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衙役们也急的不行,这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每天行军要超过50里,只有3天的宽限期,晚了大家都要受罚。
流放第十六天,一行人再次上路。但是衙役的队伍少了三人,据说是留在县城治病了,后期好了可能会追上来。
温月悄悄的问季父:“他们会好吗?”
季父摇摇头:“难说,如果他们按肠胃病治,只能越来越严重。”突然又问,“我给你那几本医书呢?”
“啊?我藏着呢,等到了再还给您。”
季父已经知道女儿藏东西的本事,点点头:“索性路上也无事,你们几个继续背医书吧。”
啊?
犯人们经过几日的休整,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身体也得到了调养,但生病的人中又死了一个,其余几个淋了雨生病的病人倒是好了不少,勉强跟上了队伍。
温月一边编草鞋底一边背医书,走路实在太费鞋了,草编的底子更是容易磨烂,两三天就要加一层上去。
背医书也是个问题,她根本不会啊。剧情记忆只是大概,上个世界也只看过几本医书学了几个方子而已,她吞吞吐吐的找上大哥,大哥正好得了季父的指令,也打算带着元哥儿一起背。
于是温月就跟着元哥儿和大哥学,大哥每天早上背一段医书或药理,元哥儿和温月就记在心里边走边背。温月哭笑不得,感觉她和元哥儿好像小学同学。
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真的变好用了,不但上个世界看的几本医书内容变得清晰起来,大哥教的内容,她基本都是听一两遍就能背下来。
这个长青功到底是练什么的?养的是脑子还是身体啊,一个多月了也还是在引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气成功?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几天耽误了时间,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偏离了官道,走上了一条支路。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平道,远远的能看到些小村庄飘起寥寥的炊烟,让人忍不住怀念自己的家。
后来就开始走山道了。
带着枷锁走山道确实难受,又有人去要求解开脚镣甚至手枷,因为有些地方连路都没有,需要手脚并用的爬,但衙役并没有答应。
好在翻过这座山后,看到一座小山村,天也正好黑了,村子住不下一百多人,大家都在村口的平地上扎营歇息,只问村民要了些水。
山里的村民时常遇到野兽,有些人很是凶悍,但他们村真的小,看着只有十来户人家,估计人口还没有这群犯人多。
在外扎营的时候衙役管束不严,温月和几个看热闹的村妇搭话闲聊,最后用银子跟她们换了一背篓的东西回来,大家眼睛都亮了。
一个更大的陶罐、几块野兔皮、一块风干兔子肉、一把咸菜、十来颗鸡蛋还有半袋子小米,最主要还有个背篓,以后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好背了。
三哥现在背着陶罐,摔跤都要护着,人都没罐子要紧。
还有之前的陶罐真的太小了,每个人半碗都分不到,只能尝尝味儿。
现在两个陶罐一起煮,温月把兔肉撕成细丝,加入混合了小米和大米的粥汤里,又打入鸡蛋搅散,最后还放入咸菜碎,做了一顿热腾腾的混合兔丝粥,大家都觉得很是美味,再把衙役发的黑饼子在粥里泡一泡,难得吃了个七八分饱。
二哥摸着肚子说:“我怎么觉得这粥比真味楼的鸡丝粥还好喝?”
其实温月经过几个小世界的锻炼,厨艺还真不比一般的厨子差,特别是第一个世界,她后来虽然不做菜了,但毕竟开了酒楼,大厨见过不少,怎么也要学些本事。季家人都以为是自己饿太久了吃什么都香,温月也不会解释。
好在因为季家人多,他们每次都在外围找个角落围起来,也没人过来看他们是喝粥还是喝水,不至于引人眼红。
煮完粥后又接着烧热水,有人过来要点热水说给孩子喝,只要不是缺水,温月都会给他们舀一勺。
兔皮有六张,温月交给祖母和母亲分配,最后商定给祖母和母亲各做一对护膝,三个小不点个子小,只用一张兔皮就能做个搭肩,最后还剩一张就给温月。
温月她空间有衣服呢,比如现在就穿了保暖内衣的,不能拿出来,只能自己偷偷用已经很内疚了。她连连说自己不需要,就给季父做护膝了。把季父高兴得不行,直说自己这个小闺女没疼错。
休息一晚之后,队伍继续出发,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再没有见到村庄,在山里越走越深,甚至有衙役都怀疑有没有走错路。
不过山里的东西就比官道多了不少,时不时遇到剩几颗野果的果树,什么野梨,野柿子,还有已经挂在枝头风干的红枣。季家人也找到过几次果子和药草,有些现在没用也留着。
晚上都是天黑了才停下,温月只能趁中午午歇时拿针线给祖母做护膝,做了两三天才做好。
祖母心疼死了,以前娇生惯养的娇娇女,现在每天吃黑饼子,赶路那么辛苦,她白天要扶着自己,晚上要给大家煮粥,现在中午也不歇着。
接过护膝的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流放第十八日晚上,众人匆匆选了个稍微平整些的山谷扎营,走了一整天的山路,连水源都没找到一处,干粮也吃完了,大家都又累又渴又饿,也顾不上太多就躺下了。
半夜的时候再次传来了狼叫,这次听起来很近,大家都从梦中惊醒,有人大声尖叫,有人跑来跑去的找木棍或者石块做武器,还有人趁机摸鱼捡别人扔下的东西,营地一片大乱。
好在衙役有些经验,几人一组的喝止犯人,大家很快有序起来,衙役们让青壮捡些木棍石块,在外围成一圈抵御狼群,他们在后面补刀,妇孺老弱则赶紧把火堆烧起来后躲在最中间。
温月几人也捡了木棍在手里,把祖母和孩子牢牢的护在中间。
刚整理完队形,狼群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