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吃虎岩,万民堂。
同样的地点,已经换了一张的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只剩油污的摞得老高的白瓷盘子。
八戒一口吞掉了刚刚上桌的松鼠鱼,然后打了一个又臭又响的饱嗝儿,最后终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翘个二郎腿抵在桌上躺在椅上,惬意的拿了根牙签剔牙,哼哼唧唧的,看来是酒足饭饱。
桌子的对面,小白色团子派蒙也是不遑多让的喝干了最后一口腌笃鲜的汤,学着八戒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小肚子,眯着眼睛一脸满足。
有的时候八戒真的很好奇,应急食品每次都吃的这么撑,转脸她就变回了原来的体型。
后来贤侄儿告诉他,这小家伙拥有加速世界的力量,但目前来看,这能力只有在她明显没吃饱的时候才会偷偷发动。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小饭桶或许只是为了吃,才加速时间呢?
“诶~猪呆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啦?”看起来天然呆的派蒙一脸惊讶的看向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的净坛使者。
“每次看到你这娃娃吃的这溜圆模样俺老猪就在想,你居然还能飞起来?”
“哼哼!我是吃不胖的类型!”八戒一眨眼,派蒙就已经一脸自豪的一手掐着缩回去的细腰,一手指着八戒道,“我是吃不胖的类型!”
“…从应急食品的角度来看,俺老猪觉得你真是太不合格了。”八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盘,评价道。
“喂——这桌子上的空盘子明显有一半是你贡献的吧!?”派蒙抱怨道,“难道旅行者还有其他的应急食品吗?”
“俺就没见过你这么砸钱的应急食品。”八戒翻了个白眼,“贤侄儿和九头一个月各自也就十来万摩拉的伙食费,俺老猪虽说一个月也要三十来万,好歹也是俺老猪自己外出冒险赚的钱,反倒是你,小嘴一张,张口闭口三十万,一下肚儿,没了。”
“我可是你们的向导啊!向导拿点酬劳不过分吗?!”派蒙理直气壮道。
“是是是!”八戒哼哧道,“那么这位储备粮向导什么时候拿你的私房钱请俺们几个吃饭呢?你的每月花销可都是俺贤侄儿垫付的,你可别当钟离老登那社会废人啊?”
“我…我才不会呢!”派蒙脸憋的通红,“那种人怎么还没有被饿死啊!”
“要不要你也绝食个两天,要是你饿死了,或许钟离老登也会…”
“你这头坏猪啊——!”
派蒙再一次徒劳的揪起八戒的蒲扇耳朵…
“悟…悟能上仙,还有派蒙,早上好。”
“哦?是椰羊啊?”八戒看到甘雨,下意识地回答道,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
都怪那猢狲一直在自己耳边喊什么胖麒麟、椰羊之类的,搞得他也说顺嘴了。
“椰…椰羊?”甘雨一脸茫然,耷拉着脑袋,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啦?”
“椰羊…椰羊…椰羊是一种半仙之兽!对,是这样,没错!”八戒打了个哈哈,“只是看你长得像,就顺嘴说出来了,不好意思,俺老猪认错了。”
“居然还有这种半仙之兽吗?真是闻所未闻。”甘雨思索着,不经意瞥了一眼八戒和派蒙餐桌上的盘子,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好…好羡慕啊…
甘雨晃了晃头,甩去多余的想法,岔开话题道,“怎的不见旅行者和…和那位呢?”
“哦?你说他们啊?”八戒也是急于换个话题,他现在也尴尬得很,“俺那侄子昨天一大早的就被香菱那孩子叫了去,好像还有几个孩子来着…至于九头吗?让钟离那老登给叫走了,也不知道要去干嘛?只留俺老猪一个在这里…唉…”
八戒唉声叹气,“年轻人忙啊,都忙!忙点好啊…”
“我不是人嘛?”派蒙不满地抱怨道。
“就你这小个子,半拉人那还是人吗?”八戒调侃道。
“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我啦!”派蒙气的跳脚,但又知道自己无法对八戒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于是躲到一旁,别过头,独自生闷气。
甘雨分明看到,八戒嘴上虽然唉声叹气,但那脸上却是笑着的,反观自己——
“唉…”
“额…好端端的,怎跟着老猪叹起气来?”八戒一脸稀奇,“不妨跟俺老猪说说,俺老猪也算是个长辈,也许可以开导开导你嘛,哈哈!”
咕噜咕噜咕噜…
一阵独属于某消化器官的抱怨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于是前秘书小姐的脸再一次变得通红。
为什么是再?
