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穆澈回想起之前做过的一场梦,梦中叶欢宁穿的就是一套白色的校服。好巧不巧,第二天来到学校后见到叶欢宁,对方穿的也是那套白色校服。一晃眼还以为自己仍然在梦中呢。
只是梦中的少年又乖又主动。
现实里这位……
他当着人的面走过去,人明明看见他了,却一言不发,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回想起那个梦里乖乖献吻的叶欢宁,穆澈感觉到极大的落差,他伸手到叶欢宁眼前挥了挥,呆坐在椅子上、一双杏眼放空的少年才回过神来,疑惑地抬眸看他一眼。
男主团三位来学校的时候,刚巧是第一节课的课间,叶欢宁刚上完物理课,正在回忆刚刚上课时老师讲过的知识点。
因为是课间,且尹姝肯定被首相禁足了,叶欢宁右边的位置没人,所以穆澈干脆往右边座位上一坐,面向叶欢宁说:
“好冷漠哟,见到朋友都不打一声招呼的。”
还不等叶欢宁回句话,湛云洛突然上手扯穆澈,一边嘴里念叨着:“喂,谁许你坐这儿啦?这之前是我坐的桌子,身为前主人我命令你走开!”
为了防止被湛云洛扒拉起来,穆澈赶紧往桌上一趴,双手抱住桌子,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往桌上压,开口说话时还有些大喘气。
“我、不、走!”
湛云洛用力扯着他,说话也大喘气起来:“还有!谁、许你跟他、说话!”
“我、就和他说话、怎么了!”
湛云洛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堵在过道这儿,导致郁连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没办法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可让他站在这里看这两个人打打闹闹,他也看不下去,只觉得看多了会被这两个蠢猪传染。
叶欢宁也表示没眼看,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心道湛云洛干嘛这么大声地说这种话啊?还不许别人和我说话,这是想昭告全班人他喜欢我吗?
现在本来就是下课时间,大家比上课时还要随意,听见后面传来动静,纷纷扭头看戏。
叶欢宁前面两三排有人在议论:
“最近湛少和穆少闹矛盾了么?他俩老是吵架。”
“你忘了吗?校庆那天他们就闹矛盾了,湛少肯定是喜欢那个演公主的外校女生,穆少和他抢人,所以他现在怎么看穆少都不顺眼呢。”
“唉,那个女生好幸福啊~两个位高权重的大帅哥为了她打架。”
“要是我有她那么漂亮,我也要勾搭湛少呜呜。”
叶欢宁:“……”你快勾搭去吧,我支持你。
旁边这两位大少爷(划掉)幼稚鬼的打闹愈演愈烈,本来昨天尹姝转学过来后,就把桌子往前推了点,现在他们两个这样闹,桌子一直往前拱,几次撞到叶朱樱的后背,人本来在睡觉呢,硬是被拱醒了。
被吵醒的世界第二杀手很生气,后面两位同为世界杀手,可能是回国后和平了太久,连如此明显的杀气都没察觉到,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学生式吵架外加扯头花式(?)打架。
两人打得投入,打着打着,就被前桌用两个橡皮分别砸了脑门。
“嗷!”湛云洛捂头痛叫一声,其实一点儿也不痛,就一个橡皮而已。
他就是叫一声给叶欢宁听听而已。
见叫了一声后,隔壁桌坐着的叶欢宁仍然在低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委屈吧啦地开口告状:
“叶欢宁,你姐姐打我。”
看似一直在认真看书,其实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会儿戏的叶欢宁表示:“……”
我都看见了,就一个橡皮而已,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换成是我病没好的时候,被橡皮砸一下都不会这样呢。夸张!
他好无语,但又觉得能不和湛云洛多说就不和湛云洛多说,于是选择对人翻了个白眼。
美人慢条斯理地翻白眼都是美的,被翻白眼的人完全不生气,还高兴叶欢宁终于肯理他了呢——即使只是一个眼神。
这人还笑得出来,只是笑容在看见叶欢宁摆在桌上的右手手腕空空如也时瞬间消失。
洛洛震惊、洛洛悲痛、洛洛眉头一撇嘴角一抿就又变成委屈的表情。
“你怎么把我送你的红绳摘了呀?”
说起那红绳,本来被湛云洛逼着戴上后不久,他就忘了那红绳的存在。直到当天晚上回到家里洗澡,才发现自己手上戴了个红绳,怕红绳进水,他就摘掉了。
洗完澡换好睡衣的他拎着红绳从浴室出来,当时款冬就在他房间里等他洗完澡好开始补课,见他拎着根红绳,便问了句:“这哪来的?”
送红绳作为礼物,怎么听怎么暧昧,叶欢宁不好意思说是别的男生送了,赶紧把红绳随手往床头柜上一丢,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疾步走到款冬身边坐下,仰脸对人甜滋滋的笑:
“我们开始上课吧~”
每次叶欢宁逃避什么问题的时候,就会是一副这样的表现。款冬都看透了,一下子就猜到那红绳的来历有鬼。
之后上课时款冬医生闲来无事就老是盯那摆在床头柜上的红绳,盯得叶欢宁一阵心虚,心想能不能别盯啦?就一根红绳而已。
于是,上完课叶欢宁就赶紧把摆在床头柜上的红绳塞进床头柜抽屉里,生怕以后款冬来给他上课又盯着那红绳看。至于继续戴?那是不可能了,他可不希望某一天姐姐们突然发现他手上戴着根红绳,也问他怎么来的。
当时把东西封进抽屉时,叶欢宁是松了一口气。可现在被当事人问起来东西放哪儿去了,好歹是湛云洛辛辛苦苦爬山请人开光的东西,又是耗时又是伤财,他要是说把东西放起来不用,人会不会伤心啊?
好在湛云洛不是那种容易内耗的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叶欢宁回话,人干笑两声,自己安慰自己:“我懂了,你是太宝贝我送的礼物,所以才把它收起来了是吧?”
不至于这么误会吧……叶欢宁一阵恶寒:“那我明天再把它戴过来。”
湛少这下的笑容从干笑变成了真情实意的笑:“我就知道你那么宝贝它,时时刻刻都想戴着它!”
叶欢宁:“……”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尽了,反正不管我戴不戴,都是宝贝它是吧?
亏我还担心把它收起来湛云洛会难过,真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