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御让黎季月坐下,先吃点东西再去敬酒。
黎季月刚才在上面吃了点,还不是很饿,坐下喝一碗粥就开始敬酒了。
杨舒华担心她饿着,从隔壁桌转过身对她说,“小月,要不再多吃点?敬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大家也都在吃,暂时不会走。”
刚喝完第二碗粥的傅成御伸手拉住她的皓腕,“对啊,媳妇儿,不着急,慢慢吃,吃饱再说。”
黎季月朝杨舒华轻摇头,“妈,刚才在楼上吃了一点填肚子,不饿了,敬酒完再吃点就好。”
一般都是开席就准备敬酒,今天有那么多重要客人,她先吃,那些长辈怕会不乐意等。
吃饭而已,不差这一时半会。
“那好,待会等你们敬到最后两桌,我再让厨师把你们那桌的饭菜热一热。”
结婚新郎新娘伴郎伴娘最辛苦,一大早就要起床忙里忙外,没理由让他们吃冷的饭菜。
“好,谢谢妈。”
说着,黎季月起身挽着傅成御的手敬酒。
身后跟着傅成御的一群战友,他们负责倒酒挡酒,马兰花等人作为伴娘,一个给新娘撑伞,一个端着苹果饼干花生让新人分给客人。
先从主桌开始,这一桌是傅氏家族德高望重的老人和一些身份特殊的宾客,主要有张市长、陈书记等人。
新郎身着笔挺的军装,频频侧头看向身边的新娘子,平日里贯是冷冽的俊脸温柔似水,深情的凤眸倒映着新娘子的脸。
一看就知道新郎非常爱新娘,爱得深沉。
除非敬酒要伸手敬酒,平常不是虚搂着她的腰,就是牵着她的手。
新娘一袭红色套裙,脚踩着红色高跟鞋, 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腿,身材高挑,气质姣好,面容娇美。
五官精致,妆容艳丽,衬得黎季月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低眉抬眸间,便有一种夺魂摄魄的明艳。
美得张扬,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她落落大方地站在傅成御身旁,举止间尽显优雅。
傅成御会细心的给她介绍傅家的每一位重要成员和宾客。
首先来到主位上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身侧。
傅成御给她介绍说,“这位是六叔公,专程从京市赶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六叔公好!我是阿御的媳妇,你可以叫我小月。”
为了表示尊敬,他们和主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喝了一杯。
在敬酒环节,黎季月游刃有余地与每一位宾客打招呼。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亲切,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馨。
敬酒时她微微欠身,那些年纪大耳朵不好使的,尽量放大声音,与宾客们热情交流,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方得体。
宾客们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纷纷送上祝福与赞美。
“有太般配了,新娘子年纪轻轻就落落大方,一定是个极好的贤内助,新郎可要好好珍惜啊。”
在老一辈人看来,军嫂最重要的职责是照顾好男人,照顾好家庭,守好后方,让男人后无后顾之忧把自己奉献给祖国。
傅成御连忙解释说,“我媳妇儿想做贤内助还是忙事业,我都支持她选择。”
众人一愣,如果夫妻俩都忙事业,家里谁照顾?
