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尔也是其中的一员,他顺着奥古斯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
奥古斯实力不错,但打不过他。
奥古斯最后逃跑的时候,已经实力大降,他在海上逃窜,西雅尔最终是在一座岛上找到他的。
丧失理智的奥古斯咬住了一个人的脖子,想吸干他的血液,那个人却反咬住了奥古斯的脖子,开始汲取奥古斯所剩无几的血液。
后面赶到的西雅尔站在两人身后,带着轻微的笑意,注视着一切。
不出他所料,吸取了奥古斯血液的人没高等血族帮忙,承受不住庞大的力量爆体而亡。
杀了奥古斯后,西雅尔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没有价值的人,不值得他关注。
转身准备离开。
地上的人忽然出现了生机,西雅尔惊诧回头,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双眼眸只闪动一瞬就消失不见。
西雅尔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是瞬间冲过去跪下的。
手抱住对方的脖颈,西雅尔的心充满了慌乱,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不见,手上的力量要触碰到怀中人的一瞬间。
他猛的想起,对方是在转化为血族,他的力量只会杀死血族。
西雅尔骤然收回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后怕传遍全身,他差点杀死这个人。
没有犹豫,西雅尔抱着人去往奥古斯的地盘,那里有奥古斯传承的力量,能帮助怀里的人刚好的转化成血族。
奥古斯一死,他的地盘会被另外的血族侵占,西雅尔留下了韦恩的性命。
作为伯爵的韦恩对周围的低等吸血鬼有震慑的作用,他一个血猎出现在血族的地盘,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在那人沉睡的时候,西雅尔毫不犹豫给自己来了几道伤,避免有别的高等血族发现有血猎毫发无损出现在萨尔兰。
地下室中,西雅尔时时刻刻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手,没有救下他。
让他成为了血族。
后悔和懊恼让他忽略了自己的伤势,在木臻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带着赎罪的想法开口。
“你要鞭打我吗?”
要报仇吗?要报复我没有救你吗?
西雅尔心里带着虔诚祈祷,哪怕成为血族,也不要怪自己,怪他就好。
他愿意囚禁在这里,接受一切包含着痛楚的折磨。
只求眼前人不要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的身体,他的血液,都可以奉献给他。
不要因为成为血族而痛苦,西雅尔希冀着。
“我的血可以增强血族的实力,你不尝一尝吗?”
木臻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话,低头,蓝色的瞳孔闪动着渴望的色彩。
很想让他喝自己的血,这个人。
木臻睡醒的房间是没有床的,只有一个棺材。
找到有床的房间,古堡很大,只有三个生物,木臻随意找房间就行。
把人放在床上,吩咐韦恩找的药箱放在桌上,里面只有几瓶简单的粉末和布,黑色的粉末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不像是药。
木臻拨弄了一下,识别到洋甘菊和金缕梅,倒是有止血的作用。
如果里面没有水银的话。
血族的古堡怎么会有人类能用的药,是他想多了。
没有酒精,韦恩找来的是烈酒,西雅尔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上药他自己当然可以,没看错的话,那是止血很有用的药粉。
烟波流转,他挑了挑眼尾,“不用上药,伤口长好的话,下次需要再次割开。”
木臻动了动眉毛,回头,“你能治好自己。”
他用的陈述句。
西雅尔没抬头,语气惊讶,“你好聪明。”
木臻拿着烈酒走过来,“别胡闹,我帮你消毒,你怎么止血?”
西雅尔看了眼不能动的胳膊,有意无意,“先脱掉衣服?”
他身上的白色长袍有点脏污,血迹渗透出来,西雅尔忍着没有皱眉都是因为在木臻面前的缘故。
木臻解开他的扣子,注视着认真的木臻,忽然开口,“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木臻没抬头,“木臻。”
西雅尔眉眼扬了扬,“东方的名字。”
“那我叫你臻。”
他眨了下眼睛,重新询问,“你家人都怎么称呼你呢?”
木臻明白他想个独一无二,“叫我阿臻吧。”
西雅尔靠在床头,他的腹肌在衣物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唇角是肆意的笑 ,动了动嘴,他唤道:“阿臻。”
说着,他又凑上来,“我的血真的很香的,有血族追了我几个城市,就是要吸我的血,真的不尝一尝吗?”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浇下来的烈酒。
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西雅尔却没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双苍蓝色的眸子盯着木臻。
目不转睛。
手下的身体在这样的疼痛下,连紧绷都没有,木臻抬眸,对上了强忍疼痛的一张脸。
想问的疼不疼顿时咽了回去。
叹口气,“不要再胡说,知道吗?”
蓝色眼眸泛上委屈的色彩,“阿臻,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消毒工作很快完成,血液重新从伤口处流出来,木臻皱眉,“我没有生气,伤口还在流血,你让它止住。”
带着不可反驳的语气。
西雅尔下意识的听从,被压制的力量在身体里游走,不允许愈合的伤势瞬间愈合起来。
狰狞的伤口慢慢长好。
木臻注视着这一幕,神色不明,“你喜欢让自己流血?”
语气很平静,西雅尔下意识觉得对方在生气。
但是,怎么可能,一个血猎,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血族的血猎。
刚刚成为血族的阿臻怎么可能会担忧一个,仇人。
如果不是他追奥古斯,如果不是他没有杀掉奥古斯,奥古斯不会逃窜到小岛。
如果不是他袖手旁观,没有早点出手,阿臻不会被奥古斯吸血。
不会差点死掉,拼尽全力才活下来,却变成了和从前不一样的种族。
再也不能沐浴在阳光下,不能随心所欲行走。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西雅尔压下繁杂的心绪,摇了摇头,“我应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