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可那目光中的独占欲,任谁都看得真切。
他开口,“文杰,多谢你的美意,不过悠宝今天忙前忙后累坏了,这握手我代劳,合作肯定顺顺利利!吃饭就免了。”
说完,稍用力握了握,便松开手。
司文杰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着调侃说:“阿珩,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我就想单纯庆祝下合作,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弟妹,还怕我把她拐跑不成?”
谷悠然站在时珩身后,既无奈,又甜蜜,悄悄拉了拉时珩的衣角。
小声嘟囔,“你干嘛呢,文杰哥一片好心。”
时珩仿若未闻,牵起谷悠然的手,转身往门口走。
“哎,真不去啊?这刚签完合同,多应景的事儿。”司文杰在后面高声喊道。
时珩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谢了,今天确实不方便,改天我做东。”
心里却想着,“好不容易和悠宝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不能让司文杰成为电灯泡,坏了这好气氛。”
嘴上应付完,手上拉着谷悠然的力气又大几分,且加快脚步。
谷悠然被拽得小跑几步,脸颊泛红,扭头跟司文杰歉意地道别。
“文杰哥,你别见怪,回头再约。”
司文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又笑。
“行,你们两口子去吧,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一进电梯,谷悠然拍了下时珩的胳膊。
“你今天有点过了,文杰哥是你的发小,多不好意思。”
时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说:“我还不了解他?他不会介意的。我就想着多些我俩独处的时间,不舍得让别人分走。”
谷悠然靠在他怀里,嘴上嗔怪,心里却甜滋滋的。
出了医院,两人坐上车。
时珩满含歉意地说:“悠宝,你来京城好几趟,我都没有带你好好逛逛。趁现在有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在一条街道口停下。
古色招牌错落林立,雕梁画栋尽显古韵,静谧中透着历史的厚重。
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古玩街。
此时,行人稀少,时珩和谷悠然手牵手,漫步其间。
时珩说:“悠宝,别瞧这条街不起眼,藏着不少好宝贝,就看有没有眼力劲儿,把它们淘出来。”
谷悠然眼睛晶亮,连连点头,“真的吗?那我得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捡大漏呢?”
时珩被她这副模样逗乐,故意逗趣。
“贪心鬼,这淘古玩,碰运气是一方面,知识储备也得跟上,不然就算宝贝摆在眼前,也只能干瞪眼。”
说话间,还亲昵地用手指轻点谷悠然的鼻尖。
谷悠然不服气地撅了噘嘴,拉着时珩加快脚步。
“小瞧我,我虽不算精通,好歹也见过世面,快走,去前面看看。”
谷悠然心里惦记着,在孤儿院的时候,师父就喜欢收藏字画和古董。
跟着师父耳濡目染,她学了不少这方面的门道。
如今到了这古玩街,说不定真能淘几件好物,送给师父。
这么一想,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拽着时珩往前走。
时珩任由她拉着往前走,眼中满是宠溺。
古玩街入口,有家二层茶庄,名叫“雅韵轩”。
在这圈子里颇为出名,茶叶上乘,泡茶之水清冽甘甜,环境清幽。
是京城权贵常聚的地方。
此刻,时珏正坐在二楼窗边的雅座。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身形修长,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立体。
本是极为英俊的长相,然而眉眼间的几分阴鸷,无端叫人心生寒意。
身旁围坐着三个公子哥,桌上茶香袅袅,众人正闲聊打趣。
时珏漫不经心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随意扫向窗外。
瞬间僵住。
只见时珩与谷悠然手牵手,走入他的视线。
谷悠然穿着宽松白毛衣,蓝色牛仔裤,身姿婀娜,眉眼含笑间流转着灵动之气,美得不加雕琢,却又直击人心。
时珏下意识手一抖,茶盏险些滑落。
身旁的吴立熊,察觉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瞧见楼下那二人。
吴立熊不由咋舌,“哟,那不是你时家的太子爷吗?一年不见,身边多了个大美人。”
他一脸猥琐地摸着下巴,“这模样,啧啧啧,可真是漂亮的紧呐!不过瞧着不像京城的世家小姐。”
时珏很快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冷笑。
眼睛却紧盯着楼下的二人,“哼,再漂亮又怎样,不过是想攀高枝的普通女人,上不得台面。”
吴立熊察言观色,连忙说:“就是,哪能跟你未婚妻比,人家可是正宗世家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呐,往后有的是好日子。”
时珏听着奉承,神色稍缓。
可目光再次触及谷悠然,那一瞬间,她眉眼间的灵动,还是直直撞进他心底,令他有片刻的恍惚。
吴立熊眼珠一转,凑到时珏跟前,压低声音说:“珏少,时珩这一走就是一年。如今回来,时老太太那么看重他,这风头恐怕又要被他抢了去。”
旁边的宋祁,若有所思开口:“的确,时珩可是时老太太嫡亲孙子,打小儿就备受宠爱,根基深厚,如今这一现身,时家这局势怕是又要变天了。”
另一边,裴煜双手抱胸,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一年你为时家劳心劳力,四处周旋,时老太太这才松口,准许你改名入了族谱,还将你母亲接到老宅,可不容易啊!”
时珏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端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
他怎会不知,当初自己私生子身份曝光,受尽屈辱。
若不是时家人丁不旺,时老太太权衡利弊接纳他,哪有今日在时家的立足之地。
这一年,他在时家如履薄冰,苦心经营,费尽心机才换来如今些许局面。
众人对他也才有几分敬畏。
时珏“砰”地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狠厉,咬着牙道:“想把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夺走,绝无可能。”
“时珩既然回来,那我们走着瞧,这时家,迟早是我的囊中物。”
说完,他重新望向窗外。
眼神似要将时珩盯出洞来
楼下的时珩正与谷悠然低语,似有所感,抬眸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