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的皱纹愈发明显,像是岁月悄然刻下的痕迹,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去医院,真的,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这点小伤我自己清楚。”
安庭深又怎么会听从她的话呢?
他心里想着必须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实在懒得再和她做过多的解释,便打算直接抱着她离开。
容辞见他这样,顿时焦急起来,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着他衬衫的肩部,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停下动作,急忙说道:“真的只是磕破了一点皮而已,我包里有药,完全可以自己处理的。而且现在去医院的话,我们的晚餐时间肯定就会错过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生怕因为去医院而耽误了晚餐的安排。
安庭深停下了脚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
过了片刻,他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会给奶奶打电话,告诉她你受伤了。至于吃饭的事情,往后延一延也无妨,你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安公子,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还能说话,还能活动,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容辞试图再次说服他,眼神中满是恳切。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安庭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一个不容改变的决定。
“我自己也不愿意留疤呀。”
她迅速接上他的话,当她对上男人眼底那深邃如同幽潭般的目光时,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些,“可是你想想,毕竟没有哪个长辈会乐意看到晚辈因为迟到或者推迟饭局而失礼,这样总归不太好。”
她微微皱着眉头,试图从长辈的角度来说服他。
安庭深默默地把她抱回客厅,轻轻地将她放在待客用的沙发上。
容辞很自觉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药膏,她小心翼翼地把裙子拉到膝盖上方,露出受伤的膝盖,正准备涂抹药膏时,手中的药膏却突然被男人夺走。
“别动。”
安庭深简短地说道。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那线条优美、干净利落的侧脸,心脏像是突然不受控制,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迅速移开了视线。
“良家女子,在帮你上药,别这么紧张。”
安庭深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为她处理伤口。
每次他的手触碰到她,她就像被电击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躺在床上时又该是怎样的情景?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等下你去买个装佛珠的盒子送给奶奶吧。”
也许是他的手太过温暖,让她的思绪有些混乱,不自觉地就转移了话题。
容辞急忙顺着他的话题说道:“这个地方我之前来过,那里的材料和工艺都相当不错,做出来的盒子肯定能配得上佛珠。”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奶奶收到礼物时开心的样子。
安庭深头也不抬,手上继续为她处理着伤口,淡淡地回应道:“既然你要见我奶奶,为什么是我去买盒子?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疑惑。
“因为我求到了佛珠,再配上一个精致的盒子,我想老人家收到这样的礼物应该会更高兴些。”
容辞耐心地解释着,眼神中满是真诚。
听到“佛珠”二字,他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她膝盖上青紫交加的伤痕,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所以你是跪拜才弄成这样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和关切。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抬头凝视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难怪大家都说你最懂得讨长辈欢心。”
他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我奶奶什么都不缺,她真正看重的其实是这份诚意。”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如烟的身影,如果当年如烟能有她一半聪明……哼,又能怎样呢?
他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安公子,”她涂完药膏后将药放回包里,扶着沙发扶手自己站了起来,朝他微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诚心诚意为老人祈福求来的佛珠,你却认为这是做戏,你的想法还真够阴暗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
在宾利慕尚的副驾位置上,柳容辞静静地坐着,她的手指轻轻抚着盒子上精美的雕刻纹路,那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静静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思绪似乎也飘向了远方。
放置在前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安庭深随意地瞥了一眼,单手戴上蓝牙耳机。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仿佛冬日里的寒风,“有什么事吗?”
那语气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总,我是您的秘书,”女秘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焦急,“邓小姐出了意外,目前在医院昏迷不醒,您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男人的声音立刻变得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关切。
“据我了解,邓小姐是在与一对男女发生争执后被推倒在路上,差点被车撞到……”
女秘书详细地汇报着情况。
安庭深面无表情地踩下了刹车,然后不顾交通规则迅速转向,“告诉我医院的具体地址,并确保那两人被送到警察局接受处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下达一道必须执行的命令。
“好的,安公子。”
女秘书连忙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