“额…你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八戒干笑道。
于是甘雨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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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三头,先说海边,且看向那停泊于云来海之中的那细珠舫。
此处客舶与其他商船却只有所不同,表面上来看,它是富商墨客云集,豪掷千金、勾栏听曲甚至是你情我爱的风月之地,实际上在夜晚…
…璃月七星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正是在这艘豪华巨船上进行的。
但,至少白天,没有比这里更为安全极乐的去处——前提是你有邀请函,且拥有足够的钱财。
当然,社会废人的确是拥有邀请函的。
“钟离先生好!请问你身边这位算是你的朋友吗?”一位冒险家打扮的女学者宛烟转过头看向钟离,好奇的看向钟离身旁戴着八蛇头银冠的俊秀男子。
“嗯,他算是我的老朋友了,前几日幸得相会,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与之相聊,倍感亲切。”钟离介绍道,一旁的九头则是一脸不耐烦的别过头去。
“看你们相交甚欢,不知在聊些什么话题?”钟离淡淡问道。
“哦!刚刚我们再聊历史上的岩王帝君。”那女学者也不做隐瞒,毕竟钟离是个远近闻名的讲究人,说不定对这个话题也有所涉猎,索性就说了出来。
“哦?历史上的岩王帝君?”钟离挑了挑眉头,拉着不情不愿的九头落座,加入了众考古学家的对话之中。
“哦!我们正在讨论历史上的第一枚摩拉的下落。”一旁穿着蓝绿色长马褂的中年人翰学解释道。
“第一枚摩拉?”九头撇了撇嘴,“那玩意儿不就是用来花的吗?有什么好讨论的…”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翰学驳斥道,“那可是历史上的第一枚摩拉啊!如今的璃月可是掌握了全大陆唯一的铸造之权,而第一枚摩拉可就是由岩王爷在数千年前亲手铸造的吧?”
“那还不是摩拉?怕不是早就被花钱如流水的摩拉克斯花了出去,就跟他手里的岩枪一样,”九头一脸玩味,嗤笑道,“祂可从来不心疼那劳什子东西。”
钟离轻笑,未作辩驳。
“你!”翰学大怒,但又忍了下来,道,“我不跟你这门外汉计较,反倒显得我做作!”
“根据我的考证,再加上一点揣测…”宛烟试探道,“我认为这枚具有历史意义的摩拉,可能是作为一种「信物」,秘密传承了下来,就比如…”
“哼…”九头噗呲一笑,脸上满是轻蔑,“班门弄斧。”
“钟离先生,恕我直言,你这是哪里找的朋友?这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翰学勃然大怒。
“你看,急了!”九头看向钟离,手却指着翰学,一脸轻蔑,“若你只是带我来看一群跳梁小丑的自娱自乐,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骂谁跳梁小丑!?”
“可爱养的!他宝贝的自己承认了!”九头大笑不止。
“我:%:%%——”翰学爆了粗口,大骂不止,好一阵才停住,气喘吁吁的,“我问的是钟离先生,没问你这个傻大个儿!”
“咳咳。”钟离清了清嗓,面不改色道,“所谓摩拉,所谓金钱,诞生的初衷,不过是方便交易成立的筹码而已,引导人类用摩拉进行交易,才是帝君本意。想必世上第一枚摩拉,就跟我这位朋友说的那样,简简单单的就花掉了吧。”
“这位钟离先生无凭无据的,就这么看清岩王爷的深谋远算?”沉默的第五人,逸轩质疑道。
“不,我的说法不包含褒贬,只是在阐述一种事实。”钟离回答道。
“得了吧,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翰学嘲讽道。
“啊对对对!全他宝贝让你懂完了!”九头乐的满脖子找头,“岩王爷在上,请受俺一拜!”
九头直接面朝翰学跪了下去,磕头就拜,直接把翰学惊的满脑袋冷汗,吓得他一边骂一边试图把九头拉起来。
“站起来!你tm不许跪!你大爷的别跪我啊!”翰学惨叫道,任凭他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拉不起九头一点。
“你不是说你最懂岩王爷了吗?众所周知,最懂岩王爷的,只有他自己,旁人只能揣度他老人家的心机,所以您才是铁打的岩王爷!”九头一脸狂热,“大家快看,岩王爷临凡啦!”
细珠舫众人纷纷好奇的看向九头这边,翰学被众人盯得满脸臊红,径直跳进云来海中,游逃而去。
九头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一脸…啊不,严谨点,九脸灿烂地看向满脸铁青的逸轩。
“在下告辞。”逸轩站起身,头也不回的逃了。
钟离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