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与我推出去,斩首!”
“主公息怒!”鲜于辅、张瓒、张逸等跪下苦劝。
“吾意已决!谁敢再劝,和程绪同罪!”刘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仁德模样,执意要杀程绪不可。
“诸公保重!”那程绪见刘虞如此,自己一腔热血,没想到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也是有点心灰意冷。不等士兵进来推搡自己,自己起身主动向外面走去。鲜于辅、张瓒、张逸等人不敢再劝,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
“将那程绪之首传示三军,给将士们讲明我誓杀公孙瓒的决心!谁敢再口出狂言,乱我军心,定斩不饶!”可能是公孙瓒真的是挑动了刘虞的神经,一向仁厚的刘虞真的狂躁了起来。
“鲜于辅!”刘虞在斩了程绪之后,情绪明显要稳定了一些。“即刻整顿三军,明日直捣蓟城,拿下公孙瓒!”
“主公,兵贵神速!”鲜于辅见刘虞决心已定,知道征讨公孙瓒之事已经无可更改,便不再劝,开始为刘虞谋划征讨公孙瓒之策。
“公孙瓒虽据蓟城,然其麾下大部兵力经常在外四处劫掠,蓟城驻兵并不多。主公仁厚,平日里对公孙瓒颇多忍让。那公孙瓒绝想不到主公会主动出兵,蓟城防御必定松懈。”
“主公何须聚十万兵?只要给我1万兵马,我即刻领兵出发,奔袭蓟城,公孙瓒可擒也!”
不得不说,鲜于辅这一招闪电战还是很符合当时的形势。公孙瓒在蓟城不过几千兵力,且因为看不起刘虞的军事能力,平时里的防守颇为松懈。刘虞若是突然发兵袭击,还真有可能打公孙瓒个出其不意。
“今日天色已晚,百姓皆已安寝。我军发动夜袭,势必引起混乱,则无辜百姓被杀者必然增多。”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杀程绪时在刘虞身上消失的仁厚突然又回来了。“我只要杀公孙瓒一人就行了,如何能多伤百姓呢?”
“主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纵有无辜百姓死伤,主公多加抚恤就行了。怎么能因此……”鲜于辅直接被刘虞给搞不会了。平时自己也多赞颂主公仁德,现在看来怎么近似于迂腐呢?
“胡说八道!”不等鲜于辅说完,刘虞直接就打断了他。“我刘虞久在幽州,无任何恩德于百姓,岂能再多造杀伤?此次征讨公孙瓒,只为公孙瓒一人之罪。传令三军,不得杀伤无辜百姓,不得毁坏百姓房屋。违令者,斩!”
“主公!”鲜于辅、张瓒、张逸等人都听愣了,这不等于把自家的手脚绑住了吗?这仗还如何打呢?可要待再劝时,刘虞已经向外走去,只得答应了一声“喏”,分头去准备明日征讨公孙瓒之事了。
却说刘虞麾下有一从事名公孙纪,因为和公孙瓒同乡、同姓,平日里多被公孙瓒厚待。又见刘虞如此迂腐,视打仗如儿戏,心里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便趁着夜色偷偷的出了蓟县,跑到蓟城去见公孙瓒。
“将军!那刘虞已聚兵十万,明日便要兵发蓟城攻打将军!还望将军早做准备才是!”公孙纪见到公孙瓒,便把刘虞的计划说个底掉。
“此话当真?”公孙瓒怎么也想不到刘虞会主动攻伐自己,一脸的诧异之色。
“岂能有假?那从事程绪还因为阻拦刘虞征伐将军,被刘虞以祸乱军心之罪斩首,还传首三军,以示征伐将军之决心。纪平日里多蒙将军恩待,特来告知将军!”
平日里公孙纪就经常将刘虞情况告知公孙瓒,因此公孙瓒对于公孙纪还是比较信任的。再加上刘虞这些日子一直在征召新军,确实有可能就是为了对付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我麾下部众散布在外,急切之间也难以聚集。这蓟城内不过数千兵马,如何抵挡得住那刘虞十万大军?”公孙瓒说着,便踱起步来,内心十分的焦躁!
“纪兄!非是公孙瓒不好客,还请纪兄尽快返回蓟县,莫要被那刘虞发现!”公孙瓒沉思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是为何啊?莫非你这小小蓟城,管不起我几顿饭吗?”公孙纪呵呵笑了起来。
“纪兄莫要再开玩笑!”公孙瓒此时心急如焚,可不觉得公孙纪的玩笑好笑。“我也准备收拾收拾,带领这麾下将士暂时离开这蓟城避避风头!”
“哦?为何要放弃蓟城呢?”公孙纪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料那刘虞必定攻不破蓟,伯珪何必要走?”
“噢?”公孙瓒以为公孙纪不了解现在蓟城的情况,便向公孙纪解释道:“纪兄有所不知!若是我麾下人马都在,自然不怕那刘虞着十万精兵。可如今我麾下都散布在外,这蓟城中不过区区数千人,如何抵挡十万大军啊!”
公孙纪听完,笑而不语。
“哈哈哈!”公孙瓒突然大笑了起来:“是我糊涂了,纪兄必有言教我!还望纪兄指教!”
“伯珪!”听公孙瓒主动向自己问计,公孙纪这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看法。“刘虞号称十万人马,可无非就是些胡人牧民和幽州民夫,且为临时召集的乌合之众,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也缺乏训练。如何能够打败伯珪你的数千精锐老兵?”
“话虽如此,但围城不必野战!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刘虞若不顾生死取城,蓟城简陋,恐怕也难以抵挡啊!”听了公孙纪的话,公孙瓒还是觉得难以取胜,依然倾向于暂时逃走,避开风头,以后卷土重来。
“伯珪!你想听一听刘虞的军令吗?”
“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说法吗?”
“刘虞此番有两条禁令!一是只杀你公孙伯珪一人,不许杀伤无辜百姓。二是攻城时不得损毁百姓房屋!违令者,斩!”
“哈哈哈……”公孙纪话音刚落,公孙瓒就长笑了起来。“刘虞这是自缚手脚,自寻死路啊!纪兄且在城中安坐几日,看我公孙瓒破敌!以后这幽州,就只能是咱兄弟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