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坐龙椅,耳畔回响着福王与齐王针锋相对的争辩,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微妙难测的微笑。
他心如明镜,深知这金碧辉煌的朝堂之内,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暗藏玄机,犹如暗夜中的锋刃,无声地交织着权力的较量与智慧的火花,上演着一场场无声却激烈的博弈。
“二位卿家,所言皆有理有据。”皇帝的话语如秋日溪流,沉稳中透着威严,又不失温润,“阜阳王驰骋疆场,战功赫赫,重赏自然理所应当;而张四英,忠诚之心可昭日月,勇猛之行令人钦佩,实为朝廷之中流砥柱。”
言罢,皇帝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如鹰隼般掠过整个大殿,似乎要将每位大臣的心思都洞悉无遗,细细权衡。
“朕意已决,阜阳王之封赏事宜,需与众卿共商后再定。至于张四英,朕决定即刻赐其伯爵之爵位,并赐黄金千两,以表彰其赫赫战功。”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波澜四起,议论纷纷。太子心中暗自庆幸,齐王的此番举措,不仅巧妙地为他争取到了张四英的升迁,更在无形中平衡了朝堂势力,避免了因过度褒奖阜阳王而可能引发的朝堂动荡,真乃妙手回春,化险为夷。
福王虽心有不甘,但面对皇帝的圣裁,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暗自思忖。在这权力的棋盘上,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齐王则是一脸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份从容与淡然,令人心生敬畏。他深知,权谋之道,不在于一时的胜负得失,而在于长远的布局与深远的谋划。唯有如此,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屹立不倒。
朝会散去后,太子特意走到齐王身旁,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齐王微笑着回应,言辞中既有对太子的期许与鼓励,也有对未来的深远布局与谋划。太子心中有了些动摇,似乎齐王始终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与依靠?
然而,齐王心中并未因此有丝毫松懈与满足。他深知,这场权力的游戏远未结束,真正的较量与挑战还在后头。他必须继续精心布局,步步为营,以确保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坚如磐石。同时,也为自己的长远目标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这一切的谋划与布局,都将在那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下悄然进行。
齐王和太子一块儿走出大殿,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给这权力斗争的氛围添了点儿暖意。太子瞅着齐王,眼里情绪复杂,有感激,也有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提防。
“齐王叔,今天这事,多亏您帮忙,不然张四英的功劳怕是要被埋没了。”太子说得挺诚恳,但也挺小心。
齐王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笑着说:“殿下太客气了,给国家推荐人才,那是咱们应该做的。张四英这人,又忠心又勇猛,确实是块好料子,该得的封赏就得给。”
说完,齐王眼神深邃地望向远处,好像在琢磨什么。太子看在眼里,心里不禁犯嘀咕,齐王这举动,背后肯定有深意。
“齐王叔,您接下来有何计划吗?”太子试着问道。
齐王收回目光,看着太子,眼神里透着沉稳和自信:“殿下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保张四英能顺利接受封赏,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还有,咱们得盯着福王,防止他背后使坏。”
太子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对齐王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太子又与齐王寒暄了几句后便自行离去,齐王也悠然朝着宫门走去。
“八弟,你对太子可真是忠心耿耿啊!”临近宫门时,福王那略带讥讽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不知何时已悄然跟上,此刻正嘴角含笑地对齐王说着话。
周围的官员们原本低头赶着路,听到这二位亲王的声音,纷纷侧目。一见又是这两人在宫门口对上了,大家心中皆是一紧,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遭受那无妄之灾。
齐王听到福王的话语后,身形一顿,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福王,先是微微作揖,然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七哥何出此言?小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燕州刺史张四英,着实是于社稷有功之臣。如此功绩,理应为其请赏。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再者,小弟身为臣子,自当尽忠职守,忠于陛下乃是本分所在。而太子乃是陛下亲自钦点的国之储君,小弟忠于太子,又何来过错之说呢?”
言罢,齐王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之中却似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之意。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福王,仿佛要透过对方的表象看穿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一般。
福王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前方那大腹便便、体态臃肿的齐王身上。尽管他表面上神色未改,平静如水,但内心深处却早已掀起波澜,暗自揣测着齐王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他心中清楚得很,太子与齐王之间早在前些时日就已产生嫌隙,关系变得颇为紧张。
然而此时此刻,齐王却摆出一副对太子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姿态来,这着实让福王感到诧异和不解。
难道说,齐王此举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还是说,他只是想借此迷惑众人,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种种疑问在福王心头萦绕不去,使得他对齐王的真实意图越发警惕起来。
只见福王面色凝重地缓缓开口说道:“八弟所言甚是,倒是本王有些唐突了。”仅仅只说了这么寥寥数语之后,福王便果断地停止了继续试探齐王的举动。
紧接着,他朝着齐王略一拱手,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了。
“老狐狸,呵呵。”齐王看着福王龙行虎步离开的背影,呵呵一笑,背着手,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然后对车夫旁的仆人吩咐道“你在这儿等着,等郡马爷下值的时候,请他到府上来一趟,就说本王有事相商。”
郡马爷自然指的就是谢六了,虽然谢六和邀月郡主定了亲,却因为秦潇武的丧服,还未成亲,但齐王府上下,如今已经承认了这个未来女婿,都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了。
“是,王爷。”仆人应下后马车便驶离了宫门,朝齐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