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几里红妆早已经恭候多时 。队伍依照规矩进城,场面甚是壮观。
街边围观人群不绝。
小贩站在路边,周遭围两边了一圈子人。
“听闻此婚事先前就奏与陛下批准,特地从城外山林三清观拜礼,然后进谢府礼成……”
“真的假的?”
老妇人搂着菜篮子与人攀谈闲聊。
身后蓝布青年们也在议论此事。
“竟然如此与众不同,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也是。”
“……”
“哎!你们快看,是公主府的马车。”
人群不知谁喊了句。
十米外小贩几人抬头,车子驶过,一眼望去前后面有士兵骑马守护。
还真是公主府的马车。
透过马车窗户,正巧能看见沈笑微和司徒风随着视线一闪而过!
“哎?你们瞅见了吗?好像是公主和将军一起出行又回来的?”
“你没看错,我方才也看见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两人平日里不就是这样的吗?”
“……”
周围起哄声很大。
只有卖小道消息的小贩待在原地,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方才探子来报两人在众臣面前吵的厉害,嚷嚷着要解除婚约?
眼下又出现在同一个马车里,难不成两人又和好了?
还是说消息有误?
不行!刚准备下午放这个消息,眼下怕是要推迟一番再做决定。
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回过神来,小贩狠狠拍了下手,摇摇头又坚定的走了。
……
—
谢府。
府内外一片红火。
“迎新娘子下轿子!”
众人兴奋鼓掌欢呼下,谢清榆跳下马背,来到轿子前。
伸出手在帘子旁,下人将帘子掀起。
“娘子,该入府了。”
谢清榆眼底情意绵绵,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两下。
路锦手持鸳鸯流苏团扇遮脸,娇羞答道。
“嗯。”
才子佳人携手,在簇拥之下围入府中。
沈笑微下了马车便找王黎凑热闹去了。司徒风默默跟着。
门里甚是热闹,两边人满为患。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门外,慕容云迟两人挤不进去。
回头便看见司徒风要死不活的模样,于是他变得兴奋起来,摇头晃脑凑到他跟前去。
此刻慕容云迟只想捂嘴偷笑。
心底忍不住嘲讽道。
女人心,海底针。
我这个已婚侯爷都搞不懂女人,更何况是傲娇狠厉,放不下面子像玄明这样久战沙场又不懂情意变通的武将?
何况还是沈笑微这么疯癫的……
莫说温润娘子,就是京城、沈南其余人,有何人敢拒绝他?
为什么非困住长公主?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天天吃瘪还不服气,难搞哦!
良久,新人迎进里院。
前院宾客开始入席位。
下人们忙碌摆桌铺布……
谢清槐同样忙的要死。
看见外面的两人。
谢清槐掐腰捶肩,对慕容云迟露出一个理解的眼神。
“我可是知晓,为何你爹大寿你忙的话都少了许多,原来是真累啊!”
慕容云迟挑眉,双手环胸道。
“废话。今日莫说你了,从城外回来那么多个繁文缛节,青渔与路锦表妹肯定也累的不轻。”
谢清槐看着客人又来了一批,着急忙慌的招呼两人过去入座。
“哎!你们别闲着了,快入席吧!”
慕容云迟走两步,发觉不对劲。
司徒风纹丝不动,似乎找寻着什么。
“哎呦!别看了,玄明这可是婚宴,不是大寿之宴可混坐的。今儿个男女、眷可是分开坐的,走了!”
说罢,慕容云迟便将人拉走了 。
司徒风眼中划过失望,不情愿的抬步跟着走了。
……
席间。
旁桌。有新入朝堂的官人扭头,想来向他敬酒。
“久闻将军大名,小人得过去敬一杯!”
身边知情人士眼疾手快,将人忙拉住按下。
“你今日就莫要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今日王爷心情不好,莫要撞刀尖上……”
“为何?”
那官员老练的观察四方,声音压到最低。
“还能何事?方才他与长公主吵起来了,公主嚷嚷着要退婚呢!”
那人连忙拿起酒杯小声感谢。
“竟然有此事?卑职乃新任命司马,未受邀请去道馆参礼,多亏大人提醒!”
“哪里哪里!你今日且安心吃饭吧日后自然有机会同将军说上几句……”
“干杯。”
“……”
—
席毕,已是午后片刻。
司徒风不敢耽搁,早早就上了马车 静待沈笑微的到来。
这次本王来的早,应当不会再生气了吧?
沈笑微掀起车幔进来,发觉人已经到了。
坐定。
撩起车窗的纱布示意绿萝出发。
车子缓步前行,一路上她都不肯看他。
司徒风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罢了,先了冷静冷静再说,等时间长了这件事情应该会翻篇的 。
……
—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被尽数吞下,只裸出一个小丘。
夕阳余辉在天际拉扯出一道橘色晚霞,世间万物昏黄,尚且还能看得清楚。
“王爷,前信来报,北祁那边似乎宫变动荡不定,边疆有些人蠢蠢欲动……”
书房里,昏暗烛光映衬下,司徒风脸庞轮廓分明,半明半暗。
眼眸深邃,神色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夜色涌上,天际阳光尽收。
黑夜玄衣身躯伟岸,脚尖轻踏便登上黑锋马背。
身后跟着群黑衣卫,从公主府偏门悄无声息的走了。
—
第二日。
晨曦微光,阳光缓缓抚上青草脸庞,院子里树影匆匆一片宁静。
沈笑微用膳时难得没看见司徒风,想起昨日矛盾心里不爽。
下人验完毒,没有过问自顾自吃了起来。
……
一直憋到傍晚,还是忍不住问了,嘴上还是不饶人:“他人呢?终于想清楚肯跑路了?”
绿萝这才开口解释。
“殿下,司徒将军昨晚回军营办事去了。走时专门嘱咐府中下人,若您问便告诉你一声,您要是不问就不必再提他了。”
沈笑微手中碗筷顿了下。
“嗯。”
埋头用膳,不再说话。
一连半月,两人没再见过面。
这些天沈笑微过的十分惬意,但是身边总是不可避免,听到些关于司徒风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