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过后,众人告别。
临走前,钟离似乎略有深意的瞥了空一眼,空全当浑然不知,拉着派蒙和八戒就走,寻了处酒馆就此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空拉着睡眼惺忪的派蒙还有啃着甜甜花酿鸡的八戒离开了酒馆,往玉京台那里赶。
“我说旅行者,你这么早就把我拉起来干嘛啦?我还没睡够呢!”派蒙揉了揉眼睛,抱怨道。
“提前占个好位置,看看那摩拉克斯的本尊!”行者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是?那为什么这么早就去啊!”派蒙抓狂地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俺这贤侄手痒了。”八戒一口闷掉一整只鸡,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头,“想看看那位武神到底几斤几两。”
“还是师叔懂我。”行者恭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些潜藏于人群之中的暗探听了三人对话,不约而同的跟在行者等人附近,也许他们的潜藏技巧可以称得上人中龙凤,但是…
“贤侄…”
“我知道,师叔,不必管他们,只管走就是了。”
“诶?你们又在说什么啊?”派蒙见行者、悟能窃窃私语,感觉自己被排挤在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行者捂住了嘴。
“哎呀哎呀,大早上的说什么梦话啊!真是的,师叔麻烦你照顾小派蒙一下吧。”派蒙被行者丢给八戒。
八戒抱住派蒙,在她耳边轻语道,“有人跟踪,小派蒙切莫乱说话。”
然而八戒多年以来荤素不忌,自高老庄一别虽再未曾食人肉,腹内浊气难以祛除,奇臭无比,只一张口,派蒙就被熏得晕了过去,全然不知八戒说了什么话。
见派蒙晕厥,八戒傻眼,道,“看来俺老猪也该注意口腔护理一事。”也没把派蒙摇醒,就这样抱着她与行者一道向玉京台那里去。
待到了去处,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或是璃月本地人,或是官方人员,或是外地商贩、冒险者,无不是对着四周香炉燃香就拜,或是祈求今后再无祸事,或是为亲友求个好运,亦或是希望来年商运兴隆。
“贤侄,你可带了些许吃食,分俺老猪一些。”八戒扯了扯行者的披风,道。
“师叔,相由心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是这样说,行者还是拿出了不少冷却的花酿鸡与土豆饼,一股脑的递给八戒,八戒登时狼吞虎咽起来。
“想来西游之时,大师兄惯会叫俺老猪前去探路,将那脏活累活一股脑推给我,就算是化缘也见不到半点荤腥。”
八戒停止进食,有些感慨,“贤侄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就算是我那大师兄再世,怕是也做不出这等味道。”
“师叔,我…”
“好侄子别多想,你已经接过了大师兄的衣钵,也做到了他未曾做到之事,叔叔俺可是一直为你感到骄傲啊!”八戒咧开那张獠牙大嘴,笑的释然。
“俺只是有些想那弼马温了。”
行者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八戒独自感伤了些许,便再次大快朵颐起来。
西游之路已然结束,现在的路仍在脚下,只得继续前进,却再不能回头。
玉京台的人越来越多,围绕着祭坛中心形成一片人山人海,八戒吃紧尽了手中干粮,派蒙也悠悠醒来,与行者在那偏僻角落处等待。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次请仙典仪的负责人,璃月七星的天权星,凝光。
此女白发赤瞳,面容姣好一身金黑白色旗袍尽显富贵大气,身旁两名紫衣侍女矗立两旁等待指示。
天权星抬头,看了看太阳方位,随后上前几步,对众人说道,“吉时已到。”
两侧侍女转身,对天权欠身行礼,随后退至两侧。
天权施展法术,一身岩元素力自神之眼浮现,凝聚出四颗琥珀色晶石,这些晶石在天权星的操纵下同时进入祭坛中心的炉鼎之内。
炉鼎爆发出一阵黄金色的光芒,发出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天地骤然变色,狂风大作,迷的观礼众人睁不开眼睛。
转瞬间,那云卷狂风似乎掺入了飞沙走石,变得如那沙地尘暴一般,黯雷爆鸣,血电轰炸,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长条巨物自风暴中心坠落,把那祭坛砸的乱七八糟,泛起一阵烟尘呛得众人咳嗽不已,直到那沙尘散去,众人见一金岩巨龙匍匐在地。
天权上前一看,那龙早已没了气息,在场众人议论纷纷,均不敢上前。
眼下尚且需要镇定人心,于是天权星转身,下令道,“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于是在玉京台等待的千岩军们纷纷涌入祭坛法场,将所有观礼之人封锁在内,并对他们进行搜查。
“哎呀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说帝君遇害,难道岩…岩之神死了?”派蒙慌慌张张飞来飞去,不知所措,“那些千岩军——”
“淡定淡定,我们只是前来观礼之人,你这等慌张,倒会让人以为我们做贼心虚,把你抓回去中遭受一番苦劳之难。”行者左手剑指一列,弹中派蒙脑门。
“说话就说话嘛,你打我干什么?!”派蒙捂着脑袋,泪眼婆娑地哭啼道,“还打的那么疼!”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鸣喝,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阴影遮天蔽日,叫人看不真切,直到那阴影靠近,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只猛禽。
却道这猛禽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宴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
却是挥爪向那龙躯抓去,天权星见了大惊失色,连忙喝道“保护帝君仙体!”
周围千岩军一拥而上,却被那猛禽振翅挥击,掀起的风暴令千岩士卒们惨叫连连,人仰马翻,有的受伤较轻,尚能站起,有的血肉横飞,当场暴毙,观礼群众也有被波及到,部分人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区区蝼蚁,也妄想与巨象搏斗?”那猛禽冷笑道,爪子已钩住金岩龙躯。
“休得放肆!”天权凝光震怒,凝集无数琥珀晶莹,全力攻向那猛禽,后者以双翼遮挡,仅刮伤些许羽翼。
“徒劳无用。”那猛禽冷笑道,一扇双翼,风波刮的天权倒飞出去,摔在墙上,接着脸接大地,却还未曾晕倒,挣扎着试图爬起。
偏僻角落,八戒观那猛禽,看向行者,脱口而出道,“莫不是西行之时在狮驼岭遇到的金翅大鹏鸟?”
“像,很像啊。”行者道,“但西天取经早已结束,往事如云烟,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犯不着去招惹一番。”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当初大师兄还当着如来佛祖面前撕裂这鹏鸟双翼,这等极致羞辱,确实不适合纠缠下去。”八戒赞同道。
一旁的派蒙早已目瞪口呆,只知道行者、八戒与眼前这猛禽有旧仇,却不敢开口说话。
那猛禽刚要夺那龙躯而走,心里没由来的一颤,双翅根部隐隐一痛,心中恼怒,转过头去,只因为在这人群中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视线便停留在行者、八戒身上,下一刻它便暴怒不已,道:
“像,太tm像了!你这该死的弼马温!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金翅大鹏照样认得出你来!当年断翼之仇,我非报不可!”
那猛禽化作人形,左爪捏龙躯脖颈处,右爪持画杆方天戟,身披金甲,威风堂堂,登时冲撞前去,不顾一旁人群死活,粘的一身血腥恶臭,枪尖直指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