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戏很快拉开序幕。
南月瑶接下来的三天正常陪宋宴清等人游览京城,又抽空去找了宇文邕一趟,让他在及笄礼那天切勿冲动。
因为她是了解师父的性格的:极为护短。
到时候不能因为自己,让宇文邕等人暴露身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南月瑶在宇文邕等人面前再三保证,绝对不以性命为代价,才换来众人的同意。
三日后,南月瑶亲自去了皇宫试穿准备好的礼服。
由于礼服贵重,出宫害怕会出意外,所以就送到了寿康宫。
皇贵妃也一同前往做个参考。
南月瑶刚迈进寿康宫,人就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奴婢(奴才)给三公主殿下请安。”
南月瑶秀手轻抬道,“都平身吧。”
众人才起身,规规矩矩侍立两侧,这些人都是护送礼服的宫女侍卫。
为首的方姑姑上前道,“殿下,您的礼服已经在里间了,请您试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老奴也好及时修改。”
南月瑶微微点头,“有劳了。”
南月瑶跟着方姑姑进去,礼服已经展开了,太后和皇贵妃正欣赏讨论着。
“真不错啊,您瞧这花样,不沉闷,符合月瑶的性格。”皇贵妃笑容满面的道,似乎很满意这件礼服。
太后也连连点头,看见南月瑶进来,连忙招呼道。
“安儿来了,快来试试,哀家看这衣服正衬你呢。”
南月瑶也微笑道,“孙儿还未试呢,您怎么就知道合适啊?”
语气中略带撒娇,正符合南月瑶这个年纪,完全隐藏了筹谋时的沉稳。
“你皇祖母当然觉得自家孙女穿什么都好看了。”皇贵妃也打趣道。
太后打了她手背一下,说是“打”,不如说是轻拍。
“你也打趣哀家,胆子真不小。”
皇贵妃连忙笑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也温暖了南月瑶,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依赖的两人。
南月瑶进入内室,在方姑姑的帮忙下穿上了华贵的礼服。
太后和皇贵妃眼中皆有欣慰和怀念。
当年尚在襁褓的幼儿已经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盛衣华服的先皇后。
“好看,衣裳也正合适,就这样吧,不必改了。”太后对方姑姑道。
“是。”方姑姑也笑着回应。
南月瑶又将衣裳换了下来,方姑姑领了赏,带着一众宫女侍卫离开了寿康宫。
三人没聊几句,南月瑶找了个由头离开了,一路上,马车疾行。
回到公主府,南月瑶迅速换下衣裳,泡入了早就准备好的药池中。
只见她浑身上下已经起满了红疹,可怖非常。
尽管在马车上已经服用了抑制的药物,但蔓延速度仍旧非常快。
南月瑶在药池中泡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让满身的疹子尽数退了下去。
看来自己调配的药效果还不够强,算算时辰,还要再久一些,得加强药效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南月瑶除了陪宋宴清等人,就是调配新药。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来到了笄礼当日。
整个京城红绸随风而动,都在为这大喜的日子庆贺,宫中也早就为少女准备好了一切。
场面之盛大堪比册封太子,这也正是乾安帝想要的效果。
多年来,乾安帝心中对这个女儿十分的愧疚,这又是先皇后留下来唯一的女儿,自然应该举办的隆重些。
南月瑶会从寿康宫行至太极殿,完成典礼。
这标志着南月瑶从少女成长为成人,具备了出嫁的条件,并正式获得皇室成员的身份。
南月瑶前一日是住在寿康宫的,祖孙二人借着烛火的微光聊了许多,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仿佛还历历在目,太后仍旧感觉身边坐着的还是当初乖巧的稚童。
晨起,南月瑶在青丝等人的服侍下起床沐浴,更换礼服,由皇贵妃为其梳理头发,挽成髻,用笄固定。
皇贵妃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掉眼泪。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及笄了,若你母后在的话,就能看到了。”
“娴母妃,母后会看到的,今日可是安儿的大日子,您一会儿还要接受安儿的跪拜之礼呢,可不能把妆哭花了。”南月瑶柔声安慰。
“对对对,这是安儿的大日子,不能哭。”皇贵妃轻轻将泪拭去。
给南月瑶梳好头发后,皇贵妃就先一步前往了太极殿。
看着镜中的自己,南月瑶询问身后的青丝,“都准备好了吗?”
“殿下放心,万事俱备。”青丝回道。
“元德那边呢?”这是她最担心的一个人。
“李公公亲自带了人去,不会出意外的,您就放心吧。”
南月瑶点点头,安静的等待典礼开始。
南月瑶在沐浴时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药,可以压制自己身上的过敏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由于三公主没有老师,所以负责加笄的宾者在乾安帝的邀请下,由宇文邕老谷主担任。
时辰差不多到了,大臣以及宾客在侍卫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到达太极殿等候典礼开始。
鬼医谷众人和大盛使臣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这是乾安帝的特令。
乾安帝和皇贵妃坐在上首,等待着典礼的开始。
庆贵妃领着四公主站在后妃的队伍中,期待着南月瑶一会儿出丑的样子。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但是看到南月瑶及笄礼的架势,又思及自己的女儿,那仅有的害怕也被嫉妒取而代之。
随着鼓声响起,典礼正式开始,南月瑶也从寿康宫出发,前往太极殿。
南月瑶在青丝的搀扶下上了轿辇,小太监平稳抬起,前往太极殿。
轿辇上的南月瑶紧紧的握住了先皇后留下来的玉佩。
落子无悔,从今日开始,夺嫡也就正式开始了。
这场大戏要开唱了,没有人能阻挡她的路。
随着轿辇越来越接近太极殿,南月瑶的心中反而越发的平静了。
看向前方,所有大臣和宾客位列两侧,迎接着少女的到来。
小太监在礼乐声中缓缓将轿辇落下,青丝掀开轿辇上的帷幔,一双纤纤玉手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