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又气又怒又无奈。
宋澜竟然把他的灵魂,抽到了鬼域!!
这是真拿自己,当成是暖身的工具了不成?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宋澜看起来,好像有些……脆弱?
这两个字出现在他脑海中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宋澜何时有过脆弱?
上辈子,未婚夫负她、害她,亲人算计她,谢家更是歹毒,贪心不足,连活路都不愿意给她留,使人对她赶尽杀绝。
她也只是手起刀落,屠了谢家满门,任由漫天业火将所过之处,焚烧殆尽。
也因而犯下滔天罪孽,为天道所不容,困于地府,不得投胎。
可——
宋澜此时看起来,的确脆弱无比。
他正想上前问问她怎么了,忽地被人拉住手,用力一拽,整个人瞬间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床上。
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原本趴在上面的他,瞬间被调换了位置,仰面躺在床上。
“宋……唔!”
嘴巴再次被那抹柔软却冰冷的触感给封锁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夺回话语权。
可宋澜却已经蛄蛹到他怀里,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晏钧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说,却此时,紧张的不敢动弹,更不敢说话。
连呼吸都放轻许多。
生怕惊扰到人的好眠。
-
章家。
天亮之后,闻得丧信,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前来吊唁。
直到真的亲眼所见崔氏院子里的棺木,众人才开始相信,崔氏……是真的过身了。
“这也太突然了些。”
有与崔氏往日交好的妇人,凑在一起,红着眼睛,唏嘘也难过。
“前不久,她还跟咱们一同赴宴吃酒,约着过几天得了空,要去打马球,再去游金淮河呢!”
“昨儿我还收到她的帖子,约了今儿一起,去宝盛楼看首饰的。”
“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有人轻声嘀咕道:“听说是得了重病,夜里突然发急症,没扛过去,便去了……”
众人不由得感慨起世事无常来。
不知是谁,突兀的说了一句:“崔夫人西去,怎么她院子里从前服侍的那些人,也全都跟着不见了?”
闻言,在场诸人瞬间噤声,表情也跟着微妙起来。
是啊,崔氏过世,从前那些仆从就算是要遣散回家,也总该在丧事办完之后,全了主仆情意才是。
即便崔氏不仁,待下人苛刻,为全身后名,也不该如此。
可偏偏,今日出来接待她们这些往日与崔氏多有来往之人的,都是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又不知道是谁,轻声喃喃:“只怕,事有蹊跷……”
众人噤声。
没有接话。
在人家里,议论人家的是非闲话,总归不合礼数。
只不过,众人心里,也少不得开始,多了杆秤。
崔氏的死,怕是不简单啊!
空气安静下来许久,几乎是快要针落可闻。
忽然又有人出声,打破了寂静。
“你们没发现,崔夫人生的嫡长子,也没有出现吗?”
亲娘过世这种场合,身在嫡长,即便是伤心,也该是出面答拜迎送,才算守礼。
可章深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