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无神？”
林七夜的目光有些黯淡，整个人沉默下来。
而许风霜，神色却有些古怪，拳头渐渐握紧。
大夏无神？那你牢底是谁！
大夏无神？那我这神墓里都是什么？
我死前的幻想吗……
“不过，还有其他的说法，”
赵空城又点了一根，猛吸一口后，故作轻松道。
“有人认为，神明来自于迷雾，所以大夏被迷雾吞噬的那一天，就是大夏诸神降临之日！”
“也有人说，他们一直都在，所以迷雾才始终无法蔓延到大夏的国土！”
“那就……更让人震撼了。”林七夜咂舌道。
赵空城看向他：“说说你吧，米迦勒赐予了你哪种禁墟，作为交换，祂又让你做什么？”
“禁墟？”林七夜愣了一下。
“就是一种特殊能力，比如那天你睁眼时的光柱。”许风霜解释道。
“没错，”赵空城点头补充道，“在迷雾降临之后，不光诞生了神明，其他事物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影响。”
“除了神话当中的神明，还有各种出自于恐怖传说、乡野怪谈里的超凡生物，降临人世……”
“就比如昨天你们见到的鬼面人，这些怪物，我们统称为‘神秘’。”
“而生还日后降生的人类，有几率会获得一些超自然能力，这些能力各有不同，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像是一种禁忌，所以被称为‘禁墟’。”
说到这，他眼神羡慕地看向林七夜：“而像你这种神明直接赐予的能力，则称之为‘神墟’！”
林七夜点头表示理解：“那我的能力应该是……能够无死角地透视身边二十米内的一切。”
“透视二十米？”赵空城的语气有些惊愕。
“怎么，太强了？”
“不是，有点弱得过头了！”他摇头道，无情地打破了林七夜的幻想。
“从以往的例子来看，神墟都具有毁天灭地、排山倒海的恐怖威能！”
许风霜听得差点没笑出声。
老赵啊老赵，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月球上一个，精神病院里六个，人家可是七神代理人！
林七夜倒是没啥感觉。
因为如果不是有这项能力，他瞎眼的这十年，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活过来……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赵空城安慰道，“毕竟是神墟，说不定等境界上去了，就会越来越强。”
“境界？”又听到一个新词，林七夜皱眉问道。
“嗯，禁墟是具有可成长性的，会跟随你所拥有的精神力增加而不断变强……你们静心凝神，就能在脑海中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
赵空城伸手比出一个六的姿势。
“我们将精神力比作水，大致分为六个境界……渺如杯盏，多如池塘，广如川流，阔如海洋，各取一个字，便是‘盏池川海’四境。”
说到这。
他看林七夜听得认真，眼珠一转说道：“至于后面两境，等你进入我们的队伍之后，自会知晓。”
“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
“又来……”林七夜翻了个白眼：“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加入的。”
“叮铃铃……”
许风霜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看是小姨打来的，他看向二人：“你们先聊着，我接个电话。”
见赵空城点头，他连忙打开车门跳下去。
“为什……”
车门一关，赵空城的声音戛然而止。
“喂，小姨？”许风霜接通电话。
“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还有车声？”
白惜夕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今天社会实践，到路口当交通小助手来了。”许风霜眼都不眨，张口就来。
“好吧，我今天还得加班，等会把晚上的饭钱发你，自己解决一下哦。”白惜夕不疑有他。
“行呗……等等，”
许风霜好奇地问道：“你最近怎么老加班，医院就可着你一个人薅呗？”
“这段时间是有点忙，不过我倒没啥……”
白惜夕语气一顿，“就是没时间管你咯。”
“我这么乖还用管啊，你就放心地去前线救死扶伤吧，白医生！”
“你乖个屁，臭德行！”白惜夕笑骂道。
“对了，”许风霜心中一动，“实践完直接就放学了，需不需要俺去医院送一顿爱心午餐？”
“啊？”
电话中的声音猛然拉高，语气急促起来，“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进手术了，几个小时出不来呢！”
许风霜可惜地撇撇嘴：“那你就自己解决吧。”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车里，转身朝图书馆走去。
聊了那么久，有点想放水……
而且，赵空城和林七夜要聊什么，他一清二楚，就不上去凑热闹了。
总的来说。
卫国与保家之间，林七夜的选择是后者。
在长达十年的黑暗时光里，是姨妈和弟弟不离不弃，陪伴他一路走来。
所以现在的林七夜，只想让姨妈一家，以后能因为他过上好日子。
许风霜表示理解。
不过他所想的，要比现阶段的林七夜更清楚。
虽然他已经拥有黄帝轩辕的治疗能力，哪怕苟着，每隔一段时间去猎杀点弱小的“神秘”，也可以保证神墓长存不灭。
但是，身怀神墓，他注定被卷入这片浊世汪洋之中，就像以后的林七夜一样！
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尤其是听到赵空城的话之后，他的心中更是勾起一股，誓必要让大夏诸神重现人间的想法！
让那些觊觎大夏的外神瞧瞧……
大夏之威，不容侵犯！
放完水，回到车里。
两个人已经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赵空城手里的烟，一口接着一口。
而林七夜盯着身旁的直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样，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烟身见底，有些烫手，赵空城才回过神。
他将烟头扔进烟灰缸，转身看向林七夜：“那最后聊聊，作为神明代理人，米迦勒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任务？”
“神明代理人？”林七夜疑惑道。
“被神明赐予力量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所属神明于人间行走的代表，你们这些人，就是神明代理人。”
赵空城解释道。
“作为交换，神明也会让代理人做一些事，比如毁灭世界，比如守护什么东西……”
说到最后。
赵空城尖锐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死死钉在林七夜的脸上，“所以，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我？”
林七夜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祂看了我一眼，我就瞎了，啥也没和我说啊！”
“我比你们更想知道，祂丫的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