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眼睁睁看着沈墨琛的眸色越来越诡异,然后俯身锁住她的腰,托着她进了卧室。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亲得余南卿脑袋空空,腿软之际忽地听到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那我们以后背着它。”
余南卿轻轻喘气,因为他这话心脏忽地痉挛一下,心里莫名升起股背德的刺激感。
她想着,本就绯红的脸越来越红,脑袋贴着沈墨琛的胸膛,静静听着他胸膛内的心跳声。
剧烈又炙热,几乎要跟她的心跳声融为一团。
良久她的理智才回过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脑袋微微垂下,盯着身前紧蜷的手指。
她…她背什么德!
她跟沈墨琛俩人清清白白,是正经关系,是可以随时随地亲嘴的正经关系。
整个周末,她几乎都赖在家里,想着能躲就躲,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两天。
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想到余液征周一一早就派人守在了她去公司的路上,将她劫个正着。
当初她买公寓就图方便,所以公寓离公司不远,步行就能到。
眼下倒是方便了余液征这个老不死的狡猾东西,还不用费力气猜哪辆车里可能会藏着她。
“小卿现在住在兰溪小区?”余液征从保镖随身携带的折叠椅上起来,收掉墨镜,露出那张眼睛带淤青的脸。
昨天他刚出院就被医院的一场医闹给误伤了,叫嚣得格外凶的那个男人可能有精神病,嚷着嚷着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偏偏还就选中了刚好路过的他,保镖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那个疯子给抡了一拳。
刚才光图着显示威风了,这下墨镜摘下来看见余南卿隐隐带着戏谑的眼神,他才惶然想起来,手指捏了捏手里的墨镜,想要重新戴回去,又觉得太过刻意。
犹豫好一会儿,他终究还是没把墨镜又戴回去,板着一张脸,听她应声说是,掀眸又扫了眼不远处的小区,眼里的责怪之意尽显,“我每个月让你张姨给你打的钱足够你买一套龙溪的别墅了。”
他的意思是说,她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才会只住得起这种房子。
余南卿扯唇,“我先不跟爸说这钱到底有没有到我卡上,就先说这房子,一楼一户的高档公寓,爸没嫁给我妈前应该连个厕所都住不起吧?”
“怎么?日子过好了就开始眼高手低了?以前怎么没见爸这么高贵呢,还是说以前的廉洁都是装给我妈看的?”
她出声嘲讽,看着余液征越来越难看的脸,心情莫名有些爽。
当初她都还没逮着机会骂一下他这朝三暮四的蠢爹,现在有机会了,她可老想可劲儿阴阳他。
当然她敢在一堆保镖包围下说这些话,是因为她有底气。
沈墨琛为了避免余液征又将她掳走,所以早上坚持送她,这会儿不在她身边,是因为她刚才喝牛奶不小心洒身上了。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她心情格外焦躁,整个人都还挂在他身上,就开始无理取闹,叫嚣着要他去给自己拿件干净的外套。
沈墨琛本意是要抱着她直接回去换的,但她懒得折腾,耍了无赖,要坐路边石墩上等他。
然后等着等着她就被一堆黑衣保镖包围了,几个人直接连人带石墩子的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余液征面前。
余南卿扶额,要不怎么以前圈里的人老说她有个颠爹呢。
但眼下似乎有些麻烦事发生了,余液征被她给说生气了,眼见着就要扬起巴掌将她扇成二百五了,却还不见沈墨琛去而复返的身影。
她有些慌,还有些后悔。
刚才不应该作的,仗着自己被宠爱,有恃无恐地将沈墨琛当成…小沈子。
气氛紧张之时,余南卿忽地想起她的手机被沈墨琛设置了便捷联系方法。
她眸光微凝,聚神回忆着。
那个时候…她好像靠在沈墨琛怀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时不时就得推开他凑过来亲她的脸,时不时还得敷衍地不过脑地回复他两声。
她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她被沈墨琛强制转头时正好瞧见窗外的阳光落到他脸上,帅得人心颤颤,她化身魅魔,扔掉瓜子,探身就亲了上去。
思绪戛然而止,余南卿红着脸咽了咽口水,手忽地有些抖。
完了,重要的一个没回忆起来,做旁白的东西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顿时有些慌,不自觉地就摁到了手机开机键,还一连摁了好几下。
“爸,我刚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虽然大家都知道你这个上门女婿是借着丈母娘家的势爬到顶端的,但没人敢直接明说的,您只要脸皮够厚,就没人能骂得了您。”余南卿往后退着,嘴控制不住地喋喋不休,想要将码在心里的话全部托盘而出。
面前的余液征貌似在憋大招,脸上的红温随着她话的长度越来越浓,太阳穴也缓缓冒起青筋。
那模样,有种一巴掌打来,就能将她给扇得找不着南北的感觉。
余南卿继续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脚后跟都贴到墙上了才停下。
她眼神一刻不停地打量着余液征,因为对他熟悉至极,所以在他忍到极点前嘴下才留了情,复读机一样开始喊爸,企图唤起余液征的一点良知。
以前爸妈带着她回外婆家,她就经常会看见余液征被她外婆外公,舅舅,姨妈给说得怒气横生,当然是表面云淡风轻,背地气得爆炸。
余南卿聪明,能看出来他想拿她发泄,所以每次见着他青筋暴起,她就会疯狂重复喊爸。
等余液征恢复理智,重新变成夹着尾巴的狗,将她从紧闭的房间放出去,她就会立马冲到外婆那里去告状,然后余液征又会被批斗一回。
但第二回余液征就不敢借着教训她的意将她单独叫过去了。
因为她外婆会虎视眈眈,一直盯着余液征。
要不是她母亲走得早,她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余家几乎要被鸠占鹊巢,被那个张姓女人给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