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斜,沈错与金吉童子、五色财女,各驾着坐骑,慢悠悠往二重天飞去。
五色财女皱了皱鼻,颇为酸涩道:
“没想到,你竟得了金锦封号。”
她当初那般努力,也只得到中等封号,想想沈错这些日子所行,就觉得不爽。
她和金吉童子,与沈错已然是好友,这些天相处下来,脾气也算合得来。
这点牢骚,沈错也不当回事。
一片的金吉童子笑道:
“我见你每日早早就离了殿,却取得这么个上等封号,定然有一番手段在内,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取取经。”
“哪有什么手段!”
沈错嗤笑一声,自己这些天干了什么,几斤几两还是清楚。
主要靠下面的神官自觉,萧赌二人负责罢了。
要是复制到他处,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更不用说改革什么。
他将此事对两人一一说出,星主所提改革之事。
也没藏着掖着,把一些“调动下属积极性”、“让下属有幸福感”、“化被动为主动”、这种将心比心的话说给两人。
还将一些专有名词,一一解释。
金吉童子与五色财女听完,略微思索后,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震惊。
金吉童子凝重,看向沈错道:
“金锦这些都是你想出的?”
沈错点头,虽然脸皮上有些烫,一脸正色道:“当然!”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能。”金吉童子,轻声分析道:
“金锦这般想法,曾经的确有过,但没你这么全面。
而且实施起来,更多是要以实质利益诱导,不然难以驱动人心。”
他说着稍微一顿,看向沈错,言语赞许道:
“没想到金锦还有这等治世,驱动人心的才能,不愧是差点成了文神的。”
沈错摇头叹息道:
“哪里,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手下给力罢了。
如今要我改革,真不知从何处下手。”
“改革的确苦难重重,更何况你只是个新人,各殿中又是利益纠葛,很难推行下去。”
五色财女点头道:
“你既然只打算干几年,我劝你不要太用力,几年后将改革方法与过程写下,交给星主让其另择他人。”
“是也。”沈错轻轻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厨神殿,道:
“我本就不想管这些,承蒙星主看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金吉童子闻言,不由摇头轻叹,他刚刚听过沈错所说,知晓对方也真本事。
只是性子貌似较为懒散,更对督禄府没什么归属感,这才说出此言。
若是他有这等机会,一定会大展拳脚,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入了星主神君法眼。
说不得日后成就超品,就差这么一线。
府中其他童子,皆是心生羡慕、嫉妒之色,恨不得取沈错而代之。
可他们偏偏没想到,正主竟在为得了这差事,苦恼不已。
想到此处,金吉童子不由摇头叹笑,转头看向正骑着龙马的沈错,心道:“这也是个神才。”
临近厨神殿,三人纷纷下了坐骑、收了法器,立刻有财神殿神吏迎上来。
“敢问散文上神,可是要订席面?”
那神吏见沈错黑着脸点头,又见是三人一起来。
不由心中暗笑,定是这黑脸神灵,让好友胁迫,这才不情不愿订下席面,请这两位。
这等事他已然见怪不怪,只是不动声色,问道:
“不知是订在我殿内,还是要厨神上门,上门要另付一笔差费。
还有三位是要请几品神灵,我好差人准备。”
神吏看着三人,所乘坐骑最差的也是三品龙马,又是财神一类,脸上笑容更盛了。
这厮不知是哪方妖物成神,一笑起来整张脸如朵菊花一般,丑得叫人难堪。
沈错看了四周迎客神吏,皆是这类丑脸。
他不知堂堂厨神殿门户,怎的爱用这丑脸迎宾,实在匪夷所思。
眼下也不多想,对那神吏吩咐道:
“要外订,神灵有些多,摆得席面你们按品级来就好。”
他说着将整理出的名单,递给眼前神吏。
那神吏只是看了一眼,便心跳慢了半拍,脸上惊喜交加,笑容更加殷勤,整张脸都变形一般。
沈错不愿看这张丑脸,丢下自家地址,约定了开席时间,就匆匆离开。
路上金吉童子,笑着解释道:
“金锦,那些厨神殿的小神吏,皆是菜品成神。
曾经在地里长了一茬又一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好不容易熬成了精,每日还要受刀割,性格难免扭曲。
以至于成神之后,是又老又性子扭曲,幻化成的神体,自然要丑陋些。”
五色财女笑嘻嘻补充道:
“还有呐!那些殿里的厨神,部分还皆是这些神吏转去的。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这类厨神反倒最喜欢用植属做菜,每日去收割都乐此不疲。”
“还有这等事?!”
沈错讶然,却看出这些弱小神灵的无奈,生而为菜他们又没任何反抗之力,只得日日受人收割。
不过他们这番,自己淋过雨,便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三人说笑间,已然到了三重天,便各自告辞回到府邸。
府内,沈错正拿着一本书观看时,却收到分身从下面传来的反馈,顿时不淡定了。
旱山灵境外,一紫衣女子跪倒在灵境口,大声呼喊着要沈错救救她孩子。
这紫衣女子,赫然是当初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焦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