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兄再会。”沈璃笑着告辞。
赵文才回身离开的时候心里也犯迷糊，自己真是记错了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好用到这种地步了？
沈璃上了车开始觉得场地限制了自己的发挥，若是没人的地方，必然要打断那许志远几条肋骨。
不过想着他很快就要倒霉，也算是心里有些安慰了。
顾长安知道这事之后坐在那半盏茶没说话，目光沉了又沉。
“夫君。”沈璃在旁小声唤了句，见他眼睛动了下才继续道：“是我把人打了，不是人家把我打了，咱没吃亏的。”
她猜顾长安心里已经将许志远判了八百次死刑。
她一直在旁看着，越看越觉得那些将许志远与她家夫君相提并论的人不可理喻，这真的有可比性吗？
“他好大的胆啊。”顾长安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心头一口气道：“我一定让他落到我手里。”
“他左右是活不成的，夫君便不要生气了。”沈璃开始给顾长安顺气。
顾长安意识到自己给她带来了不好的情绪，于是很快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拉着沈璃的双手道：“那日去街上很开心，阿璃今日要不要去？”
“今日便不去了，明日我要早些进宫授课夫君忘了？”沈璃说着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道：“我要夫君抱我上床睡觉。”
顾长安见她撒娇便也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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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入宫的时候正是散朝的时候，内阁以及六部大臣留在午门内处理政务，从宫门口离开的马车并不多。
顾府驾车的小厮早早得了嘱托，于是行车的时候便不小心撞到了顺天府尹的车驾。
“什么人？”顺天府尹程盛只感受到了剧烈的颠簸，当即便在车里皱起了眉。
两人的下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打开了车帘，程盛一眼就看到了沈璃，两人见过而且沈璃这车和官服也很好认。
“程大人，失礼失礼，这马今日不知怎得使了性子。”沈璃当即下车赔礼。
程盛虽然不耐烦但也要下车还礼，他与太子党和弈王党接触都很少，沈家更不例外，两家同在京都宅邸也不远，只是几乎不走动。
两人因为施礼距离便近些，此时皇城前四下的车马行人也很少，沈璃趁机说了句：“程大人，下官想给您提个醒。”
程盛怔了一下，而后便想到这不是意外，当下警惕道：“本官姑且称夫人一句大人，本官并不需要什么提醒，也不会参与朝堂争斗，恐怕要白费大人一番心思了。”
他如今还哪里不知道，沈璃是故意在这里拦了他。
“大人误会了，此事无干朝政乃是大人家事。”沈璃有自己的节奏，等他说完便又娓娓道来。
反而是程盛神色变了，十分疑惑：“是何家事？”
“陛下前些日子为令嫒赐婚，大人以为那位准女婿如何？”沈璃不紧不慢的问。
双方车夫正在修车，两人如此说着话并不显突兀。
“志远才貌双全，自然是极好的。”程盛是个老狐狸，虽然此前这样想但也知道沈璃不会无缘无故问，便反问她：“沈大人觉得有何不妥吗？”
沈璃很干脆的点了下头：“若下官说他赶考之前便有了家室呢？”
“什么？”程盛听到这个着实震惊了，即使再老道也没能藏住惊异的神情。
沈璃确认了，他是真不知道。
“沈大人说话要讲证据，本官知道你与志远不和，可没必要如此挑拨。”程盛很快冷静了下来，反而观察着沈璃的神色。
沈璃只是一笑：“下官又不告官要证据做什么，下官只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想大人被有心之人蒙蔽，善意提醒一句罢了。”
“那本官便多谢沈大人好意了，此事本官自会查证。”
程盛从沈璃的神情上看不到企图和破绽，一时也不好判断更多，便顺着她说下去，等着她继续开口。
“大人留心便好，下官告辞。”沈璃留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马车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此时已经修好，程盛还没想明白那顾府的马车已然走了。
他站在原地越想越是后怕，他已经请旨赐婚了，若许志远真有家室该是个多么薄情之人，娶自己女儿恐怕也是心术不正。
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决不能糊里糊涂的嫁了，有一点疑点都要查清楚。
程盛稳了稳心神，再上车回府气定神闲不叫人看出半点慌张来，回府后却并未处理公务而是叫来了心腹。
很快顺天府中走出三个便衣衙役来，骑着马直奔京都外。
“还有，去查他来了京都都做过什么。”程盛交代：“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府尹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程盛摆了摆手，心里还存着些希望，希望沈璃只是道听途说。另外的打算便是，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被旁人知晓了内情。
如今圣上赐婚，许志安是半个顺天府的女婿，若是被旁人抓到把柄很可能会牵连到他。
即便他想得周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最近夏源一案给他的压力够大了，这事在这时候出现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人，去给许翰林捎个信，让他今日散值后来府上饮宴。”他又召来了家丁吩咐。
这事虽然要查，但还是从许志远嘴里能最快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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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上了车之后原本跟在车外的芍药也跟着上了车，赔着笑凑到沈璃面前去捶腿。
“小姐站半天腿酸了吧。”她像模像样的问。
沈璃手刚摸上书又放下了，笑着看她：“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嗯嗯。”芍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好奇全写在脸上。
“真的，不仅仅有妻子还生有一儿一女，女孩大一些有七岁了，男孩三岁。”沈璃开口，语调却厚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