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
赞迪克身形一顿，心想，她是怎么发现的？
不，不对。
还有一种可能，这只是她的一个试探。
毕竟这段时间他克制了许多，与多托雷时大有不同，还是说……偷看她时被发现了？
那也不能，以他的感观，这类事情只有他发现别人，不可能反倒被人发觉。
赞迪克没有特意回她，反倒闭上了眼睛，待徵羽走到前面之时，这才缓缓睁眼，装作一副刚小睡后的迷茫样子。
徵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又道：“你怎么不说话？”
“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
徵羽挑了挑眉：“哦？是吗？你居然也会犯困。”
赞迪克像是被她的那句话逗到了一样，笑出声来：“难道在你眼里，我连睡觉的权利都没有了？”
徵羽讪笑两声，也不困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距离嘛，当然离得也不近。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这仅仅只是徵羽的一个猜测。
在这提瓦特大陆，本就会发生许多离奇的事情，自己能够来到这里已经够奇怪了，那么，她又怎敢笃定，现在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有着多托雷思想的赞迪克呢？
真正引她起疑的，还是这次的沙漠事件。
在多托雷身边的时候，她曾与其一起前往沙漠进行过研究，那时的她了解到，多托雷所研究的魔物，也是能够在沙漠中制造幻觉的那种。
虽然那时她被多托雷安排在附近的小乡镇里，但在那之后，她在其实验室里的报告单上，看见过对那种魔物的详细描述。
在他们愚人众到来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猎杀过那种魔物，因为进入沙漠深处的人大多都有去无回。
但那种魔物的弱点，攻击习惯，特性等等，都被标记的分毫不差。
刚刚，赞迪克救徵羽的时候，面对那些魔物，他们势单力薄，甚至这时的赞迪克连神之眼都没有，他表现得却是异常冷静。
明火，爆炸，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像是一直在教令院研究的高智商学者，反倒像是……
徵羽说不出来像什么，但在那一瞬间，她的直觉告诉她，赞迪克并不简单。
所以，刚刚，她才会这么问道。
面对赞迪克异常冷静的神色，徵羽实在是难以看出端倪，看了眼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真难搞，又得跟他单独相处。
徵羽默默地叹了口气。
察觉到她心情低落，赞迪克犹豫了下，他没有特意看向少女，反而将目光拉向别处，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仅仅只是和我一起被困，就能让你这么失落？”
徵羽没有回答。
赞迪克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嗤笑一声，语气也难得变得阴阳起来：“还是说，比起我，你更愿意与那个尤利安在一起？”
他这话怎么说的，这么的……酸？
徵羽尴尬地笑着，大脑却是飞速运转，或许借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再诈一诈他。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像一个人。”
赞迪克转过头来，那双好看的玫瑰色眼瞳里，映照着他的容颜。
亦如往常那般，只有他。
不过无论在哪种情况下，都非她的本意。
“那个人……”
“他叫多托雷，是个坏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那张薄唇张了又闭，最后在心里发笑。
是啊，于她来讲，自己可不就是个坏人。
他还能再渴求什么呢？
哪怕拼了命也要逃离他的身边，不惜运用禁忌知识，也要毁掉他的实验成果……
他的爱是那么的自私与不堪。
可即便如此，即便这样，他仍旧抬起头来，试探性地询问：“他于你来讲，仅仅只是个坏人这么简单吗？”
徵羽的眼睛转了转，道：“该怎么说呢，坏人这个词没有分量，换个词来表述，他是我的仇人。”
赞迪克苦笑：“仇人？呵呵，有意思。”
徵羽哼了一声：“当然了，他做了许多令我无法原谅的事，不仅如此，他还毁掉了很多其他的无辜人。”
“看样子你很恨他？”
“没错。赞迪克，在你看来，研究结果与他人的生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若是以前，赞迪克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是实验结果更重要。
为了研究某项事物，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命都搭进去，连自己都不重视的人，又怎会重视别人呢？
可如今，梦寐以求的少女，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隐藏过往的种种纠葛，不再与他冷眼相对。
单单只是这样的相处状态，竟令他感到留恋，甚至还妄图将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半晌，他才回答：“分人吧，得看是谁的生命，毕竟人的价值是不同的。”
这是他认为最好的回答。
“多托雷可能不会考虑这么多，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所以啊，这样的人，就该挨骂。来，跟我一起骂他，死多托雷！”
说完，徵羽暗自观察着赞迪克的神色。
若是他真的拥有多托雷的思想，以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是绝对不会这么容忍她的。
只见赞迪克的脸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
赞迪克：“……”
徵羽（盯———）
赞迪克（咬牙切齿）：“死多托雷！”
【小剧场】
赞迪克内心os：为了哄老婆，我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