不过他们只是外人,这是别人的家事,就不掺和了。
“男俊女俏,吃那么多的婚宴,都没见过这么般配的新人。”
“百年好合,早上贵子……”
……
祝福他们早生贵子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后面的话卡住了。
同一桌的知情者神情讪讪,隔壁桌听到的人也看了过来。
听说傅团长在一次爆炸中伤到男性重要的部位,那方面不行,绝嗣了。
这么好的家世、身材、相貌,真是可惜了。
而女方嫁给他只能守活寡。
他们都是过来人,年轻女孩只追求精神上的爱,不知道性爱在夫妻关系中的作用。
等结婚时间长了,守着一段无性的婚姻,女方肯定会觉得孤独寂寞,想要离婚。
以黎季月的样貌和身材气质,想要再嫁也不难。
如果能生,这么般配的一对儿,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好看呢,真是可惜啊。
碰巧周红霞一家也坐在这一桌。
就在众人因为那句早生贵子安静无声的时候,她插了一句,“早生贵子怕是难了,难道大家忘了?阿御在一次爆炸中伤了腿,医生说他今后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结婚又怎么样,他就是个绝嗣的,以后傅家都是她儿子的。
虽然是事实,但她在人家的大喜日子说出来,多少有点欠打。
傅成御俊脸阴沉,刚要开口。
黎季月轻轻握住一下他的手臂,冷扯了一下唇角,“趁着今天这个大好日子,我还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宣布,阿御的绝嗣症状已经治好了,身体健康,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系统疯狂欢呼喝彩,“主人威武!生十个八个气死这个死八婆,带孩子不用操心,我升级了,可以变身成八爪鱼,给你们带孩子。”
周红霞脸色微变,反驳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治好?那么多医生都说她绝嗣。”
黎季月,“医生也说他的双腿永远站不起来,不也都治好了?”
傅成御,“我媳妇儿医术高明,已经治好我的双腿,绝嗣对她来说也轻而易举,我三生有幸遇到我媳妇儿。”
黎季月又道,“如果大家不信我的医术,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们把一脉。”
众人没当真,人家公公是三颗星,男人是团长,他们虽然不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可没有那么大的脸敢让傅家的儿媳看病,大家只当是客套话。
不过令他们诧异的是,黎季月的医生,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本事,难怪父母被批斗被送去西北养猪,还能嫁进傅家。
人家靠的是自己。
黎季月的目光落在周红霞身上,笑着问道,“大嫂,你好像希望阿御绝嗣,难道不想阿御身体恢复吗?”
周红霞故意扯着嗓子嚷嚷道,“只不过是实话实说,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他治好了,你一嫁进来就逼着我们一家搬出去,看在我家广博不是傅家亲生的份上。我都忍了,现在我说一句实话,你还要给我扣帽子,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我周红霞命苦啊,竟然被没过门的弟媳给欺负了。”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努力挤出一抹泪水,用手背抹了抹
傅小雪冷笑着说,“你回到黎家才一年,你哪来的本事治好小叔的腿?五六十岁的权威骨科医生都说他的腿站不起来了,难道你比权威教授还厉害吗?说谎都不眨眼,墙都不扶就服你。”
傅成御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戾气,声线低沉阴冷,“傅小雪,我之前只是残了,不是死了,谁治好我,我心里有数。既然你不欢迎我媳妇儿,这顿饭你也没必要吃了,我的婚礼不欢迎你。”
今天是他大喜日子,先不教训她,今晚就让人给她报名下乡。
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小雪被他驱赶,觉得很没面子,哭得更凶了,指着自己,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小叔,你赶我?我可是你侄女啊,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把我们全家都赶走,你以前不会这样,你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了眼。走就走,走了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傅成御,“小月不是外人,是我的妻子,我最亲的人,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傅小雪哭哭啼的跑开冲进屋,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经过黎季月身边时,还骂了句,“狐狸精。”
黎季月眼眸一冷,伸出脚把人绊倒。
“啪!”傅小雪整个人往前栽倒在地,膝盖和手肘撞到地面,她疼得脸色发白,非常狼狈。
“小雪,小雪……”周红霞赶忙把人扶起来。
傅小雪扭头怒瞪着黎季月,“是你,是你绊倒我,你这个……”狐狸精。
傅成御厉声打断她骂声,“傅小雪,看到你姓傅的份上,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你还是不知悔改,刁蛮任性不懂事,不敬长辈,我会让人你报名下乡。”
他不打女人,不代表会纵容她欺负自己媳妇儿。
这次她必须下乡,就她娇生惯养的性子,下乡不死也要脱层皮。
傅小雪听到她认真的语气,缩在周红霞怀里抖了抖,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叔,你眼瞎了吗?明明是她绊倒我在先。”
“我只知道是你骂人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