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没搭理一旁正羡慕被老天爷给自家徒弟喂饭吃的四目,而是仔细观察着已经大变模样的玉石。
原本玉石就极似人形,现在这么不小心一摔,反倒是摔得更像真正的人类一般,虽然只是婴儿盘膝而坐的样子,但也称得上一句‘栩栩如生’了。
试着用法力接触了一下玉石,发现不光在其内畅通无阻,甚至引回来的法力居然变得更加精纯了几分。
蔗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玉石现在不光能够蕴养魂魄,就连修士的法力都能够进行提纯。
看了看玉石,又看了眼胡梓墨,蔗姑不得不承认的是,四目之前所说那些恐怕是真的,这孩子的运气简直逆天了。
刚才自己才说完玉石的上限就只能达到法宝的层次,根本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结果呢,自己才说完多久,玉石就意外地这么一摔,都不用动刀子就摔出来个真正人类的形状。
现在只需要找出一个自愿放弃投胎的灵婴,依附到玉石当中,让两者慢慢磨合,等到功德圆满之际,立马就是一件灵宝!
…………
蔗姑领着胡梓墨,后边还跟着四目,三人一起又去了灵堂当中,当着众多灵婴的面,蔗姑温和的说明来意,并且还保证胡梓墨肯定不会亏待对方的云云。
可惜一番劝说,却没有一个灵婴有动静,显然就跟之前师傅四目说的那样,灵婴都是对投胎有着极深的执念,根本不会轻易的放弃投胎机会。
正当三人失望的时候,突然最上边供奉三个魔婴得其中一个,却猛地闹出来了大动静。
师傅四目看到有动静的居然是个魔婴,便看向了蔗姑,他对于魔婴是否能够依附进玉石当中,又会不会反噬胡梓墨等,都不太清楚,所以就只能找应该清楚的人来给出出主意。
反正以蔗姑对灵婴这方面上的了解,肯定要比自己多。
跟四目不同的是,蔗姑反倒并不在意对方那魔婴的身份。
因为不管是善婴也好还是魔婴也罢,说白了都是被父母打掉的孩子而已,顶多魔婴要比善婴被打掉的次数多点,性格方面也更加残暴一些。
当然残暴是因为怨恨影响了心智,只要不去触人家霉头,还是能够进行交流的。
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只要你不惹毛了对方,再跟对方谈谈切身利益好处方面上的事情,人家自然也没必要对你喊打喊杀。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依附进玉石当中,会不断的跟玉石磨合,直到最后彻底合二为一,成为玉石当中的一个器灵。
虽然你也会因此得到机缘,甚至能够跟修士一样渡劫飞升,成为仙人,但这个时间肯定会非常得漫长,并且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那魔婴塑像晃动的更加剧烈,甚至身上以及头上绑着的红绳红布都开始冒出青烟,没几秒时间,红绳跟红布居然着起火来。
最为诡异的是,那火焰的颜色居然是青黑色的。
魔婴在没了红绳和红布束缚之后,直接出声道:“呵,我都已经投胎第七次了,次次被打掉不说,去到地府还得受罚,每次下去都会被惩罚上百年的时间,你觉得我现在会因为你得香火就能洗清这七百多年的怨气!”
魔婴语气当中虽然充满了怨恨,但也证明了其是能够进行沟通的,甚至还算比较理智,估计也是被打胎打怕了,居然投了七次,还次次被打掉,这运气…
索性也懒得在争取那投胎的机会,直接以魂魄之身留在阳间。
其实蔗姑不知道的是,之前人家就已经有这想法了,不过嘛,魂魄若是无人供奉那么迟早是会被阳间的人气给侵染,到时候会彻底失去任何理智,变成真正的恶鬼。
而像是蔗姑这样专门善养灵婴的修士,数量本就很少,这一世能够遇到也算是运气不错了,可一旦蔗姑不供养的话,那魔婴就会无处可去。
留在阳间是慢性死亡,去到地府还得受罚等着入轮回继续投胎,以前是没有什么好机遇能够让其一直无损的留在阳间。
但现在机遇来了,为此甚至都不惜暴露自己七世投胎所融合的天赋,也就是那青黑之色的诡异火焰。
那火焰原来只是青色的鬼火,后来随着怨气越来越重,颜色也就慢慢变得越来越黑,至于那火焰具体是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效果作用,连魔婴自己都不清楚,反正也没人教过。
蔗姑对于魔婴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听得很明白,但也得给其上一道保险才行。
毕竟那玉石都已经送给胡梓墨了,魔婴日后也只会跟随他,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反噬的情况,蔗姑必须得给魔婴上道保险。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么等一会就可以依附进玉石之中,但你得先发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反噬这孩子!”
魔婴不忿得反问起来:“可若是他对我不好,我还不能反抗么!”
“嗨,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儿呢,你大可以把这一条加进誓言里边不就行了么。
要是梓墨真对你不好的话,大不了你也揍他就是了。”
胡梓墨:……
在蔗姑的沟通之下,魔婴也同意了不少条件,发过誓后就直接跑进了玉石当中,既不吭声也不出来。
胡梓墨则是因为通过系统简化,使得玉石已经成为了系统物品,这就让他能够勉强感应到玉石内外得大概情况。
当然现在再叫玉石也有些不妥,再加上里面的魔婴也得取个名字才行。
“那就叫做玉身火莹吧,玉身是指玉石,火莹则是那魔婴。”
火莹这个名字有些女性化了,但谁让那魔婴就是个小女孩呢。
很小心的把玉身火莹放入脖子上挂着的荷包当中,本想再次跟师叔蔗姑道声谢,结果刚张嘴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仔细一想才发觉,忙活到现在,都已经到深夜了。
因为胡梓墨打的这个哈欠,引得四目和蔗姑都有些犯困。
有什么事情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三人各自回房开始歇息。
第二天清晨,四目跟蔗姑一早就起来开始准备早饭,胡梓墨反倒是还赖在床上。
主要是昨天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还晚,加上之前送货的时候昼伏夜出,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这才使得他有些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