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曲畔小憩片刻,将累到呼呼大睡的楚小满交给楚汉良照顾,独自乘车前往医院。
有楚汉良的命令在,霍润铎就算再厌恶徐安然也得老老实实守着,所以雷电将霍润铎和徐安然送到医院后便回来了。
从雷电口里得知霍润铎和徐安然所在病房号,曲畔到了医院后直奔302。
“大小姐……”
曲畔上到二楼,遇到遵医嘱下地慢慢活动的秋菊。
打量秋菊面色苍白走路吃力,身边却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曲畔顿时面色一沉。
秋菊看出曲畔不悦,解释道,“我有些冷,冬雪取衣服去了。”
闻言,曲畔神色缓和下来,抬手摸了摸秋菊身上的织锦短袄,道。
“这么厚的衣服还冷?”看来她得问问医生,秋菊是不是得适当进补了。
秋菊不好意思地道,“走廊不比屋里,医生让多穿些。”
曲畔从不亏待手下,秋菊受伤住院,待遇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又被曲畔如此关心,秋菊心里感激。
望了眼楼下,不见楚汉良身影,秋菊担心。
“怎么不见姑爷?”
曲畔故意道,“我没让他跟着。”
秋菊面露忧色。
“大小姐,恕秋菊说句不该说的话,虽然是姑爷打伤了我,可这事不怨姑爷。
若当时姑爷不动手,别说是我,就是大小姐也未必有命在。”
曲畔压着嘴角道,“那也不行,以后不许再叫他姑爷。”
秋菊急得眉头拧得死死的,捂着伤处压抑地咳,看起来痛苦不堪。
曲畔没想到秋菊会急成这样,忙道。
“你别急,我逗你呢。”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秋菊已满头是汗,曲畔更后悔了,连连保证她和楚汉良好着呢。
秋菊道,“我当时也气姑爷伤了大小姐……可这些天细细想来,到底是我错怪了姑爷。
我担心大小姐也跟我一样看不清姑爷的良苦用心,正愁没法跟大小姐说呢,结果就遇到了大小姐……”
曲畔扶着秋菊慢慢往病房走去,听了秋菊的话忍不住笑了。
“你都想明白的事,我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别再胡思乱想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快点养好身体。”
冬雪拿着斗篷从病房里出来,见曲畔扶着秋菊,忙快步迎上来问好。
曲畔将秋菊交给冬雪后便去了三楼。
冬雪好奇问秋菊,“小姐去三楼做什么?”
秋菊摇头,“不清楚。”
又道,“可以问夏风。”
曲畔走到302病房门外抬手敲门……
霍润铎和徐安然毕竟是夫妻,雷电便将二人安排住一间病房,免得霍润铎偷懒不管徐安然。
门内,无人回应。
难道两个人都在睡?
曲畔试着推了下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病房内总共三张床,霍润铎睡在靠窗的病床上,徐安然紧挨着霍润铎,靠门边的空床上放着些尚未归置的日常用品,看样子是佣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虽然楚汉良要求霍润铎照顾徐安然,但两个人都有专人伺候,此时房内却一个佣人都没有,曲畔直觉不对。
曲畔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反而后退一步。
蓦地,后腰抵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曲大小姐,咱们进去说话。”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曲畔耳侧,只要曲畔稍微动一下,便会碰到男人灼热的唇。
曲畔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经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楚振海,看来你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楚振海推着曲畔走进病房,嘭地把门关上。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内的天蓝色折叠屏风后一连走出四个手持匣子枪的人。
曲畔见四人身着便装,气质也不像是丘八,又见其中一人恍惚像是见过,立即猜到了四人的身份。
“你们是傅家人?”
傅家现在的家主是傅朗旭,自然容不下心里还记着旧主的人。
大清洗后,傅家有一大半的佣人被赶了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对傅朗旭,对帮助傅朗旭上位的曲畔有多恨。
楚振海勾结傅家旧部算计她?看似合情合理,细想却禁不起推敲。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曲畔无暇多想。
“你们要干什么?”曲畔边说边掂量着一对五有几分胜算。
楚振海咬牙,“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楚汉良畜牲不如,甘愿继续做你的裙下臣,而我楚振海,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曲畔推测,楚振海跟她说这么多,应该并不打算一枪毙了她,更有可能是准备将她凌虐至死。
呵,楚振海不会天真的以为,只凭几个乌合之众就能为所欲为了吧,真是可笑。
曲畔莞尔,“你想怎样?”
“脱!”楚振海退后,手中枪对准曲畔后背,只要曲畔敢乱来,先打断她的脊梁骨让她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再慢慢地玩。
“是想我帮你脱吗?”见曲畔迟迟未动,四人中的一人一手持枪一手来抓曲畔。
“退后……”楚振海低喝。
那人不情不愿地停下动作,“怎么,楚二少心疼嫂子了?”
竟是半点没把楚振海放在眼里的轻佻。
楚振海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手中枪顶着曲畔的后脑语气戏谑,“你不会是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吧?”
今天曲畔来医院只带了李聪和夏风,李聪留在车里没跟上来,夏风暗中随行,除此别无他人。
曲畔心里清楚,只夏风一人想要在不伤到霍润铎和徐安然的情况下救走她是不可能的,她唯一的出路只有自救。
“楚振海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十倍。”
恨不能用眼神将曲畔扒光的四人闻言同时僵住。
楚振海厉声呵斥,“别听她的,她来医院探病能带多少钱,她拿不出来难道你们要跟着她去银行取吗?小心不等拿到钱就被少帅的人打成蜂窝煤。”
四人眼里的贪婪退去,恼羞成怒地骂。
“臭娘们,敢骗老子,今天不把你玩死老子跟你姓。”
曲畔面沉似水,将手里的手包丢给四人。
“里面有支票,十万大洋,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可以开权限,保证你们在全国任何一家银行都能取走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