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应了声,却还是站在那儿,脚步不带挪动,双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垂眸一眼不错地注视着她。
陶桃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眼看就天亮了,心里起了些焦灼。
他俯身薄唇贴住她软热的唇瓣,也不深入,就贴着,时不时充满怜爱的轻啄了下,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挺翘圆润的鼻头。
两人气息交融,她迷蒙地抬眼看他,唇齿间溢出些黏糊的音节。
“……好、好啦,该回去了…”
外面响起轻微的声响,里面的两人却没注意到,脚步慢慢靠近,直到传来一道喊声,才叫陶桃瞬间回过神来。
“桃儿……你醒了吗?”
她一惊,心脏猛然收缩,站稳脚跟,偏过头瞳孔地震看向门口。
是陶母的声音。
就在门口的不远处。
她没回应,也不敢动,心里疑惑房间没有点烛火,娘亲是怎么知道她没有睡觉的?还是说她听到了什么声音,试探性地问一下。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察觉到她紧绷的精神和僵直的身体,骤然起了些坏心思。
他俯下身,将头埋在她的后颈,将唇贴在她泛着凉意的肌肤上,不在意的样子,丝毫没把放生的一切放在眼里。
陶桃感受到后颈湿润的触感,顿时有些无语,紧张的情绪有增无减。
外面的陶母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但是也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似乎还站在门口不远处。
她都能想象到娘亲定然是一直盯着她这里,娘亲心思敏感,遇到什么事情虽然面上不说,可心里总会多想几个弯。
是以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动,却反而让身后的男人得了趣味,愈发起了作弄她的恶劣心思。
温热的唇舌在颈后不断舔舐,又吻又嘬,把莹白的后颈弄的又红又湿。
陶桃转头愠怒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再乱动了,深呼吸,努力克制住逐渐混乱的气息。
男人对此却不予理会,张嘴露出利齿咬住她的后颈肉,来回研磨。
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却不是很重,有点难受,但也还能忍受。
骤然,她脚下一软,虽然知道腰间的大手一直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可还是免不了下意识地伸手按住木门,来稳住身形。
轻微地咣当声,让原本转身离去的陶母迅速返回来,皱眉又喊了一声。
“桃儿?是你吗?再不回娘亲,娘亲可要进去了?”
陶桃登时大惊失色,知晓不能再装哑巴了,连忙唤道:“娘……”
刚一出声就被自己颤抖的声线吓了一条,赶忙捂住嘴,顺了顺嗓音,方才又开口说道:“娘,怎么了?我刚醒,起来喝口水。”
陶母眼神含着犹疑,皱着眉,打量着紧闭的雕花木门。
“桃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娘,我要休息了。”
她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身后的男人用舌尖舔了舔肌肤上的牙印,惹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那你休息吧。”
陶母抬头看了眼天空,渐渐泛白,刚想说都天亮了还休息,却想起女儿有睡懒觉的习惯,确认她没事之后,也就转身回屋去了。
陶桃等了一会儿,听到关门声后,才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缓和了许多。
倏地,耳边听见沉闷地笑声,紧接着一道暗哑的嗓音低低传来。
“小桃儿,你可真有趣…”
她听言,无声地冷笑了下,心想着有趣是吧,还能更有趣的。
于是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四郎,我还有更有趣的,你想看吗?”
闻言,他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唇边挂着玩味地笑。
她没言语,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挂着软绵且无害的笑容,下一秒,眼神一冷,右手直接在他的颈侧划出三道指甲痕。
他瞬间脸上的笑收敛,拧了拧眉间,而后又松快下来,伸手捏住她的手,垂眸看了看她指缝的血,目光落在她那张得意的脸,吻了下来。
叼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呢喃着:“你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这话她可不赞同,她自认为吃过的亏已经够多了。
两人又厮磨了好一阵,直到她的余光瞥见窗边一抹光亮,才发觉真的太迟了,见他还在痴缠着她,伸手扯住他流丽的长发。
段乾一皱眉,炙热迷离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在分开的时候还咬破了她的下唇。
她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扯住他头发的手还是没放开。
他被迫往后仰头,眼睫轻颤,在脸上投下一片晦暗的睫影,轻喘着气,向下睨着她,无形中露出上位者的神色。
被陶桃眼尖的捕捉到,冷哼一声,松开手,随即将他推搡出去。
“出去。”
她双手抱胸站在门侧,面无表情地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他疑惑得拧了下眉,轻声问道:“怎么了?生气了?你挠成我这样,我都没生气,出去旁的人不得笑话我,你还不满意?”
心里不免感慨这女子的心思真是千变万化,着实令他猜不透。
她听到这话,侧眸看去他那有着三道血痕的冷白脖颈,眸光闪烁了下。
“我没有生气,你快回去吧,等会儿真的走不了了。”
他嗯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他总算是走了,她松了口气,困意瞬间涌上头来,揉了下眼睛,伸了伸懒腰,转身直接往床榻倒下去,蒙头就睡。
期间有蓉儿过来敲门,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正准备敲第四下的时候,细辛赶忙上前来阻止。
她信誓旦旦地说道:“老板喜欢自然醒,你若是这个时候打扰她,她会生气的。”
“可是……”蓉儿在她身边有段时间了,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没碰到她睡到下午下午的程度。
细辛却笑嘻嘻地推着她走开:“走吧,我会做纸扎,我教你怎么样……”
蓉儿听言啊了一声,很是意外,还有一丝畏惧。
她见过那些东西,总觉得瘆得慌,平日碰都不敢碰,而她也没想到细辛对这些东西居然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