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抬头睨着他,坐在椅子上,散漫地往后靠,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陈景和骤然觉得背后凉凉的,干笑了几声,“四爷,您看没什么事情,属下就先出去了?”
他没有说话,收回视线,伸手逗弄着正梳理毛发的阿苏。
见此陈景和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走吧,去见见她。”
男人站起身,阿苏飞上去站在他肩膀处,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出去,华美的袍角拖曳着划过空中,带来一丝凉意。
睡梦中的少女仿佛感到一丝异样,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没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一个身影。
被褥的手一动,下一秒猛然起身,锋利的匕首朝着眼前的人狠狠刺下去!
倏地,她的手腕被握住,被人直接压制在床榻上,冰凉地长发从他的肩头垂下,扫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
这回她彻底清醒了,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她被扰了清梦,有些起床气,没好气地说道:“你干什么!自己睡不着,就三更半夜来打扰别人。”
这话说的,他摇头哂笑了一下,明明是她诱他过来,居然还倒打一耙。
真是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段乾伸出手掐住她肉嘟嘟的脸颊,凑上前去,眉眼带笑:“小丫头,过两日带你去玩,要不要?”
“真…真的?”
她的嘴巴被捏住有些口齿不清,瞪圆了杏眼略微惊喜地望着他。
他像是被她这副样子可爱到,轻笑出声,松开手的时候还在留恋那软糯糯又温热的触感。
见他笑得如此勾人,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钻入他宽厚的怀里,仰着脸,眼睛笑成月牙状,语气有些黏糊,“去哪里嘛?”
昏沉的环境里,只有盈润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撒了进来,可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如闪烁着璀璨光辉般明亮。
半明半昧间,那脸上娇俏的笑,悦耳的嗓音,每一处都在牵动他的心神,让他情难自控。
段乾强迫自己偏过头不去看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鼻息有些沉重。
可最要命的是呼吸间清甜的梨花香气,充斥着他的鼻翼,整个房间乃至她身上的味道,都萦绕在他的周围,将他紧紧缠住。
“你傻了?”她疑惑地直视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软绵绵的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脸上,仿佛抚慰般的动作,瞬间让他回神。
他道:“随州。”
随州?段乾去随州做什么…不过两日的时间应该能解决妙灵的事情。
“好啊,既然你段大人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
“如此,便多谢怀敏县主赏脸了。”
她微仰着下巴,颇有些像傲娇的小猫,他心头一动,垂首,终是忍不住轻啄了下她粉嫩的唇。
陶桃一怔然,皱眉看他,不满地说道:“谁让你亲我了!”
“那你亲回来?”他眼里含着揶揄地笑意。
她冷哼一声:“想得美。”
段乾垂眸凝望着她,眼角微红,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搂紧她的腰肢,往前贴紧,呢喃道:“我不想,我做。”
随即低头吻上那抹香软的唇瓣。
她猛然瞳孔地震,满是错愕,惊得檀口微张,立马便被他乘机而入,将舌尖探入她口中。
清冷的迦南木质香随着他唇舌深入盈满鼻尖,气息交融,唇瓣被研磨得有些发疼,好像已经红肿起来。
明月不知何时悄然躲进了乌云之中,掩盖住房间内最后一丝光亮。
暧昧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愈演愈烈,空气中滚烫炙热的温度节节攀升,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更平添了几分隐秘的刺激。
她被吻得四肢发软,双手不自觉从他的脖子滑落,却在下一秒被他捞起来。
“搂住了……”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欲色。
她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唇齿间溢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没…没力气了…”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两人的体位发生了变化,啧啧的水泽声在耳畔响起,瞬间让她的脸颊烧得快冒烟了。
直至她快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没反应,伸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致命处被她禁锢着,他刚一喘气,被她抓住机会从他的唇上起来,分开的时候还连接着涎水。
她轻喘着气,低头眼眸雾蒙蒙的看向他,坐直身子,散乱的衣襟下是雪白的锁骨,还露出藕粉色的肚兜。
被她掐住脖子的段乾,双手摊开在床上,一副任卿采撷的模样,眉眼间染着春色,殷红水润的唇角微勾,笑着看她。
如今她对他所做的事情,被他全当成两人之间的情趣。
好不容易陶桃缓过气来,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异样,皱了下眉,嗔怪地说道:“你可真不要脸皮,半夜做采花贼闯入未婚少女的香闺。”
“你猜若是被帝京的人知晓,你堂堂枢密院总使居然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人,会引起怎样惊世骇俗的反响?只怕段氏都要丢脸死了。”
她皱着小脸,故意取笑着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此时失控的模样。
“那又如何?”他嗤笑着,丝毫不当回事。
“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便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人那又如何?管他人的目光做甚?旁人的想法我为何要在意?我只在意你的看法。”
这近乎表白的话,瞬间让她羞赧的低下头。
“桃儿,叫声四郎。”
这奇怪的要求,让她忍不住抬头满眼不解地望着他,虽然觉着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
“四…郎…”
拖长的尾音落在他耳边,像是对他独有的情话。
段乾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起来,胸口上下起伏,低声说道:“再唤一声。”
陶桃不耐地撇了撇嘴,“四郎。”
“再唤。”
“四郎四郎四郎……”
她有些烦躁,没好气地说道:“不喊了,你好烦啊。”
“嗯。”
沉默了片刻,她悄悄抬眼看他,恰巧撞进他那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眸,凌乱的衣襟露出宽厚白皙的胸膛。
她不禁想,美人真是美人,长得就是漂亮,以眼下的体位,她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蹂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