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骨裂声在领域中响起,只不过被捏碎的并非疯癫楚皓的脖子,而是楚天河的手腕。
剧痛之下楚天河被迫的放开了楚皓,望着疯癫的楚皓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算是一般的天启者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捏碎自己龙化过后的手掌,更何况此时的楚皓还是————普通人?
灰色的宝石项链不知何时恢复了蓝色,但不再是天蓝,而是一种幽艳深邃的深蓝。
楚皓从地上爬了起来,伴随着笑声越发的癫狂,背后的天觉纹从灰色变为银色,从银色又迅速的变为了绿色。
一把拎起了半跪在地上的楚天河狠狠的砸向领域的边界,顿时让结界出现了裂痕。
“天河,你说,为什么那群人那么的想要永生呢?”
“为了永生可以连‘人’都不做了呢。”
“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恶毒的对她呢?!!”
伴随着着最后以后一句质问楚天河的领域彻底破碎,楚皓背后的天觉纹由黄色彻底的渐变为橙色。
幻翼中,楚家的人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顶的两位楚家少爷,
“话说,二少爷的病好了?”
“二少爷不是废了疯了吗?怎么可能在进到幻翼里?”
“谁是二少爷啊?”
“就是那个被关在教堂的疯子。”
......
忽视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楚皓做出了一个向天拥抱的动作,与此同时地上开始长出一片又一片的奇特草株开着一簇一簇的淡蓝色小花瓣。
“既然他们那么渴望永生,我便赐他们【永生】。”
那些花散发着奇特的香味诱导着人们吃下了它,
“唉!我腿上的伤好了唉!!”
“我也是!我也是!”
楚家人很快就发现了那些蓝色的花朵有着奇特的效果,可以治好自己身上的一切‘问题’。
本因终身残废的坐在轮椅上的人站了起来,那些对抗虚灾留下不可根除的病症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
一时间,许多的人都朝着楚皓的方向行跪拜之礼。
只有楚天河呆在原地看着这些蓝色的小花发愣,
勿忘草——她的味道和她许下的承诺,【永恒】的承诺。
那一瞬间,楚天河见证了一位堕天的诞生,
时之【永恒】,生之【繁育】,两条天道同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却选择了那条不归路,那条自【虚空】平铺的绝路。
从此世上再无楚皓。
邪道【永生】就此诞生,以【虚】为主,强制揉和了【生】与【死】的部分力量。
伴随着他的双臂打开,背上的天觉纹瞬变为血红色,于此同时,那些服用了勿忘草的人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皮肤开始硬化干裂变得像树皮,肉体中开始长出淡蓝色的勿忘草,最后活生生的变为了一个蓝色的树人一样的怪物,疯狂哀嚎的同时无差别的攻击着周围的一切东西。
没有任何的犹豫,楚天河不再理会他转身去救助下面的楚家人。
可他错了,错估了那些怪物的力量,他们的强大与生前的实力无关,只与他们对【永生】的欲望有关。
更麻烦的是那些家伙杀不死,哪怕是烧成灰了,只要结晶还在就能无限重生,而那结晶楚天河打不碎!
短短的一个时辰,曾经的楚家就化作了一片废墟,
“【永生】并非福赐,我予你,承的住吗?”
火光下,楚皓笑了,只是这次笑的很儒雅,不再癫疯。
“永世不得脱生,这便是你们苦苦渴求的永生不死啊~!满意吗?”
像是自问,又像是说给那些疯掉的,魔化的人听。
模糊之中,楚天河看到他像自己走来,拔下了一簇长在心口的勿忘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身受重伤的楚天河与幻翼断开了连接,
现世中,楚天河拼劲全力的向外爬去,却只能够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怎么了?一个破烟杆,有什么好看的。”
“大叔,这个是什么啊?”
看了一眼付功常托起的那朵淡蓝色的,大叔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勿忘草,怎么了。”
“......唔,大叔,如果这花从一开始就跟这烟杆绑在一起,”
看了看破旧不堪的烟杆,迟疑了一下付功常才问道
“这花不会枯萎吗?”
“枯萎?这株草上面附着的可是【永恒】,怎么会枯萎呢。”
【永恒】,还有这株勿忘草,自己看到的果然是大叔的过去吗?这样的话...
“大叔,我是过来学怎么做食药的,这些陈年旧事就没必要再提了吧。您还没有讲丹药是怎么来的呢!”
厨师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付功常的眼睛,企图得到些什么,
“怎么了,我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吗?”
难道这小鬼真的只是听自己的故事听烦了?看了半天也只看出了单纯,不应该是单单的蠢,好不容易渲染出的一些情感一下子就被搞没了,纯纯浪费自己的情感。
“没有,老子看看有什么问题吗?丹药有什么好讲的,就是后起的那个姓箫的小子搞出来的,挺年轻的一个孩子。”
“那为什么丹药的推广度那么高啊?”
“保质期长,药效好,服用方便,成本低廉,学起来还不麻烦,没有灵力的人也能学成。”
好,好敷衍的回答,这么说不就是把药剂和食药的优点全占了缺点弥补了吗。
“不过也有一个缺点,药效过猛的东西还是不能够直接服用丹药的,除非按人特制,否则容易吃死人。”
“哦~”
自从付功常打断大叔讲故事以后他就变得异常的恼火暴躁,这不看他快要自闭了才帮他岔开话题的嘛~怎么还生气了。说出来不开心,不让你说了还不乐意了。
直至付功常收拾灶台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开了口,
“成为我这样的药师是有【代价】的,要是跟你那个废物师兄一样还好,怕就怕你这种人真学会了——命,会保不住的。”
“没事,未来追杀我的人估计不会差这一两个呢~”
没给大叔反应的时间付功常直接离去了,只留给了大叔一个潇洒的背影。
厨师摇了摇头,是应该夸他年少勇呢,还是该骂他少年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