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 年 12 月 20 日,清冷的晨风吹过,天还透着几分朦胧的雾气。警局内,几人准时到岗,参加每日例行的晨会。会后,便装模作样地领了巡逻任务。
一出警局,几人来到侯勇家。迅速换上便装。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掏出李海波提供的假良民证,分头朝着公共租界赶去。
上午十点半,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洒在酒店停车场。卢金生打着哈欠,嘴里骂骂咧咧地现身。
昨晚,在纸醉金迷的百乐门舞厅,卢公子一掷千金,甜言蜜语如糖衣炮弹般不要钱地往外冒。他觊觎许久的那位漂亮妹纸,终于被他带回了酒店。
那妹纸生得柳眉杏眼,鼻梁高挺,烈焰红唇好似欲滴的朱砂,身上喷着高档香水,馥郁香气隔着几十米都能清晰嗅到。一头金黄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一举一动间透着说不出的时髦劲儿。
在卢公子这几天死缠烂打的猛烈攻势下,昨晚终于得偿所愿,将她领回酒店共度良宵。
清晨的酒店套房内,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志得意满的卢公子站在床边,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裤带,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随意地抬手指向门口,眼神都没正眼瞧那金发妹纸,语气冰冷地说道:“行了,那个谁,你可以走了。”
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金发妹纸,原本还带着几分慵懒与惺忪,听到这话,瞬间像被电击了一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的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娇嗔道:“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呢?这玩笑可开不得。”
卢公子不屑地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哼,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卢公子在情场向来潇洒自如,花丛中穿梭如鱼得水,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女人绊住脚步。”
金发妹纸气得脸色瞬间涨红,愤怒地吼道:“姓卢的,你就这么绝情?
昨晚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当放屁呢?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发自肺腑?”
卢公子却一声不吭,转身径直走向房门,伸手猛地拉开,似乎迫不及待要将这一切都抛在身后。
金发妹纸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往日精心维持的矜持淑女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她杏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着卢公子便是破口大骂:“你个混蛋!
竟敢玩弄我感情,你以为姑奶奶我是好欺负的?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以为有点臭钱就了不起?
不过就是个仗着家里有点家底,到处沾花惹草的废物!
还在床上吹嘘自己多厉害,结果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快枪手!”
卢公子却依旧满不在乎,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撇嘴道:“骂吧骂吧,又不是没被骂过,你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卢公子的生活,岂是你能干涉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在舞池里卖笑的舞女,还妄想进我们卢家的门,简直是白日做梦,省省吧你!”
金发妹纸见状,彻底恼羞成怒,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不顾一切地直接冲上去,双手如鹰爪般朝着卢公子的脸狠狠抓去,嘴里大喊着:“我让你嚣张!我让你羞辱我!”
卢公子连日纵情声色,早已手脚虚浮绵软,此刻躲避不及,一下子被金发妹纸重重地压在地上。
他这下再也淡定不了,脸上满是惊恐,拼命挣扎着喊道:“你疯了吧!快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
金发妹纸哪肯罢休,手上的动作愈发狠厉,嘴里不停地骂着:“你这种人渣,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姑奶奶不是好惹的!”
眨眼间,卢公子的脸瞬间被挠得满脸花,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他凄厉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
那声音尖锐而绝望,仿佛要穿透整个酒店,整栋楼的宾客都听到了。
终于,门外的保镖听到声响,神色慌张地匆匆冲进来。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如疯了般的金发妹纸和狼狈不堪的卢公子强行拉开。
卢公子好不容易挣脱,脸色铁青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恶狠狠地瞪着金发妹纸,眼中满是怨毒。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着保镖愤怒地吼道:“走!”说罢,带着两名保镖匆匆离开了酒店。
金发妹子仍在他们身后叫骂着,声音尖锐刺耳:“姓卢的,你不得好死!”
卢公子逃也似的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特么的,这臭娘们下手可真够狠的,跟个母老虎似的!”
说着,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脸上和脖子,那火辣辣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嘟囔着:“这模样,等会儿还怎么出去见人呐!真是晦气!”
三人通过酒店后门来到后院停车场,正巧迎面走来一位帅哥。那帅哥身着剪裁精致的西服,气质不凡。他一抬眼,瞧见卢公子那被挠得满脸花的狼狈模样,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本就满心窝火的卢公子,见帅哥这般反应,当场就发飙了。他双眼一瞪,朝着帅哥吼道:“看什么看!不就是长得帅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帅哥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吭声,双手插兜,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围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静静地抽了起来,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卢公子几人。
只见卢公子气呼呼地拉开后座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保镖们也迅速上车启动车子。就在车子快要行驶到出口时,帅哥轻轻弹了弹烟灰,然后把没抽几口的烟扔在了地上。
车子缓缓拐弯,驶进了出口通道。就在这时,前方迎面走来一名醉汉。
这醉汉的模样邋遢至极,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满脸的络腮胡子肆意生长,也不知究竟多久没有打理过。头上戴着一顶破旧不堪的毡帽,那帽子歪歪斜斜,几乎挡住了大半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