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因斯雷布…”对口中这名字的主人怒目而视的荧,瞬间回到了深渊公主的身份。
于此刻,无论他们之间的情感如何复杂,对彼此而言,他们是敌人。
势如水火,不可媾和。
“公主殿下…”就在此时,荧的身后再次出现一道传送门,这次从里面出来的深渊使徒,足足有十几只。
甚至在它们之后,还有一个深渊浸礼者也跟了过来。
可谓是给了公主殿下的血亲十足的面子。
“哥哥,这五百年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很好奇。”深渊的公主恢复了那股疏离冰冷的语气,“最近发生的异变,真的太多了,或许…那些也跟你身上发生的变化有关?”
“看来你这次是非走不可了啊。”行者将铁棒缩小,插回耳中,笑了笑,“这回我便不拦你了,只是别忘了,你,还有我。”
“…嗯!”荧微微勾起嘴角,“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那便常回家看看吧。”行者打趣道,“否则,那只征服了魔神的巨猿,不日到你们深渊那登门拜访。”
荧面色一僵,没由来的生起气来,抱怨道,“原来真的是哥哥你!我的奥赛尔改造计划就因为你破产了一个!”
听了这话,行者身旁的九头脸色一黑。
“那可真是抱歉。”行者豪不客气的耸耸肩,恶意拱火道,“毕竟我的计划,也需要这位魔神的存在,当然他就在这里,你也可以跟他谈谈。”
话音未落,九头上前一步,同时露出其他八个狰狞的鸟首,九脸阴狠的看着荧,“听说,你要改造吾?”
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赶紧招呼身后的使徒打开传送门,“那个,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她虽然拥有勉强与之一战的力量,但…她并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引得巴巴托斯出手。
剜了一眼行者,荧毫不犹豫的走进传送门,那几个使徒也随之进入。
戴因斯雷布见状,箭步冲向即将消失的传送门,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脚下突然多了根九齿钉耙…
只听bia~的一声,那耙子的把柄就水灵灵以耙尖为顶点,以戴因落下的左脚为作用力,抽红了戴因的脸,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子。
意外来的就是这般猝不及防。
拾枝者捂着被抽的火热塌陷的鼻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传送门消失,随后他低下头,愤恨地看着那只多事的野猪。
“嘿!你可别怪俺老猪!”八戒咧着嘴,拾起九齿钉耙,推诿道,“是俺的好侄儿叫俺这么做的,只能算你倒霉!”
于是戴因看向正窃笑着的行者,“为什么要阻拦我!你不明白深渊的危害吗?”
“诶~师叔,俺是叫你拦着他,别让他过去,你怎的…噗嗤!”行者没绷住,笑了出来。
九头瞬间收起那八个正在狂笑的头,只留个不笑的正脸,而派蒙也顾不得恐惧,躲在九头身后笑的满地打滚。
“你这小猴子!是你跟俺老猪说的叫我拦住他,你少管俺怎么做的!你就说拦没拦住吧?!”八戒一甩袖子,扛起钉耙,摆谱道。
“噗…咳咳!”行者清了清嗓,看向那即使戴了半张面具,也遮不住中间那大红印子的伟大的脸,“你不能走,至少在俺眼前,我不能眼看着你找荧的麻烦还能无动于衷。”
“……只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吗?”戴因放下手,抱着胸,以与往常那般无二的语气反问道。
“我和荧已经有五百年没见过了,彼此各自发生了什么,仅靠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行者这样说着,像猴儿一般摆了摆手,“也许你知道她为何加入深渊的原因,但我并不知道,我找她,并非是因为她加入了深渊。”
“仅仅因为她是你妹妹…吗。”戴因补充道。
“对,仅此而已。”行者笑了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明白了。”戴因叹了口气,冷冷道,“你…和她,很不一样,至少跟她五百年前所说的你,判若两人。”
“五百年啊…足够一个人成长,也足够毁灭他此前所建立的三观。”行者似是而非地说道,“不过吗,这次的事情,我倒是要感谢你,不然的话,再次见到荧,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见面,希望我们是以合作的关系。”戴因斯雷布冷淡的说道,随后他一甩披风,扬长而去。
“真是个神秘的家伙啊…”派蒙感慨道。
“谁知道呢,他对我们有所防备也是人之常情。”行者回答道,“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们留下的理由了。”
“真是好一通折腾!”八戒伸了伸懒腰,语气疲惫而又散漫道,“今天晚上俺老猪要大吃一通。”
“赞成!我举双手赞成!”派蒙兴奋的摩拳擦掌道。
“你丫的又想蹭吃蹭喝了是吧?这次俺可不替你买单!找你的旅行者去!”八戒捉住派蒙头顶的圆环,丢了出去,派蒙尖叫着朝着圆环的方向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不要随便丢我的头环啊!”
“哈哈哈哈哈!她好像一只追着飞盘的狗啊!”九头嘲笑着,“啊,看来以后闲的没事的话可以这样玩玩。”
其险恶之心,令派蒙浑身颤抖。
众人离开,行者最后瞅了风龙遗迹一眼,毫不留恋的踏上了返回蒙德城的路。
有趣的是,风龙遗迹的现任主人,直到一天一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折返回来。
是夜,蒙德城,天使的馈赠。
八戒已经跑去猎鹿人大吃特吃,而派蒙则是从行者那边敲了一大笔跑去跟八戒一块胡吃海塞。
而九头则是一如既往的来到酒馆酣畅淋漓,行者则是点了杯夏日果酿。
两妖坐在一张酒桌的对侧,各自享用起饮品。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去哪一个国度呢?”九头啜饮一口「火水」,随意问道。
“几十天以前俺宰了至冬的一个执行官,面子上说过不去。”行者抿了口果酿,“纳塔太远,势必经过枫丹或者须弥,但这样一来…又离东北方向的稻妻更远了…嗯,还是去稻妻看看吧。”
“哎呀,终于找到你啦,旅行者!”
一道似乎永远都有着活力的声音传入行者耳中,他转过头去,最先映入火眼金睛之中的,便是那只标志性的红色兔耳发箍。
“是安柏小姐?许久不见,有何贵干呐?”行者客套道。
他对这位充满着热情的侦查骑士印象很不错,毕竟安柏是在他哑巴时期遇到的第一个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人(虽然,并不需要。)
“那个…怎么说呢,其实是琴团长想拜托你办点事啦!”安柏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缠了缠栗色发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