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江京搂着青楼女子一脸宠溺,心如刀割。
那女子在瞧见李氏时,瞬间害怕的将头埋在江京怀中,凤眸睥睨着李氏,一脸挑衅。
李氏气的大喝一声,“青楼贱婢竟然登堂入室,大白日行如此苟且之事,没有半点廉耻之心,还不快滚出江府!”
女子闻言瞬间红了眼,垂着泪含情脉脉的看向江京,
“江郎,蓉儿出身卑贱,得你照拂过了几天幸福日子,此生难忘。蓉儿不想破坏江郎的家宅安宁,既然姐姐不喜欢我,蓉儿这就……这就离开……”
美人哭着要起身,被江京一把搂在怀里心疼道,
“这江家还轮不到她说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没名分的跟着我,过些日子我就娶你做妾室,暂时委屈你了。”
蓉儿瞬间破涕为笑,“真的吗?你真得要娶我?我不是做梦吧?若能嫁于你,蓉儿死而无憾。”
江京用力把她抱在怀中,“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李氏站立不稳,抓着门框才没有后仰倒下去。
双眼染了决绝的恨意,声音凄厉,“江京!你要娶青楼娼妓进府,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江京瞥了一个冷眼过来,“男人娶三妻四妾多正常的事,你若犯了七出之条中妒忌,我便有理由休了你。
还有我劝你好好待在后院,不要出来一惊一乍的,蓉儿胆小,别吓着她。”
李氏满脸泪水,咬碎了牙,终是不敢再继续闹下去。
李氏心如死灰,看看清了江京已经被那女子迷了心智。
她选择在自己院里安静养伤,想着等儿女成家,或许她还能有一丝希望。
只是她不去招惹那女子,那女子却带着众奴仆,大摇大摆的来了。
蓉儿换下了男装,一身最为奢华的锦缎华裙,满头首饰熠熠生辉。
她正用锦帕捂着鼻子,蹙眉道,“姐姐,你这住处怎的如此简陋?连我在怡翠楼的卧榻都不如呢……”
李氏的房里只是有些药味,怎么可能简陋,蓉儿拿她的房间跟青楼比,自是故意贬损她。
李氏没有动气,冷嗤道,“一个千人睡的妓子也能跟我比。”
蓉儿笑靥如花,“咱们自然是比不了,姐姐如今人老珠黄要是去了怡翠楼呀,怕是还得给客官钱,人家才能选你呢。”
周围的下人纷纷捂着嘴笑出声。
李氏如毒蛇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蓉儿,想把她那张魅惑男人的脸皮扒下来。
蓉儿任由她的怒视,扭着纤腰走上前,趴在李氏的耳边,用只有她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妹妹,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我本无心与你争江郎,你为何要杀我们母子?”
阴恻恻的声音,配上年轻貌美的容颜,竟是如此诡异。
李氏猛地张开眼睛看着蓉儿,浑身血液倒流。
看她年纪也就十七八岁,许墨生母……死了……十八年!十八年!
蓉儿抬手将鬓发揽在耳后,随后对着李氏憨厚怯懦的一笑。
这一颦一笑竟与死去十八年的人一模一样!
李氏心脏骤然收缩,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只觉得耳畔全是死去之人的质问,
“姐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姐姐,你好狠的心,你连我那无辜的孩儿也想害死,你不怕冤魂索命吗!”
……
那日之后,李氏便疯了,时而清醒时而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滚!我……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大夫来看过几次,只说是气血不畅,情志淤堵,开了些药,李氏却始终没有好转。
江华被解了禁闭,看着亲娘变成如此疯癫的模样,他曾提着刀准备去找江京同归于尽。
被唯一还有理智的江青死死抱住,哭求着,“不要去,求求你,娘已经疯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做傻事!”
江华愤怒的浑身颤抖,把江青狠狠推倒在地上。
狂奔着冲向江京的卧房,只可惜没有人,就连那个青楼女子也没有见到身影。
暴雨狂风肆虐,江华心里的怒火烧的他理智全无,站在雨中,挥舞手里的刀,狂叫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我统统杀了你们!!”
江京自从拿回来风满楼后,愈发的春风得意,左边美人在怀,右边旺铺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唯一烦恼的是,经常有人问江老板呢,他得不厌其烦跟人解释,长子即将嫁人,酒楼暂时为父代为经营。
当初跟着许墨一起发家的跑堂伙计厨子,虽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抵触江京抵触的要命。
许墨从不干涉他们干活,只要把活干好了,躺地上睡大觉都可以。
自从江京接过来,恨不得把这几个伙计一个人当十个人奴役,只要看着站在那里不做事,就要开口训斥。
对跑堂伙计顶多是训斥,对厨子却是指手画脚,强行干涉。
这个食材太贵了,换个稍微便宜的也一样,这个弄得太浪费了,这批食材为何进价如此之高……
众人都是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怕不干了,没有更好的去处,谁愿意受这窝囊气!
某日,许墨趁江京不在风满楼,以食客的身份要了一个包厢。
伙计们对他拥护有加,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蜂蛹过来围着他,
就算在后厨忙的脚不沾地的厨子也拿着炒勺跑出来,大呼想念他。
许墨笑着安抚他们,“好了,我快被你们的苦水淹死了,你们先忙完手里的活,我在包厢等你们。”
如此过了半月时光,在许墨与沈晏成亲的头天夜里,许墨身着一袭黑衣,趁着浓重的夜色悄悄出去了一趟。
府里有双眼睛,隐藏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
第二日天还未亮,负责喜事的嬷嬷们便纷纷上门来给许墨梳妆打扮。
只见到房门一打开,众嬷嬷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