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瘦小男子刚要划破老大娘的裤子时,坐在里面的宋初苓突然动弹了一下。
吓得那个瘦小男子立即坐在了魏北望旁边的空座位上闭眼假寐。
只见宋初苓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路过老大娘朝车厢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瘦小男子警惕地盯着她的背影,然后冲同伴使了个眼神。
立即有个男的起身晃晃悠悠地跟了过去。
只见宋初苓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一眼,嘟囔道:“怎么这个点了还有人啊!”
然后就想拧开车门去另一节车厢。
可车厢门似乎上了锁,她拉了半天没打开,只能折返往车厢的另一头走。
那几个扒手停住动作,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之前叫嚷丢钱的男人眼睛眯了眯,低声对旁边的同伙说道:“这女人走来走去的是个麻烦!去把她绑了塞厕所里!”
两个男人起身快步朝宋初苓走去。
宋初苓恍若未闻,径自走到车厢连接处,伸手去拉厕所的门。
那两个男人见状,一个伸手去捂她的嘴,一个伸手把她往厕所里面推。
只见宋初苓身体一斜朝厕所里面倒去。
那两个男人扯着她的胳膊也跟着进去了。
厕所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车厢里的几个扒手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继续行窃。
瘦小男子用手指夹住刀片,再度去割老大娘的裤子口袋。
可还没碰到老大娘的裤子,手腕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瘦小男子挣了一下没挣脱,不由阴狠地低声道:“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魏北望的手如同铁箍一般,抓住瘦小男子的手一扭一拉。
然后趁着瘦小男子身体往自己这边扑时,一记手刀打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上。
瘦小男子立即趴在魏北望腿上不动了。
手指间夹着的刀片掉落。
魏北望一伸腿,用鞋尖接住。
抬头,对上老大娘惊慌的双眼。
魏北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大娘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魏北望将瘦小男子抬到旁边,自己半蹲着朝外挪去。
车厢尽头的厕所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车厢里剩余的三名扒手立即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怎么是这个女人?
那三名扒手吃了一惊,不约而同起身朝宋初苓的方向走去。
就是现在!
魏北望快速从后方冲过来,伸手勒住最后一个扒手的脖子,一拳将其放倒。
然后又扑向第二个人。
与此同时,宋初苓也抬腿踹飞了最前面那个男人手里的刀,干净利落地将其制住。
车厢里瞬间多了几道吸气声。
随后有人高声叫道:“好!打死这些小偷!”
原来这些乘客并非全部睡熟了。
有人被扒手惊醒,可看到对方手中的刀,吓得不敢动弹,只能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而那些睡着了的乘客被吵醒,得知情况之后也心有余悸。
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个扒手是白天谎称钱丢了的那个男人时,乘客们更是群情激奋。
不少人都冲上来对着那几名扒手拳打脚踢。
就连那两个在卫生间被宋初苓放倒的扒手都被乘客拖出来一顿暴揍。
魏北望和宋初苓见状,连忙将那几个扒手的上衣翻过来蒙住了他们的头。
这并非为了保护扒手。
而是怕扒手记住了打他们的乘客模样,以后进行报复。
等大家气出的差不多了,乘警这才出面将那几名扒手拷了起来。
乘务员则负责把从扒手身上搜出的财物一一归还给乘客。
魏北望和宋初苓帮乘警将那几名扒手押送到其他车厢关了起来。
乘警感慨:“两位同志,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见义勇为,乘客们的损失就大了。”
魏北望和宋初苓不约而同地回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知道两位同志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单位工作?我要报上去,让乘务段给贵单位寄表扬信。”乘警询问。
一听这话,魏北望和宋初苓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
给武装部寄表扬信?
那他俩私自行动的事不就露馅了吗?
尽管乘警一再询问,表示一定要对他俩进行嘉奖和表扬,但魏北望和宋初苓还是坚持不说,甚至落荒而逃。
看着他俩匆匆离开的背景,乘警满脸敬佩:“做好事不留名!多么高尚的两位同志啊!”
当魏北望和宋初苓回到自己所乘坐的车厢时,车厢里迸发出热烈的掌声。
坐在宋初苓旁边的那个老大娘更是感激地连连道谢。
“要不是你们,我所有的家当就都要被偷走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交代……”说着说着,老大娘便呜呜呜地哭出了声。
宋初苓连忙安慰:“大娘,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点意外。您看,钱这不是没丢嘛!没事的!”
听她这么一说,老大娘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家事。
原来,老大娘这一次是从老家去m市照顾怀孕了的儿媳妇的。
其实儿媳妇并不想让她去。
是她自己不放心,想要过去给儿媳妇做饭,帮帮忙。
临走前,儿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钱放好。
她一路都把钱贴身放着,觉都不敢睡。
可没想到小偷那么胆大,竟然拿刀片去划她的口袋……
宋初苓耐心的听着,时不时安慰几句。
见老大娘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宋初苓这才说道:“大娘,在外面的时候要财不外露。千万不要把钱拿出来数。最好只在兜里揣点车上备用的零钱,其他的钱都藏起来。”
老大娘连连点头:“你说得太对了!下次我就在裤子里面缝个兜……”
看着宋初苓一路上跟老大娘毫无代沟地聊着天,魏北望不由眼含笑意。
这丫头,怎么跟谁都能聊到一块去呢?
直到下车,老大娘还有些意犹未尽,甚至还问宋初苓要地址。
“大娘,我们是来m市出差的。过几天就回去了。”宋初苓笑着答道。
老大娘这才满脸遗憾地作罢。
站台上。
m市联合收割机厂的接待员郝伟举着接站的牌子焦急地张望着。
这一次,厂里特意从c市请了两位技术骨干来指导新型设备的研发工作。
据说是一男一女。
临行前,厂长再三叮嘱,一定要接待好这两位老研究员,千万不能出半点差池。
可是郝伟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要接的人。
眼看着出站的人都要走光了,郝伟不由急得额头冒汗。
正要去询问车站工作人员时,就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好!请问你是m市联合收割机厂派来接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