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姜虞月立刻看向一旁的小柳,“小柳你快些走一趟,去把今日那两盒白玉霜方糕拿来。”
小柳略迟疑了一下,想着好歹这糕点是小裴将军特意买给自家小姐的,就这么转手送人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可当着谢景澜的面她也不太好说这些,只能应了一声就回去取糕点了。
见着姜虞月这毫不犹豫的举动,谢景澜倒是有些意外。
那糕点不是她青梅竹马的相好送的吗?
竟如此爽快就给他了?
“我还以为你口味一向刁钻,不成想竟和我一样都喜欢吃这白玉霜方糕。”
姜虞月还以为他是真的想吃,笑道,“既如此,那我以后买的时候也都给你带一份过来。”
听得这话谢景澜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多余神情。
一旁的吉祥则是忍不住腹诽,他家主子可从未吃过什么白玉霜方糕,不过是因为……
小柳脚步挺快,没过一会就将那两盒糕点给带来了,姜虞月伸手接过直接将其打开,推到了谢景澜的面前。
“尝尝?看看是不是你想吃的那个味道?”
谢景澜对这糕点无甚兴趣,随便寻了个借口,“方才刚吃完晚饭,现下有些吃不下,一会再用。”
“你不吃我吃。”
姜虞月拿起一块便往嘴里送,不得不说福缘斋的手艺是真不错,这白玉霜方糕口感绵密,入口即化,同她小时候爱吃的那个味道如出一辙。
瞧着姜虞月如此模样,谢景澜又想起先前看到的裴敬川同她相处的场景。
看来这裴敬川当真是会投其所好,时隔数年未见竟还惦记着姜虞月爱吃什么糕点。
“你今日可有见过什么人?”
谢景澜紧紧看着她,忽而冷不丁问道。
可姜虞月方才正忙着细细品味糕点味道,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刚问出口谢景澜便改了主意。
虽说他对于今日裴敬川的事情是有些在意,但吉祥已然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无甚盘问的必要。
更何况他同姜虞月也不过是有过几次鱼水之欢的关系,对于彼此的私隐倒也不必如此深究。
而后姜虞月又是连吃了两块糕点,许是这有了身孕就是不同,往日她一口气吃下一整盒都不在话下,今日这才刚吃几块便觉得有些腻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胃里的不适传来,姜虞月只想回去躺着休息,“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尽管来告诉我,我出门的时候给你带一份回来。”
看着姜虞月起身就要走,谢景澜眉头一挑,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开口道。
“这白玉霜方糕你不拿走?”
“不用。“
对现在的姜虞月来说,糕点这种东西吃多了也是食之无味,摆了摆手,“你不方便出门,就都留下吧,我若是想吃再差小柳去买便是。”
说完这话姜虞月便同小柳一起离开了,而谢景澜瞥向桌上的糕点,莫名心情畅快了不少。
原以为她对那裴敬川也是有情的,不成想对他所送的糕点竟是如此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一旁的吉祥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阴郁散去,这才在心底里悄悄松了口气。
“殿下,这些糕点您这会要吃吗?若是不吃奴才先帮您收起来。”
“那两盒白玉霜方糕,赏你了。”
谢景澜收回视线,而后又起了一块赖桃酥送进嘴里,果然这糕点还是甜得发腻,不过勉强能入得了口就是了。
……
在返回院子的路上,小柳还惦记着刚才的那两盒糕点,心中为小裴将军付诸东流的一片心意感到有些惋惜。
“小姐,那糕点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可那好歹是小裴将军的一片心意,您怎么能两盒都给了他呢?就算是您要做善事,给一盒不就好了?”
瞧这小柳这忿忿不平的模样,姜虞月便知她还在打着撮合自己与裴敬川的主意,转过头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开口道。
“你这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到底是在心疼糕点还是心疼小裴将军?虽说我和他是有一段过往,但不是我妄自菲薄,以往他父母便瞧不上我的家境,如今我已为人妇又有了身孕,你莫非还在痴想着他爹娘能接纳我不成?”
“我知道裴敬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可正因他是好男儿,我才不愿再和他有所纠葛,若是他真为了我同家里人撕破脸皮闹得家宅不宁,难道这样就是我们想看到的吗?”
重活一世,对于这些事情姜虞月想得比谁都通透,“他人品贵重前程大好,若是咱们真盼着他好,那便祝他觅得良配,而不是在我身上平白费功夫。”
小柳听得这话一怔,看着眼前的小姐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些话说得的确没错,可是……
“好了,别瞎想了。”
姜虞月语气轻快,好似刚才那一番大道理都不是她说的一般,“这谢家还有一大堆污糟事等着咱们呢,我可没心情去琢磨那些。”
……
第二日。
姜虞月难得起了个早床,一大早的就去到了谢老夫人的院子里。
谢老夫人还想着昨日的那场闹剧,面上并无什么好脸色,但好歹还是记挂着她肚子里的重孙子,多少关切了一句。
“咱们家也没那么多规矩,你有了身子自己好生将养便是,无需这么早的就过来问安。”
问安?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姜虞月心中嗤笑,不过脸上仍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祖母,关于咱们家铺子的事,不知祖母可有定夺?”
没想到姜虞月一来便问起这个,谢老夫人面色一变,还未等她开口道,姜虞月又继续说了。
“昨日孙媳出去略逛了一逛,咱们家手底下的铺子虽说不少,可基本都没什么客人,卖的东西款式也都是陈年旧款了,因而这账上都多有亏空,想来把持着铺子的人也都没怎么用心经营。”
“咱们家如今手头本就不大宽裕,除了节流更是要开源,不知祖母可愿意将铺子交给孙媳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