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疼的徐老登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浑然不知有四个人在后面跟着他。
夜幕笼罩下的小区安静而祥和,门口的保安亭里亮着昏黄的灯光。这个小区安保措施很严格,到了晚上必须刷门禁卡才能进入。
幸好他们还能从监控死角翻过去,祁葵留在了小区楼下。而贺逸辰等人则小心翼翼地尾随着徐老登,想要弄清楚他家具体住在哪一栋、哪一层以及门牌号是多少。
过了一会之后,祁葵收到了贺逸辰发的详细地址。祁葵深吸一口气,只见她纤细的双腿微曲,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径直朝着目标楼层飞去。
老登家的阳台所在楼层较高,而且并没有安装防盗网,祁葵轻盈地落在了阳台上。
此时,屋内的徐老登全然不知有人潜入了自己家中。这位四十多岁秃顶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刚刚踏进家门,便迫不及待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随手一扔,白花花一片的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站在阳台上的祁葵透过窗户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该不会长针眼吧,那很坏了。
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徐老登进去了,她就可以潜入徐老登的卧室布置阵法,浴室传来水淋在身上的声音,祁葵不知道徐老登要洗多久,但是她得尽快了。
徐老登衣服都没带进浴室,只怕是洗完澡之后又得白花花的出来了,她可不想看到秃顶大肚子徐老登坦荡荡的模样,想想就有点恶心了。
见祁葵从二十五楼跳下来,贺逸辰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你会被发现呢,没事吧?”
祁葵的表情一言难尽:“没事。”
就是遇到了一点精神污染。
确认祁葵没事之后,贺逸辰一脸艳羡的说:“我什么时候也能从二十五楼跳下来毫发无伤。”
他之前就在抖音上面刷到过,一名大师从山顶上跳下来毫发无伤,本以为只能在手机上面看看,没想到还能亲眼见证。如今他也半只脚踏入玄门了,有生之年能不能也这么牛逼一回。
祁葵不忍打击他:“总有一天。”
“阵法布置好了吗?小祁大师。”净问一些没用的,明月挤开贺逸辰问正事。
“好了,明天白天我们再去取。”
这简直就是放了一台录影机在徐老登房间,等明天把阵眼拿回来就能看到徐老登梦到了什么,就能知道徐老登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徐老登洗了个热腾腾的热水澡,感觉浑身上的酸痛都稍稍减轻了些,不过他还是拿出了药酒揉搓起疼痛的部位。这群小王八犊子,下手太重了,徐老登疼的龇牙咧嘴。
把淤青揉散了之后,徐老登就回房间睡觉了。
大概是应了那句老话,做贼心虚,这段时间徐老登始终被内心深处的不安所困扰着,夜夜难以入眠。但今晚,他一反常态的沾床就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竟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徐老登咂巴咂巴着嘴心满意足的起床。不过他这么一动牵扯到了伤口,一下子疼的面目扭曲,受过伤的人都知道,睡一觉醒来相处才是最痛的。
看他不去找这群小崽子算账,徐老登全然不知晓的是,就在他刚刚踏出家门后,祁葵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他的家中,取走了阵眼。
搜魂阵的阵眼是明月所贡献出来的,它是一颗蕴含着灵力的水晶球,小孩拳头那么大,看着挺袖珍可爱的。这是明月同学送她的毕业礼物,该同学觉得她神神叨叨的,就送了个水晶球给她占卜。明月不占卜,但难得的是这个水晶球还蕴含着灵力,所以她就当做法器随身带着,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昨晚祁葵将这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球做为阵眼,放置在了徐老登的床底下,现在通过这个小水晶球,就能一探究竟徐老登的梦。
四人回到住所,祁葵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断结印,随着一道微弱光芒闪过,水晶球上方逐渐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画面中的徐老登哪里还有平日里为人师表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头狰狞可怖的恶魔,他借由职务之便将魔爪伸向一个个面容稚嫩的少女身上。
一个个绝望又麻木的面孔闪过,他们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是袁诗雅。
十几岁的少女们用尽全力挣扎,但她们还是救不了自己,成年女性都挣脱不了男性的钳制,更何况幼小的她们?她们只能绝望的被恶魔吃掉。
难怪昨天晚上,徐老登的舅舅让他收手,原来这种肮脏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做,画面里的徐老登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将近二十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少女。
贺逸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颤抖着双手迅速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急切地翻阅起来。终于,他找到了袁诗雅之前发给他的照片,那张腰部布满掐痕的照片。
因为袁思雅之前说过,妈妈掐她,所以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伤痕是袁诗雅妈妈造成的。现在,他们目睹水晶球所呈现的场景后,终于知道袁诗雅身上的掐痕是怎么来的了。
她还那么小,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难怪她会这么绝望,难怪她会割腕自杀想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此处,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涌上心头,贺逸辰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畜生!他该死!我要让他死!”
贺逸辰青筋暴起,一双永远带着笑的眼睛此时阴鸷的可怕,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徐老登碎尸万段。
祁葵拦住他:“你冷静点,难不成你还真的能杀了他?现在是法治社会。”
贺逸辰瞬间泄了气一般,眼眶渐渐发红,咬牙切齿的说:“法治社会,好!老子不把他送进去,老子不姓贺。”
祁葵安抚的拍拍他胳膊:“他们把尸体藏起来,肯定是因为尸体上有什么证据,你安分点继续看下去,看看他们把尸体藏到哪里了,有证据才能将他绳之以法。”
贺逸辰闷声嗯了一声,清风明月同样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