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恩恍然大悟,不过情绪忽然也低沉下来。
等到他们三人回到宅子时,便马不停蹄地跟沈老头他们说了这件事。
“如此看来,平安他们的确不适合再跟我们一块上路。”
“我们此去路途凶险,还是不要拖累他们娘俩,如果他们愿意留在涪陵镇,我们离开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一笔银子,也好让他们娘俩维持日子。”
“是啊!我们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以自私地拉他们下水?还是应该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这些话也只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你们有没有问过平安的意见?”
汤氏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齐齐愣在当场。
“我们好像真的没有问过平安的意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江谨赋点头,道:“那要不我们明天去问问看,看看平安的想法到底如何?”
周承恩疯狂点头,“对对对,我们绝对要问一问平安的意见,说不定他愿意跟我们一块上路呢!”
众人商讨许久,还是没能讨论出一个合适的主意,于是娇娇他们也决定第二天到福济堂询问平安的意见。
翌日。
当娇娇他们将这件事告知平安后,平安罕见地沉默下来。
“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们一块走,从小到大,我一直待在清河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永明镇。”
“我从未想过我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离开永明镇,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我的所见所闻可以让我回顾终身。”
“可是我娘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从小就是我娘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抛下我娘一个人。”
平安说着说着,眼睛再次湿润起来。
“我们没有怪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人,我们昨天早就商量好了,如果你们愿意留在涪陵镇,那我们离开的时候就留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生活。”
“虽然银子可能不多,你们的日子也要过得清贫一些,不过好在你不用跟着我们颠沛流离。”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此去京城还不一定有命回来,我们又怎么可以拖你下水!”
“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好好孝顺你娘,你娘真的很不容易。”
平安点着头,眼底的泪水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别哭了,我们一块儿去看看你娘。”
江谨赋拍了拍平安的肩膀,平安破涕为笑地点了点头。
当三小只回到家里的时候,沈五郎忽然迎了上来。
“娇娇,你之前不是买了两筐狼桃吗?现在还有吗?弄些给你五哥我尝尝。”
狼桃,那些早就挂在小卖部里卖光了。
就连娇娇自己也没想到,那些狼桃竟然那么好卖,几乎是挂上小卖部没多久,就被一扫而空。
好在勤劳的小管家夜以继日地干活,所以每天供应给小卖部的狼桃品种应有尽有,娇娇账户里的积分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生生的心情更是好到时时刻刻都在哼歌。
可是那些好像都不太适合拿出来,毕竟五颜六色的果实实在太过惹人注目了。
“娇娇,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应我?”
娇娇回过神来,抬头看五哥,道:“五哥,待会儿我有空装些给你吧!”
沈五郎点了点头,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狼桃这么好吃,要是我们现在还在清河村,说不定还可以靠种这个发一笔横财。”
“不知道清河村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我们离开之后不久,就有一大批流民冲进村里烧杀抢掠,简直民不聊生。”
“哦对了,有一件事你好像还不知道。”
沈五郎说到这里,低头的瞬间却对上了三双好奇的眼睛。
“沈五哥,你想说什么,我们能不能听?”
“沈五哥,你倒是快点说呀!还有什么事情是娇娇不知道的,那我们两个知不知道呀?”
沈五郎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两个要知道,也不是不行,反正这件事与你们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关系。”
“你们还记得钱虎和燕娘吗?”
身为当事人的娇娇疯狂点着头,道:“五哥,我当然记得他们了,我可是曾经被他们卖到青楼,差点清白不保了。”
一旁的周承恩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娇娇疯狂大笑,道:“说什么清白不保,你被卖到青楼的时候,那个老鸨不是嫌你太小了吗?让你天天给那些女人洗衣服,听说你都洗了好几天。”
“那又怎么样?我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年纪太小了,我要是再大上几岁,说不定我就惨遭毒手。”
周承恩朝娇娇做了一个鬼脸,一旁的江谨赋继续问道:“沈五哥,他们两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所有灾民将清风楼围得水泄不通,听说闹得很大!几乎整个清风楼都被拆了。”
沈五郎点头,说道:“那些灾民其中有不少人的女儿悄无声息就不见了,原来竟是被钱虎和那个老鸨偷摸卖到了别的地方。”
“那些灾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我也是后面才听大哥说的,听说钱虎被那些灾民打得很惨,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至于那个狠毒的女人,听说脸被抓花,现在变成了一个丑八怪,整日疯疯癫癫地在镇上到处闲逛。”
“还有那个大花,小小年纪也不学好,一肚子鬼心肠跟她爹娘一个样,听说后来又在镇上遇见了她娘,好像后来又跟她娘回家去。”
娇娇忍不住感慨道:“怪不得人家说恶有恶报,原来做了坏事,真的会有报应。”
“当初我被钱虎那个家伙害得不轻,险些被咱爹打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钱虎到头来竟然也因为赌钱才丢了自己的小命。”
“他害我欠了赌坊五十两,结果自己欠了赌房五百两,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江谨赋和周承恩赞同地点头,齐声说道:“这当然是报应了。”
“谁叫他们那么坏?我爹说了,做坏事一定会有报应,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说到这里,沈五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不是说今日要去福济堂看婶子吗?他们有没有说要不要跟我们一块上路?”
江谨赋摇头说道:“平安他娘的腿实在没办法,所以他们决定留在涪陵镇,我们已经说好了。”
“真羡慕他们,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再回到涪陵镇,恐怕到了京城,就是我们的死期了。”
听着沈五郎的话,娇娇果断呸呸两声:“五哥,快呸!把你的乌鸦嘴呸呸掉!”
沈五郎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娇娇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