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岳把人薅起来,像提溜一只已经死掉的小鸡崽子走向张翠娟的娘家,一边走一边暗骂。
难怪昨天张翠娟出事,一向最好事的娘家人没出现,原来偷摸着使坏呢。
“妈的,敢打老子妹妹的主意,给老子等着。”
路过的村长正打算和霍南岳打招呼,看到这个情况就暗道不好,霍南岳这表情不会是杀人了吧?
是帮他把人埋了还是报警啊?
恩情和人性在这短短几秒钟在他头顶上转了无数圈。
霍红旗抬起鼻青脸肿的脸,虚弱地伸出手:“村……村长救命。”
村长没有言语,果断转身就离开,仿佛身后有鬼在撵,回家后,立刻让两个壮脚程快一点,去就近的武装部请求支援。
张翠娟娘家人远远地就看见霍南岳高大的身影,原本以为他扛着的是山上打来的野物,打算去举报霍南岳挖国家墙角来着。
再仔细一瞧,居然是霍红旗那个没用的。
做贼心虚的他们赶紧把门窗都关上,甚至还拉着桌子挡在门后。
但他们低估了霍南岳的力气,一扇门和一张桌子的抵挡下,在霍南岳毫不费力的一脚下,碎了一地。
张翠娟的大哥被吓的差点倒在地上,他强撑着身后的东西,惊恐地指着霍南岳。
“你你你……你是当兵的,怎么可以打老百姓,我要写举报信到你的军区!”
张翠娟的父亲闻言就站出来,指着霍南岳的鼻子骂。
“瘪犊子,别以为出去混了几年就能在这充上大王了!”
“老子当年可是这红旗屯的族老之一,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赶紧活出我家!”
霍南岳不理会,将肩膀上扛着的霍红旗往他脚下一丢:“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害怕的霍红旗将张翠娟娘家的阴谋像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他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光棍汉,只是想娶个媳妇而已,谁能想到有那么多事啊。
张翠娟的娘家人,在昨天找到屯里一直打光棍且无父无母最穷的霍红旗,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去蹲霍庚春,只要得手了,不说荣华富贵,传宗接代和出去大城市都是有的。
霍红旗一时被迷惑,隔天就蹲上了霍庚春,挠个痒痒的功夫,霍庚春就跑开了,就在他打算离开再接再厉的时候,就被霍南岳抓了个正着。
这霍南岳和张翠娟娘家人说的一点也不像啊!谁说他只是个普通当兵的,就这拳头,一拳能让他下九泉!
纷纷赶来吃瓜的村民直呼好家伙。
这可真是太缺德了,王韵兰姗姗来迟,来的时候正好听了一耳朵,她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差点被这个男人玷污就生气。
她扒拉开人群,看着这一群陌生又熟悉的人破口大骂。
“你们一家子烂心烂肺的东西,教唆他人犯法,我要去告你们!让你去和你的女儿一家团圆吧!”
屋外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武装部是开着三轮摩托车来的,无他,两个壮将事情描述的特别严重,武装部害怕耽误了,就开摩托来了。
“我们接到求助,到底怎么回事?”
来的依旧是那天来巡逻的人,王韵兰拉着他的手臂,指着张家人说:“他们一家人教唆这个光棍汉,在林路想要玷污我闺女,他亲口承认的!”
“你闺女呢?”武装部同志问道。
“我妹妹吓着了,现在在家。”
霍南岳抢答,随后仍觉不够,干脆就把霍庚春回家后到现在都认真细致地说了一遍。
说完又反问道:“你们说,各种人渣该不该打?”
“但是这事得让派出所管,咱们来是因为情况紧急,但归根结底,得让派出所来,才能判刑。”
事到如今,张家人才反应过来要反驳。
“不是,我们没有教唆霍红旗干这事,这是污蔑!”
“就是啊,就是啊。”
“肯定是霍红旗和霍南岳联起手来想害我们,同志,我们家三代贫农,是不可能做这些事的啊。”
张家人七嘴八舌地为自己辩解。
“我有保证书。”
霍红旗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大致意思就是合谋,张家人给他五毛钱做这件事,上面有张翠娟大哥张华的签字。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这就打电话移交给公安局处理。”武装部的同志说道。
这下张家人想逃都没法逃,村长愁啊,先进是和红旗屯无关了。
秀秀和霍庚春就在窗口趴着看远处的发展,就这阵仗,秀秀大致已经猜到事情的发展了。
霍庚春心有余悸,脸色发白,秀秀递给她一杯灵泉水才缓过来。
“没事,有你大哥在,不会有事的。”秀秀安抚地摸着她的头。
公安局的同志也是开着车来的,教唆犯罪和强j未遂都是情节严重的犯罪,尤其是现在的法律在不断完善变动,张家人赶上了热乎的时候,公安同志一来就不由分说的把人押走了。
笔录是直接在场做的,因为霍南岳提出自己家里还有怀孕的媳妇和受惊的妹妹,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离不开她们,能不能直接在场地做笔录,公安同志看在霍南岳是现役军人的情况下同意了。
“放心吧霍同志,一旦出结果,我们立马来通知你们。”
说完,就对霍南岳敬了个礼。
霍南岳回礼,目光如炬送着他们远去。
回到家后,王韵兰就说:“还好庚春机灵,要是让他们得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等明天去完你们外婆家,咱们就回京城。”
她现在特别后悔,早知道把霍庚春留在京城了,炫耀也不是这样炫耀的,想做的事情没做完,差点把自己女儿搭进去。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都在家待着。”
霍南岳从抓到霍红旗就沉着脸,村里没有电话,要么去车程大概半个多小时的公社,要么去车程二十分钟左右的武装部。
他选择了去武装部。
霍南岳记性好,有个战友转业做了公安,电话号码他也记得,再加上家里的地位权势,是个不小的二代子弟,他们还算有点交情。
在战场上,霍南岳救过他一回,二人之间一直有个人情作为纽带。
“哟,霍南岳?真是奇了怪,大过年打电话,找我拜年啊?”对面那边的孙浩调笑道。
“找你有正事,拜年的事回京城我亲自去。”
孙浩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抽出笔记本和笔正色道:“说吧,啥事。”
“你在北省公安机关这块有能操作的熟人吗?”
“害,北省那是哥们的盘龙地晓得吧?我爹和我大哥都搁那呢,能操作的地方多了去,直说吧,能干我就干。”
霍南岳将近期发生的事情,以及张翠娟娘家人、霍红旗的名字都说出来,要求是重判。
孙浩没有过多犹豫就应了下来:“行,这事简单,我保证他们二十年之内出不来,那你那边武装部需要吗操作?我舅舅能处理。”
“不过分,让他们吃吃苦头就成。”霍南岳还是留有余地。
孙浩噗嗤的笑出声:“哥们,你这点血早就在战场上换了个干净,别惦记那点不值钱的血缘关系,薛元龙和常文济咋样了?”
“都好的很,都结婚了,一个在西北陪媳妇,一个在京城陪媳妇,没别的事,回京城我亲自去看你,电话费贵。”
告知到位后,霍南岳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孙浩无语:“你霍南岳还出不起这点电话费?”
而后又拿起电话,直接接通到舅舅和未回家过年的大哥家里,告知他们这件事情。
在多方的督促下,负责该事项的公安局和法院在大年初一都加了个班处理,人情孙浩一个人担了下来,就当换当年霍南岳的救命之恩。
他舒了一口气,他们兄弟二人终于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