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下意识凑近,察觉到不对改用手指接过,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回想刚刚自然的举动,心绪紊乱。
苏宁雪被石韬的舞姿吸引,目不转睛的望着,时不时还伸爪去诸葛亮腿间抓果脯吃,因为看不到难免会摸两把寻找一番。
诸葛亮回过神,神情闪过一抹无奈,每次只要她一伸手,就主动将果脯递过去。
乐至舞停,苏宁雪没想到石韬冲着她来了。
“苏兄可要也来一舞?”
苏宁雪:……
“好。”她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乐声再次响起与刚刚逍遥洒脱之乐不同,变得急促凛冽。
四面楚歌,一人破阵。
苏宁雪按照乐声做舞,剑舞带着锋芒,她宛若行走江湖的大侠,被众人围困,一人一剑依旧可以杀出去。
乐声再次转变,丝丝哀声蔓延,似已无力再战。
脚尖轻点,手腕旋转,挽出剑花,
诸葛亮仿佛隔着面纱,看到她哀凄的眸子,心脏一紧。
舞姿愈发绵柔,仿佛迎来落幕,可最后一剑,却带着凛冽的杀意,乐这次跟着舞变化。
苏宁雪丢下手中的树枝,不满道:“徐兄与崔兄怎可这般戏耍我?”
徐庶放下笛子,解释道:“苏兄的性子过于绵柔,就连刚刚也是按照我们的乐曲来,所以想看到苏兄变化。”
闻言,苏宁雪的气消了大半,有没有可能她不是性子绵柔,而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会来上一句“我的看法与诸葛兄相同。”
至于按乐起舞,这又不是比试……
“吃吗?”她拿起盒子分别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徐庶、崔州之与石韬都没有客气。
“没想到苏兄会带这些吃食。”崔州之道。
“为何一定是我准备?”
徐庶看向诸葛亮,浅笑道:“因为诸葛兄每次都是空手。”
诸葛亮轻轻应了一声,平日游学都在周边,渴饮山泉,饿尝浆果,自然没有必要带东西。
“苏兄想在何处出仕?”崔州之猜到她一个要说与诸葛亮一样,便道:“我是在问你,没有在问诸葛兄。”
“我?”苏宁雪很想说一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又感觉过于脸大,敢自比姜子牙。
“我不准备离开隆中。”
石韬墨眉微挑,问道:“所以苏兄是看好荆州牧。”
苏宁雪被三人围在中间询问,如同被各科老师轮番提问。
脑壳痛,谁来救救她。
荆州牧刘表,她不熟呀!
“咳!”诸葛亮出声解救:“家兄对她已有安排。”
刚踏入江东地界的诸葛瑾,莫名有一种兄弟连心,弟弟在思念他的感觉。
闻言,几人没有继续追问,苏宁雪也连忙退到诸葛亮身边,唯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再也不要参加游学,太恐怖了。
他们一行人继续赶路,这次终于聊到苏宁雪不惧怕的环节,吟诗作对。
这个她可以呀!是时候请诗仙上身,救她狗命。
“等等,我们快走。”诸葛亮神情一变,语气凝重。
不等众人反应,便已有一伙人冲了出来。
石韬从书箱中拔出短剑,“苏兄,你带诸葛兄先走。”
“嗯?”苏宁雪神情疑惑,犹如被吓懵的树懒,但那两条腿和踩了风火轮一般,石韬刚说完“走”字,她推起轮椅撒丫子就跑。
诸葛亮一脸惊恐的抓紧轮椅靠手,生怕苏宁雪将他推飞出去。
“苏宁雪……宁雪,你将我放下。”
苏宁雪微微回头余光,刚好看到崔州之抡起琴拍扁一个人的脑袋,惊的合不拢嘴,“亮亮别闹,该跑就跑,不能在原地与他们执手相看泪眼,上演含情脉脉,最后拖累他们。”
她奋力跑着,全身上去都写着两个字“想活”。
“我没事,我可以与他们一同面对。”诸葛亮神情隐隐透着绝望,这就是说谎的代价吗?他真没事……
这个时候诸葛亮突然说自己身体没有问题,苏宁雪肯定不会相信,“别闹!”
诸葛亮:……
知道说再多已是无用,选择闭嘴,内心祈祷这轮椅结实,千万别就此散架,否则他怕是真要摔不能动。
有几个零星的人追着他们跑,苏宁雪内心吐槽他们不讲武德,好歹说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呀!哪里有人上来就揍人的?一点反派精神都没有。
“嘶~”她疼的闷哼一声,木箭划破她的手臂,轮椅再也承受不住这般虐待,就此罢工。
由于惯性的原因,诸葛亮飞了出去,苏宁雪脚下一滑与诸葛亮一起滑下山坡。
肾上腺素飙的过高,苏宁雪这时大脑分外活跃。
哦吼~这是女主待遇吗?逃跑必摔下山崖,然后得高人相救,自此摆脱危险。
可惜苏宁雪没有高人相救,只有一个面色苍白的诸葛亮和浑身巨疼的身体。
“亮亮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她的帷帽已经不知掉到何处,白净的小脸都是擦伤,发带渐松,发丝凌乱,破碎无助,但那双盈盈脉脉的眼睛里满是坚韧。
诸葛亮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他忍下痛意,推了推她道:“你自己走。”
苏宁雪没有理会他的话,努力将他扛到肩上。
其实引开敌人她想过,但生活不是小说,对面又不是傻叉,他们不懂留下两个人继续搜吗?
亮亮又动不了,迟早被搜到。
若换个人,若亮亮不是被她砸成这样,她才不会舍己救人,共同面对危险。
诸葛亮万分后悔之前装病,若不是他……
“认识路的话就小声指路,别胡思乱想。”苏宁雪仿佛察觉到他的懊恼,边出言安慰边扛着他继续走。
“好。”诸葛亮心中五味杂陈,抬起头观察周边的景色,为她指路。
苏宁雪扛着偌大一只的诸葛亮,腿如同灌了铅,但她死亡的威胁下,还能继续机械的走着。
她唯一庆幸的便是没有选择【身娇体弱易推倒】,否则真的可以和亮亮一起去死了。
不平整的道路,挡路的杂草,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苏宁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本能的前进。
直到隐约的听到一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