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自知自己一直没有主动权，
如果像这样继续拖延时间，不仅自己的精力会不断消耗，还有可能真的有普通人来餐厅，被那黑影一起作为攻击对象。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总不能对着来人就说别吃饭吧？有谁会信这空荡荡的餐厅有危险？
乔纳森收在袖子里的手捏着叉子揉了揉，有些焦急。
要是对方一直不动手，
自己也总不能真的等下去啊……
“嚓！！”
反正周围的刀叉还算充足，乔纳森故作随意地丢出手里的“子弹”，试探性地攻击着。
三五发刀叉飞出，
完全没击中黑影，反而把附近的几张桌子扎了些洞出来。
“希望之后史比特瓦根别问为什么要赔人家桌子的钱。”
乔纳森自己和自己开玩笑，低垂的眼神快速锁定，迅速转身甩手，将袖子里的最后一把叉子丢出。
“铛！”
两把叉子对向飞射，正好撞在一起，互相弹飞出去。
乔纳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停下，而是立即快步走开，又拿起数把刀叉。
“轨迹是固定的？”
乔纳森呢喃，有些疑惑。
对方难道只能以固定的轨迹攻击吗？莫非不是替身使者操控的替身，而是什么其他的超自然现象？
奈迈尔和他说的东西还没有那么仔细，
他根本不知道替身还会有分类，更不知道会有自动行动、无需本体控制的替身。
“咻！”
“铛！”
又一餐刀飞来，
乔纳森抬手便用叉子挡了下来，默默点头。
“的确是固定的轨迹……斜向下，从我的脖子穿过，或者从我的胸口。
貌似，一次是脖子，下一次就会是胸口？”
乔纳森再次故意表现出放松警惕的样子，随即迅速后撤一步。
“嚓！嚓！”
两发刀叉飞过，留在了餐桌上。
“果然，那么下一发就是脖子，所以……是那个方向！”
“咻！”
乔纳森提前出手，预判似的将叉子飞射出去，丢向身后。
刚刚挪到这里的黑影还来不及把摸起的刀叉甩出，就被穿透了手腕，整个手掉了下来，化成黑雾消散。
而后，它直接隐没，并没有停下来恢复手的意思。
“嗯？”
正想趁对方恢复时，尝试一下发起攻击会不会引起其他变化的乔纳森动作一顿，疑惑地眨了眨眼。
“它刚才直接消失了？难道不一定非要隐形才能恢复吗？或者……会不会是刀叉之类的物理攻击根本不会对它有效果？”
气氛再次恢复到了两方都不主动出手的状态，安静异常。
片刻，
“咻！铛！”
乔纳森再次假装松懈，引出两发刀叉后反击回去，却见那黑影的手已经复原。
“果然是陷阱吗？所以之前的第一次有效攻击时的停顿……恐怕就是它想趁我追击时找我的破绽？”
看见黑影重新隐形，乔纳森抿了抿嘴。
黑影的行动逻辑算是差不多弄清楚了，攻击方式比较死板，但移动过程并不蠢。
重点在于，对方看起来并不会因为非替身攻击而受伤，
之前乔纳森用刀叉命中了不少次数，但对方一直没有表现出受伤或疲惫，这对乔纳森来说是个不太好的消息。
或许可以猜测只是对方表面上藏得好，所以才看着不像受伤，
但乔纳森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赌。
该怎么办？
有什么方法能有效攻击它？
乔纳森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他反应了过来，自己第一发成功命中的攻击，是有波纹附着的，
或许对方先前并不是假装受伤，而是波纹造成了伤害呢？
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奈迈尔曾推测过，替身乃是由灵魂为基础，以生命能量维系的力量，是灵魂的具现。
而波纹呢？
虽然波纹可以通过模仿阳光来攻击吸血鬼，但本质上也是生命能量具现的产物，波纹气功的起源并不是专门用来击败吸血鬼的。
