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老远的俺就听到师叔的大嗓门了,原来钟离老兄也在啊!”
钟离与八戒之间的低气压被行者这一搅和,竟是缓和了不少。
“贤侄身上好浓的香气!定然是自己一个人跑去万民堂开小灶了吧?”八戒鼻子嗅了嗅,咧开大嘴,阴阳怪气道。
行者知道师叔是在埋怨自己不干正事,摆了摆手陪笑道,“师叔莫怪,只是在那万民堂认识了几个新朋友,熟络的聊了一阵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俺便好,一直劳烦师叔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哼,知道就好。”八戒晃了晃手中那二十万的摩拉袋子,瞥了一眼钟离,随后对派蒙说道,“小派蒙,这回也该到俺们享受一阵了!”
派蒙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行者,见行者微微点头,她面露喜色,伸展四肢,欢呼道,“终于不用再四处跑腿了!”
“贤侄,那俺们就先走一步!”
“旅行者,我们会好好想你的!”
“你丫的别说的跟俺老空死了一般!”
“略~”
目送着八戒和派蒙远去,行者看向沉默不语的钟离。
“钟离老兄?”行者伸出手在客卿眼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让你见到我这般失态的样子。”钟离回过神来。
“哦?这就是你说的要用的那七只飞风筝吗?看起来很有特色的样子,莫非是以七国的风格来制造的吗?”行者提起一只岩黄色的风筝,好奇道。
那阿山婆最先被八戒的模样吓了一跳,刚刚又发生了争执,自是不敢说话,只是对行者点了点头。
“嗯?”行者转头,看向略微发呆的钟离,浅笑道,“钟离老兄一般在这时候不是会颇为考究的向我介绍这些有趣的璃月文化吗?怎么今日却是卡了壳,沉闷的像是块大石头般?”
“抱歉,又让你见笑了。”钟离仍在回忆着八戒那番话,心中迷茫。
“没事,既然师叔他们刚刚来了这里,说明那涤尘铃还有永生香已经办妥了吧?”行者询问道。
“说来惭愧,猪兄和小派蒙顺利拿到了涤尘铃,却难在了永生香这一步。”钟离叹了口气,“以普遍理…额,那永生香居然要三百万摩拉。”
“三百万?”行者一惊,思索道,“嗯,看来无论是请仙典仪还是送仙典仪,这里面都有不少的油水可赚啊!每死一个仙人,那些商人怕不是都会借此大赚一笔,心里怕是早就乐开了花。”
“咳咳咳!”钟离听了这话,止不住的咳嗽一阵,“小友莫要胡说,璃月人虽然崇尚商业,却也不乏对仙人的尊敬——”
“得了吧,尊不尊敬仙人耽误他们挣钱吗?”行者摆了摆手,“莫说现在活着的仙人,就问问那些英年早逝的,他们的庙宇还有几个人祭祀的?”
“这…”钟离一时犯了难。
“不说别的,我刚来璃月不久,就说说蒙德吧,最着名的四风守护,对吧?且不说那场龙灾的缘由,四风守护的庙宇都破旧的不成样子,我也没见今天的蒙德人有几个愿意去捯饬一番的。”
钟离说不出话,因为在这方面璃月也一样,祂没法反驳。
“所以现在差在永生香上了?”行者仿佛刚来那般,“非得用那么贵的东西不可?”
“[岩王帝君]的逝去,若不办的隆重一些,又怎么安慰失去了主心骨的璃月人呢?”钟离长叹一声。
“罢,俺老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所以那三百万摩拉从哪里来?”行者摊开双手道。
“去北国银行。”钟离回答的毫不犹豫。
次日,行者、钟离还有公子一同拜访不卜庐,等待他们的是早已恭候多时的不卜庐老板白术。
“哦!是钟离先生啊!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有什么疑难杂症,我白术定当全力救治。”白术扶了下眼镜,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你们要把钱带够。”白术脖颈上的白蛇补充道。
“哦,白术先生,我们是为了那永生香而来。”钟离平淡道。
“哦!原来昨天的猪头和那个小女孩跟你们是一起的,怎么不见他们来?”那白蛇问道。
“我就说师叔昨天怎么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行者嘀咕道。
白术耳朵一竖,不由得把目光聚焦在行者身上,笑眯眯道,“师叔?这位朋友,你跟那位猪兄师出同门吗?”
行者抬眸,火眼金睛略微一扫白术身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俺嘞个去!你这大夫怎么一身的不治之症啊?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吗?
行者心中惊讶,却并未直接说出口,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呢?
就像神农尝百草那样可以通过自己身体部位的颜色来辨别草药的毒性,行者却是在白术的身上看到了五光十色的黑,深入脏腑,沁入骨髓的那种。
“俺师父与师叔曾在一个秃驴手底下办事。”行者盯着白术的双眸,简略道。
白术心中一喜,面上淡定。
“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跟您…额”
“在下名为空,叫我旅行者便好。”
“哦!还希望旅行者先生找个时间与我一叙,我有要事相求。”白术恳切道。
“好啊,俺也对白术先生的状况有点好奇呢。”行者意有所指道,“不知那永生香可否便宜几分?”
“那是自然!”白术轻笑一声,“原价三百万,给你们来个优惠,就算二百九十万摩拉吧!”
“嘶…二百九十万,乍一听也没什么,以普遍理性而言,这二百九十万确实比三百万少了十万。”钟离思索道,随后他感到后背一痛,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旅行者。
“唉…钟离老兄你是这样的,公子小哥只管拿出钱包替你付账,当冤大头,但你按照普遍理性来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旅行者感慨道。
“旅行者别这样说,能够帮钟离先生做事算得上是我的荣幸。”公子尽管这样说,但他对行者投去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
这还是他在璃月头一次听到了除了贬损以外的评价。
知道行者在调侃他薅羊毛净怼着一只薅,但钟离仍旧不可避免的想起八戒的阴阳怪气。
——我真的足够了解璃月的民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