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面对未知的东西,没有人会不恐惧,恐惧下意识就会躲避,不想去面对这个东西。
络腮胡现在看身边的人,心里都觉得不放心,谁知道是不是染病的人,要是咬他一口那就完了。
那东西多恶心,他还能不知道嘛。
纳吉让人开始收拾营帐,无头尸体全部丢万人坑里,一具具尸体被抬到林子里,丢进了深不见底的万人坑。
处理好尸体的小兵回去,完全没注意到,坑底有专门吃腐肉的鬣狗,等人走后朝着尸体爬去,开始撕咬着。
不知过去多久,鬣狗原本凶狠的眸子,正在一点点变成血红色,顺着边缘爬上来,心底对鲜血的渴望,让它们下意识想靠近活人。
不断有尸体被送过来,正准备回去的小兵,猛地觉得有什么盯着自己,扭头看过去,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
身体陡然一僵,强烈的恐惧下根本动弹不得。
一道影子闪过,小兵胳膊被咬了一口,剧痛传来脑子瞬间清醒了,下意识朝着鬣狗头砸过去,可就是不松口。
抽出腰间长刀,将鬣狗的头砍下来,看着哗啦啦流血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惊惧害怕,扭头看向同伴求救。
“救救我,戈也救救我啊啊啊!”
同伴看着他的眼睛,正在一点点变成红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起,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求生欲逼着他不断后退,转身朝着营帐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快点来人啊,有怪物有怪物啊啊啊!”
被惊动的人走出来,就看到喊叫的人被扑倒,一个人埋在他脖颈处,鲜血直接喷撒出来,那恐怖骇人的一幕吓得人不敢动。
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站着看的人,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窟窿一般。
等回过神来,提着长刀冲上来杀。
好不容易将怪物解决掉,原本被撕咬没了气息的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慢慢睁开血红的眸子,姿势诡异爬起来。
龇着牙,朝着他们扑过来……
原本安静的下来营帐,现在又开始乱起来,与此同时新鲜血液的味道随风飘,林子里隐藏的鬣狗被吸引过来。
一点点靠近林子边缘,朝着小兵攻击过去。
纳吉带着人过来,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瞳孔顿时一缩,看向身旁人呵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人传染上。”
近卫见状神色慌乱,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余光扫到跟疯了一样的鬣狗,脑中灵光一闪他知道了。
忙伸手指了指:“将军你快看,一定是那些鬣狗被传染了,才会撕咬人,这样一个传染一个……”
纳吉呵斥:“废物,为什么不把尸体烧了,该死,快拿弓箭来射头部杀了他们。”
匈奴人营帐乱作一团,好不容易将感染的人都杀了,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主帅营帐内
络腮胡坐在上方位置,眼神不善盯着黑袍人,沉声道:“尊者,这件事长生殿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解药呢,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我们要如何防得住那些怪物,在这么杀下去也不用打仗了。”
黑袍男人扯了扯嘴角,在那些不善的视线里,有些坐立不安,无奈道:“主帅,这件事本尊也不知晓怎么回事。”
“幽影最是喜欢研究阵法,蛊虫之类,他既然能弄出来这东西,必然是有法子治好得,等他回来就好了。”
络腮胡砰地一声拍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何时能回来,本帅等的起,可其他将士如何等得起,还有这仗还怎么打你跟我说。”
黑袍男人感受到那股压迫感,不自觉低下头不敢吭声,心里恨死那个幽影了,还以为是个好差事,结果是一堆烂摊子。
小声说着:“幽影大人快回来了,请元帅再耐心等一等。”
络腮胡眼神凌厉,恨不得将人给吃了。
心里悔恨得不行,早知道就不用蛊虫了,谁能想到大乾人不封锁城池,反而将染蛊虫的人丢这边来,害得他们自顾不暇。
军师摇了摇手中扇子,沉声道:“元帅,这一切都要怪大乾人,是他们罔顾天下人,肆意将瘟疫传播出来。”
“若是传出去了,想来其他国也会不满。”
“……你的意思是,把这件事闹出去,可若是闹出去,查出来是我们匈奴最先放出去蛊人,那岂不是引火烧身。”
络腮胡摆摆手,脸上满是抗拒:“不行不行,这件事实在是太冒险了,还是再等等吧。”
军师手中扇子一顿,犹豫了下还是闭上嘴,算了,他还是别乱来了,万一真出事了还要找他的麻烦。
既然是永生殿的错,那就应该让他们来解决掉,真是一群废物。
匈奴营帐乱糟糟,自然不会开战。
平城内的姜翎收到传信,嘴唇抿了抿,神色多了几分凝重:“探子传来消息,说匈奴人对此也没法子。”
“可除了他们会做这种事,也不会有旁人了,若是他们都没法子,当初又怎么敢对大乾下此毒手。”
古尘原本愉悦的心情,听到这话彻底沉下去了,皱着眉头:“少将军,你的意思是,匈奴人背后的人也没法子嘛。”
“那这人这般做是不是疯了,一个不小心天下大乱,什么都会毁于一旦得。”
姜翎摇摇头:“不清楚,现在搜集到的信息不够,还无法做出判断,还是再等等看。”
“城内的情况如何了,大夫可有什么遏止的法子,没有的话缓解的法子可有,那些血彻底变成黑色的没救了。”
“那些才传染的,是不是能想想法子救。”
古尘低声道:“大夫说有点法子,是让他们去地窖待着,那里面有冰块稍微好一点,可以让他们异变得没那么快。”
姜翎挑挑眉,有些意外:“冰块?古将军的意思是,那些红色丝线虫不喜欢冷,若是待在冷的地方可以遏制繁衍是嘛。”
“嗯,大夫是这么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