同为生命能量，波纹应该也能像击溃吸血鬼那样，通过打乱对方的替身能量，来让对方消散吧？
想到这里，
乔纳森再次主动露出破绽，
他一个转身，踢倒凳子并踉跄摔出，撞在了桌边。
手中动作不停，他悄悄把浴袍的袖子在自己的水杯旁扫过，故意将水杯打倒，让里面还未喝完的温水都浸到了浴袍上。
刀叉轻轻抹过，液体的滋润下，波纹流动不再那么滞涩。
为了防止刀叉表面不多的温水太快蒸发，乔纳森又用波纹加倍缠绕，保护住了其上波纹的流动性。
下一刻，
就好像是因为乔纳森突然打倒桌面物品的动作刺激到了黑影，
早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乔纳森身上的黑影迅速现形，身体还未出现，刀叉便以甩出。
一个僵硬但却带着冷笑的声音从黑影的喉咙中传出，仿佛来自一具干枯许久的尸体。
“蠢货……你……咔……上当……了……”
“咻！！”
刀叉以加倍的速度飞过，是黑影能够打出的全力。
……
“我的傀儡，
虽然是自动行动的类型，但却多少会保留一些思维。
尽管这一般不足以抵抗住我对他们的控制，但却能让作为对手的人感到棘手。”
许久之前，
同一张桌上，
赫尔墨斯轻轻投下几颗骰子，随手把筹码按上，笑道。
另一个身影坐在他的对面，不屑地哼了一声。
“所以你这是在炫耀你的能力？
只要你别控制我就行，不过我想你也不敢，不然老大可不会放过你的。”
骰子再次投下，在桌面上转了许久。
赫尔墨斯不明意义地笑了一声，再次推出筹码：“这把算你赢了，以后我会赢回来。”
“最好是。”
……
“是吗？你所谓上当的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忽略了你还未用全力？”
乔纳森看似踉跄的身影一顿，单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随手一摆，便挡下了迅猛的两发“子弹”。
“铛！铛！”
黑影露在斗篷外的下半张脸上，笑容停滞，随后像是变回尸体般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乔纳森并没有察觉到黑影恢复思维上的呆滞，只是抬头捏起带着波纹的刀叉，对准了黑影的胸口。
“错！是你上当了！”
“咻！！”
看着黑影渐渐消散，乔纳森松了口气。
“都用破绽勾引这么多次了，还是会上当啊，看来……你才是那个蠢货。”
…………
虽然荒木没有明确说波纹能不能打替身，只说了关于替身替换波纹的事，
但同为生命能量，再参考后来SbR里杰洛能拿铁球打人……
来自乔瑟夫的定义：替身是一种由体内生命能源所产生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影像。
波纹和替身都是生命能量构成的，理论上是可以的吧？
不过再考虑到替身和精神上、明显高于波纹的对应关系，我姑且把它设定为：
波纹虽然无法伤害替身，但是可以影响生命能量在替身内的流动，进而打散替身。
被打散的替身不会对本体有影响，只会在短期内延长替身生成时间。
但对一些本来就不是永久存在的效果，则会直接中断，直到下次主动释放。
（这一条私设的场景预设如下：
假设乔纳森和三部中的法皇打，直接打在法皇身上只会打散法皇而不会对花京院造成伤害，但会让花京院短时间内不能再次释放替身；
打在法皇的绿宝石子弹上会直接打碎子弹，不过法皇依旧可以继续释放绿宝石水花。）
……
至于三部中乔瑟夫用波纹+隐者勒死某大姐，这个我觉得主要还是隐者的功劳，波纹应该只是当时乔瑟夫用来强化体能的。
波纹毕竟是三部起（准确地说是二部结尾后就定下的）就开始被替身替代的能力，本质上是淘汰了，
而且它的基本只能近身的限制的确难受，即使它能打，也打不了许多长手替身。
我这两章只为了我对乔纳森的敬意和对波纹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