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开着奔驰大G来到幸福市城北大集。
这地方因为是城乡结合部,每逢重大节日都会摆大集,和往年一样,今年这地方的大集一直持续到十六。
两人挤过熙攘的人群,来到集市靠东南的一个位置上。
谈冰听张果说,之所以选这个方向,一是这是空门僧道的方位,二呢,一般对命理感兴趣的,也大多是长女这类人。
两人把卦摊摆在一个十块钱管饱的摊子旁边,一个红底黄字的幡子迎风招展,上书四个大字:卦金随缘!
这牌子亮出来,和要饭乞讨没区别。
两人一左一右,吃着隔壁十块钱管饱的饭。还别说,这饭菜价格便宜,品类却不少。
直到那个摊主发现,张果俩人吃了七八盘还没饱,才觉得有些异常。
“喂,你们二位怎么回事,胃口这么大?”
这摊主大概五十多岁,秃脑袋,有点驼背,嗓门很大。
“哈哈,你做的菜好吃!”张果嘿嘿一笑,又盛了一盘土豆丝,仿佛没听见摊主的话。
谈冰也跟着盛了一大盘红烧肉,嚼得是津津有味。
这摊主一看,更来气了,“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你们这么造啊!”
“我们再吃两盘,你这炒的豆角挺好吃!”
摊主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想到这今天一开张就有亏损的苗头,但他打眼一看,这俩人似乎是算命先生,心中也有了打算。
“大爷,我看你这是出门带徒弟摆摊算命吧?我这人也实在,你给我来个全批,你们俩随便吃!”摊主手里的大铁勺,使劲砸着锅。
张果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行啊,八字拿来,我若是算不准,不光不收你卦金,还倒贴你二百块伙食费!”
摊主闻言,心中大喜,“这还真行啊,行,就按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要是算的准,我分文不要,今天你们俩随便吃,想吃多久吃多久,若是不准,你可得给我二百块钱!”
“来,你的八字是什么?说说看!”张果打了个嗝,示意摊主出示八字。
摊主咧嘴一笑,“我是丁巳年,丙午月,辛丑日,己亥时生人,幸福市本地的!”
张果用笔记下这个八字,掏出一张纸,开始批了起来。
“你这火炎土燥,不喜欢木火,喜欢金水,土金为用神,木火为忌神,水说实在的,是调候用神,但你身弱,水卸金气,似乎不美。”
摊主一听,用手扒拉两下大秃脑袋,“老先生,你讲的太绕口了,通俗易懂些呗。”
“你这八字官煞混杂,火气太盛,水虽然是调候用神,但普通小水威力不够,只能用土去卸火气,你月柱有天厨贵人,厨艺很好,能受到来自父母和祖辈的关照,早年运势不错,晚年运势也不错,但就是…”
“对,确实,我爸妈对我挺关照的,哎,可惜了,这些年做什么都很难成!”
“你这日柱带空亡和华盖,空亡在日柱说明中年运势不佳,你这还好,从五年前开始转大运,这个大运不错,辛丑大运,有金有土,都是喜神,下个大运庚子也行,事业能有所发展,晚年不缺钱花,子女也蛮孝顺。”
摊主越听越兴奋,不住点头,“有那么点准,这几年虽然艰辛,但是比五年前强多了!”
张果把笔和纸递给谈冰,“你批一下,看看!”
谈冰接过纸笔,在张果那苍劲的笔体之下继续往上写。
“根据七政四余星盘,命犯大耗,财帛宫也犯小耗,不易聚财,而且年柱和月柱官煞混杂,四个火,早年贫穷,财来财去。”
摊主愣了愣,“我当时也不算是没什么钱,就是感觉做什么都挺难的,总是遇到搞破坏的!”
“你这从十六岁到三十六岁,二十年,走的是子丑,你命宫为木星,子丑为土,木克土为仇,得财不易。”
“还有啊,你火炎土燥,注意一下心血管类疾病,还有眼病,当然了还有腰背也要注意了。”
摊主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捶了捶背,“我这背啊,老病根了,唉,小先生继续讲。”
“从去年开始,三年火流年,今年丙午,现在是寅月,天气尚冷,好一些,夏天的时候,你要注意了。”
谈冰故作高深地说:“在铁板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叫:豺狼当道,举步纠缠。”
“噢?怎么讲?”
“您本身火就旺,八字里面食伤弱,大运流年也没食伤去制煞,去年还好,今年下半年你得注意了,容易招小人,也容易因为脾气问题,产生官非口舌。”
摊主眉头紧皱,听谈冰说的,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我多注意!”
“上述我讲的这些,到后年就好了,明年下半年开始正式好转,今年再坚持一下!”
“嗯嗯!还有什么吗?”
“你这前半辈子,官煞混杂,同时先天卦为地水师,里面的二爻和四爻都是官鬼,事业上多变动,做什么都很难。”
摊主点了点头,嗓门长得老大,似乎很喜欢别人提起他当年的往事。
“我跟你讲,当初我进厂子……”
一口气讲了能有十分钟,直到有人冲他喊,“没菜了!”,老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过于兴奋了。
“两位,你们俩讲的大差不差,这样吧,我这人也懂原则,只要我在这支摊,你们随便吃!”
摊主豪爽地一挥手,指着那几个冒着热气的菜盆。
张果笑眯眯地拱手,“那就多谢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