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起,可以等我一小会么?我还有个节目没有表演!”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边穿领奖服一边往看台上跑。
“不许跑。”冷漠的怒声响起,男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脸,只能听到他清隽低沉的声音、
姜胭不敢跑了,只能快步走上舞台,她深深鞠躬,
“实在抱歉,我处理了一点私事,才耽误了这么久,我还能表演么?”
主持人看着领导。
领导举起手,鼓掌。
掌声飞快点线成面!
台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牵挂的姜胭!
她没事,她好好的,她站在舞台上!
直播的摄像头里,观众们瞬间炸了!
【仙女回来了!】
【啊啊啊,我好爱她!】
【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
【姜胭,姜胭,姜胭!!!】
大幕一片黑暗。
她坐在椅子上。
怀里抱着一只琵琶。
纤纤玉指轻拢慢捻。
一串优美的琵琶声从指尖流转!
【她还会弹琵琶!】
【太美了!上帝到底为她关了哪扇窗啊!】
【冠军姐姐才艺双全!】
乐队早已经散去,姜胭单薄的琵琶声空灵隽秀。
前奏过去,琵琶声中又掺杂了大提琴的低音。
中西音乐混合在一起,精妙绝伦,比专业的演奏更动人心魄!
大提琴的声音低,追逐着姜胭的琵琶,丰富了曲子的厚度。
他的人却又不在舞台上,安静地坐在幕布外伴奏。
悲伤的大提琴却又被姜胭欢快的琵琶感染,音符落下,所有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而现场的观众们,却笑着从舞台上跑了下来。
“姜胭,刚才《我的中国心》你缺席了!重新唱!”
其他哥哥姐姐,“凭什么只有你们唱,我们要集体大合唱!”
姜胭回头看了一眼顾宴沉。
顾宴沉打了几个电话。
体育馆的灯光重新亮起!
伴奏都走了,顾宴沉只能自己坐在了钢琴的后面。
九十个冠军一起,根本不用话筒,扯着嗓子就开始唱。
一群人围着姜胭,闹了个大半宿。
顾宴沉安排好了接送车,把闹得开心的冠军们送回了酒店。
姜胭也终于不再被他扣在86层。
洲际酒店汇聚了全球最顶尖的妇产科、血液科和麻醉科团队,来都来了……
“很抱歉,顾氏集团出资,您开几个座谈会,然后顺便玩两天吧。”
顾宴沉对着所有医生深深鞠躬,“昨天把您拉过来,招待不周,有失礼数,还请见谅。”
小部分有手术的人不得不离开,大部分的医生们却——
“姜胭,给我签个名!”
“游泳队呢!给我签个名!”
“我可以要一整套签名么?可以跟我合影么?”
“姜胭,先给我签,你生孩子我给你打半价!”
脱下白大褂,医生们也化身小小追星族,姜胭签到手都酸了,总算才签完。
两个人僵持一整天,不少人被波及。
顾宴沉情急之下打了杭医生,男人又去亲自道歉。
至于被踢断一条肋骨的顾嘉礼……
“你再敢瞒我,”顾宴沉声音很淡,“我废你一条腿。”
处理完后事,他把姜胭送进了顶层行政套房的卧室,
“我在旁边,有任何需要,就打电话找我。”
他神色奄奄,骨子里透出几分倦怠和懒意。
他也累了。
身心俱疲。
姜胭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眸,“你……你要自己睡?”
转了性了?
不是天天黏在她身边的时候了?
顾宴沉,“嗯。”
姜胭,“哦,晚安。”
他转身,往隔壁走去。
姜胭站在门口多停留了三秒钟,才有些愤愤地转身关门。
她一个人躺在两米的床上。
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啊!
神啊!
失眠啊!
每天被人抱在怀里,还会被小心翼翼伺候的感觉……
没了啊!
关键她最近脚丫凉,顾宴沉那个变态刚好喜欢她东踩西踩的。
现在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窗外狂风呼啸,姜胭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几分孤枕难眠……
知道她怀孕就跟她划清界限的渣男!
姜胭把他的枕头狠狠踹到了地上。
她尝试了整整一小时,每分每秒都挺难过的……
完蛋了她上瘾了,没有他抱着,她都快要睡不着觉了。
姜胭的手伸到了手机上。
心里矛盾半晌,终于下定决心给他打了电话。
“嘟,您拨打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姜胭气呼呼地摁灭了手机。
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跟谁打电话呢!
姜胭抱着肚子就开始生气。
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
顾宴沉的电话,“刚才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姜胭气撅撅地揣着被子,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淡,“哦,摁错了。”
顾宴沉顿了顿。
姜胭,“你跟谁打电话呢?”
顾宴沉,“工作上的事。”
姜胭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还有事么?我困了要睡觉了。”
“等等,”
他声音有些急,可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你是不是想我陪你睡?”
姜胭,“蛤?”了一声,阴阳怪气的,“你莫不是有什么妄想症?”
姜胭说完就把手机给挂了!
过分!
那样深情款款地把她留下来,现在又跟她冷暴力!
姜胭越想越睡不着。
肚子里是他的种,她辛辛苦苦给他传宗接代啊,他还在跟她分床睡!
姜胭越想越气,终于在半小时后,忍无可忍!
冲进了他的房间。
他就站在门口。
姜胭一开门几乎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姜胭问,“你打算干嘛去?”
顾宴沉,“哦,没什么。”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姜胭,气、抖、冷……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男人啊,连抱她都不愿意了,是不是也不想碰她了?
嫌她脏?
姜胭气地抄起床上的被子就砸在了他身上,
“你躲什么躲?发现我怀孕了就跟我划清界限了?那我这次离开,你再也别找我!”
“宝宝……”顾宴沉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可又怕伤到她一样,赶紧松开了,
“我不是和你划清界限,我是……”
姜胭问,“是什么?”
顾宴沉低声呢喃,“我怕伤到你和宝宝,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