季大人竟是让他来给一女子看病,怪不得金禄那般着急。
眼前细腻修长的手却不受控制微微摆动,却被季回安强势控制住:“乖些,勿要乱动。”
宋清妤的手,玉指纤纤,细若兰花,却不染一丝丹蔻。
而季回安的手掌宽大,轻易就将她的手给完完全全握在了掌中央。
曾院使灰暗的眸子有些难以言喻,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这一幕。
分明正常不过,却竟有种不可言说的浓艳。
他暗自心惊,旁人眼中不近女色的小季大人,竟将女人藏在床榻之上。
可很快,他就收回了心神。急忙将药枕从药箱里头取出来。
为避嫌,还细心地将素白丝帕盖在宋清妤的腕子上。
屏气凝神,细细扶起脉来。
可此刻的幔帐之中,那股空虚仍旧时刻萦绕,宋清妤灼热难耐。
却被季回安双臂用力禁锢住,难以动弹。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既控着她又不给她...
竟轻声地啜泣起来。
季回安为怕影响曾院使问诊,只好垂下头吻住她的唇瓣,细心安抚。
片刻之后,曾院使再一次吃惊,收回了切脉的手。
“小季大人,这姑娘竟一次中了两种药。”
“其一为相思引,是媚药。无色无味,极为难得。”
季回安暗哑的声音从那幅薄帘中传出,“如何解?”
曾院使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两种解法,取冰水置于浴桶之中,让这位姑娘泡上两个时辰。
不过,这位姑娘的身子骨并不算好,像是曾受过冻的模样。若是再泡,恐会折寿。”
季回安想起之前暗卫给的条子,宋清妤在庆福庵中受尽欺凌,寒冬腊月下河洗衣,想必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另一法子呢?”
“简单,阴阳调和便可立时解。”
此话一出,帐中无声。
片刻之后,季回安复又开口:“还中了什么药?”
“断嗣草。顾名思义,此为绝嗣药。”
曾院使也纳闷,这姑娘到底得罪了谁?不管是相思引与断嗣草都极为难得,不是一般人能获取的。
可也阴毒非常,想必是有人存心想毁了这姑娘。
季回安眼眸骤缩,声音中蕴含着滔天的怒意:“可能解?”
“极难,除非能得玉露丸。可配制玉露丸却需一味药引,丹霞龙芽草。
老朽行医几十载,只曾听闻,却从不曾见过。”
曾院使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姑娘注定此生不会有子嗣。
季回安轻声叹了一口气:“恳请曾院使多多留意,回安必有重谢。
还有,今日的事若是有人问起,请曾院使帮着遮掩一二。”
曾院使应下:“小季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及小季大人帮扶之万一。”
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雨夜,若非季回安出手相助,想必他那唯一的孙儿早已溺毙在了烟波湖中。
曾院使离开之后,季回安终于松开了禁锢着宋清妤的手。
他神色莫名,带着些许心疼,爱怜地将她黏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断嗣草!何人竟这般恶毒!竟然敢对阿妤下这般下作的药!
可此时的宋清妤神志不明,眼神清澈懵懂的犹如一张纯洁的白纸。
“热...”她轻咬着唇瓣,微烫的呼吸细细碎碎扑来,眼帘轻眯着,眉头微皱。
抬手胡乱地拉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裳,雪白的颈子上留下几道红痕,竟像是恨不得寸缕皆无的样子。
拽下了月白色的肚兜,露出底下的那抹淡粉色竟比肚兜上绣着的芙蓉还要艳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