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花覆盖了一切,包括缩在石碑下的身影,石碑上刻着‘积德行善’四个鎏金大字,石碑之下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却不能驱散寒冷,他身上的鲜血蹭到了石碑上,看着石碑上的字凄惨一笑。
在意识模糊之际一点亮光在他眼前闪烁着,他想抓住,但却坚持不住寒冷失去了意识。
骤然睁开双眼,入目一片白光,有些刺眼,他缓了缓才看清四周。是一片空地,他面前有个破损的圆环,在空中飘浮。
“江星慕。”声音从前方飘过来。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江星慕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这是系统空间,我把灵魂带离了你的身体。”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神秘声音顿了顿说道:“我现在已经不算是系统了,我以前的代号是,现在应该已经作废了吧。至于为什么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请我帮忙?”
“是的,我想请你帮忙,救一个人”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有什么能帮你的?”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良久的沉默,还是那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别想了......你只要知道,只有你能帮我。”神秘声音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帮帮我吧......罢了,给你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江星慕看向圆环,圆环上竟慢慢浮现出一幅画面。画面中,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
江星慕闭了闭眼,有些难受。
几幅零星的画面在江星慕眼前浮现,不过与先前不同,画面上是一个男孩,他从家中逃了出来,被江归砚哄骗,本以为是有了希望却是入了骗局,一个由温暖织就的骗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却不自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最后那把带着恶意的剑刺破男人的身躯时,江星慕伸出手,不自觉呢喃出声:“不,不要。”
画面戛然而止,光芒闪烁着想要重新凝实,但却失败了。
“因为他,我来了。”
江星慕缓缓的蹲在地上,他捂住脸颊,眼眶泛红,整个人都透着悲伤,脑海里都是男人死去的画面。
“为什么选我?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他的结局?”
“我观察了好多好多人,他们都不行,直到我看到了你,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任务,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改变结局江星慕。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你是最后的希望,他的命运本不该这样。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也很痛苦,你难道不想回去,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吗?”神秘声音循循善诱。
“我如果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神秘声音犹豫了一下,不再开口。
江星慕主动打破了沉默:“没有好处对吗?你应该骗一骗我的,你就不怕我不答应?”
“其实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我观察了很久,觉得不应该骗你。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你本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你是唯一的生路。我只有一次机会,它不是一场可以随意重来的游戏,当然得谨慎一点。”
“你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灵魂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但你如果选择帮我,一定会有惊喜等待着你的。”
“好,我帮你。”
“好的,我亲爱的最后一位宿主,我会送您归于完整,祝您健康顺遂,平安喜乐。在那里您会找到一切谜团的答案。”
一片白光闪过,江星慕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脑海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只是个…没…没用的…”
“你怎么了?”
“我…我的能量…耗尽了…”江星慕怔住。
“这么做值得吗?”
“我…我…早就该…该这…这样了…只…是…是个…执念…而已…谢谢你…愿意…愿意…给我这个…这个机会…”
——滴——滴滴——系统能量耗尽——强制销毁中——
随着声音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世界重归平静。
江星慕轻轻睁开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眼泪抹去,打量四周。
巨大的檀木桌案摆在殿中,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墙壁上绘着栩栩如生的神仙图,远处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汉白玉的栏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殿角的铜炉中香烟袅袅升起,宫灯上的流苏随风轻轻摆动。
一面铜镜静静地立在雕花木桌上,来到铜镜前,他停下脚步,目光瞬间被镜中的身影吸引。
他微微俯身,凑近铜镜,瞬间怔住。
镜中的人颜如渥丹,眸若灿星,十五六岁的样子,青色衣袍上绣着云纹与瑞兽,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镶嵌着璀璨的明珠,光华流转,衣摆处用金丝线勾勒出神秘的符咒。
除了衣服更让他惊讶的是镜中的脸跟自己长的有些像,但是看着比自己小一些。
还没等江星慕反应过来,轻轻的“叩叩”声响起。
“峰主,您在吗?”
江星慕(江归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惊,轻声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说道:“峰主,今日召开仙门大会,掌门问您要不要参加?”
江归砚呼吸有些急促:“我没兴趣,就不去了。”
“是,峰主。”青衣小厮闻言,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身说道:“峰主,掌门说这次仙门大会非同小可,各个势力都在,您不在怕是有些不妥。”
江归砚背过身子说道:“我说不去。”
小厮连忙应道:“是,峰主,小的这就去回禀掌门。”
说完,他忙不迭地匆匆离去。
江归砚叹了口气,坐在榻上,呢喃道:“既然选择帮它,那就从现在开始。仙门大会,那个人就是在仙门大会开始的时候被诬陷进了地牢。”
想到这里,江归砚向门口走去,又猛然停了下来,走到桌边,抓起佩剑。
到了门前,犹豫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佩剑,还是推开了门。
“带我去地牢。”
江归砚简短的一句话让门外的侍从一惊,但还是恭敬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