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顺势坐下,看向对面的宁灿。
她穿了一条碎花连衣长裙,领口恰好遮住春光,露出纤细的脖子和锁骨,一头长发在侧边扎成松松的麻花辫,白色的小白鞋,露出一截洁白纤细的脚腕。
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乖的不得了。
陆淮看着她白皙的皮肤,突然觉得软软的,好想捏一捏,抱一抱。
奈何对方自从看到他之后,眉头皱成了平躺的毛毛虫,包和遮阳帽都拿到了手里。
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
“她又不是陆家人,你和她说这些有屁用.....”
陆淮大剌剌的翘着二郎腿,话刚一说完,一张脸都僵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嫁给了他,自然是陆家人,只是没有多大话语权.....罢了。
赵保国脸色一僵,看向一言不发的宁灿,突然觉得这女孩这么可怜呢。
“我这不寻思着你们结婚了吧,想着你们都是一家人了。”
“哪里有一家人?”宁灿脸色阴沉的看向赵保国,说道:“你的事我帮不了,我的事也不劳您费心。”
说罢,宁灿提脚便要走,陆淮目光沉了几分,抿唇。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就这么见不得我。”
她要是见不得他,他一进门她就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陆淮知道,是自己嘴贱惹恼她了。
宁灿用力抽手,却被他拽的更紧:“你这不是知道吗?还废话。”
“.....”她言语犀利,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模样。
陆淮抬头看她,挑眉:“生气了?”
宁灿没说话,赵保国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宁灿可以不承他的去情,但陆淮可能需要一个机会博美人一笑。
赵保国笑道:“毕业的事和出国的名额是大事,今天你们先忙,我下次再亲自去找大明星,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刚才在门口听到她申请了国外保研的时候,整张脸都麻了。
他嘴唇轻抿,语气不善:“我们不出国。”
赵保国一听都惊了,这是拒绝合作的意思?
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不是,这些都是大事,您再仔细考虑一下,不着急给我回复。”
陆淮拧着眉,凳子“哗啦”一声,发出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
他拉着宁灿便要走,转头看了眼静默不语的女孩,只觉心中隐隐,遂看向赵保国。
“她想出国我会送她出去,你用这种事威胁她,脑子带坑吗?”
“....”
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好,非常差,这看着也不像啊。
陆淮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在众人的洗礼下推开门。
热浪袭来,冲的他头昏心烦。
软绵的手用力拉住他:“我下午有课,你有话就说。”
阳光正盛,日头正足。
陆淮被晒的眯着眼睛,他将墨镜戴在眼睛上,转头看了眼同样被晒的眯了眼的女孩。
瞅了眼她来不及戴在头上的遮阳帽,从她手里夺过,扣在她的头上。
“那个人不是说了吗?下午的课给你请假了,那就陪我去吃饭。”
宁灿一把拿下帽子:“放开。”
陆淮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凶她:“放个屁。”
这是陆淮第一次主动找上她,他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除非别有所图。
他所图便是上次迎新晚会上被她当众羞辱,他怀恨在心。
这是要伺机报复。
年少之人身上戾气最重,讲究一个有仇必报,别的不管,自己舒心最重要。
“你放开,我让你放开。”
她用力拉扯他的大手,掰扯他的手指,还专挑他指甲盖上的皮肉搓。
像是在指甲里插了根针的,搓的他肺管子都在发抖,像在受刑般难受。
他暗自腹诽,上辈子怕不是专门给人上刑的老嬷嬷吧。
他抽回手查看,都搓破皮了。
“黑心女人,谋杀亲夫。”
陆淮一把拉开副驾驶车门,将人塞沙包似的塞进去,“哐”的一下甩上车门。
宁灿反手就推开,却又被一把关上,如此反复,陆淮烦的厉害,他一把拉开车门,架在车门之间,眼神凶狠阴骘的看着她。
“再动一下试试。”
“....”
车内冷气很足,和外面的骄阳形成对比,这样的天完全看不出已经到了秋日。
“网上把你说的神乎其神,什么状元才女,美女记者,名号还挺多,结果一个国外保研资格也没申请下来,可想而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他就这么贬低她,嘲弄她。
陆淮单手放在方向盘,冷白皮的手指修长好看,吊儿郎当的侧头瞥她。
宁灿对上他漆黑的眸,薄唇扬起:“原来你这么关注我,连这些小事都知道。”
陆淮冷哼一声:“....说的自己多宝贝似的,别自以为是了。”
宁灿抓着帆布包:“那你找我干什么?”
陆淮薄唇勾起,说的暧昧:“你觉得我找你能干什么?”
宁灿侧头看向车外的天儿:“....周瑜的气显然还没出,拉我去给你的干妹妹泄气?”
陆淮忍不住侧目,眼神幽暗:“聪明,就是要拉你去给她出气,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
宁灿没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浓密的睫毛投在她的眼底,她白皙的脸上有光影绰绰,身上酝着淡淡的漠视和伤感。
“怎么不说话,伤了自尊?”
“....”
“呦,不理人,这么敏感。”
陆淮抬手掐上她的脸,柔软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可宁灿却像被惊了一下。
“趴”的一声,一记刺耳的巴掌声拍在他的手背。
手背被打的生疼,像是僵硬的一般,手横在二人之中,一动不动。
他有些生气,扭头看她,眼中凉凉,带了些嘲讽。
可对上的却是一双不卑不亢的目光,那眼神中的厌恶和嫌弃几乎将他淹没。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厌。
陆淮心中抽抽,他压低声音:“看什么,再看挖你眼珠子。”
.....
SUV直接进了地下车库,二人从车库直接乘电梯上六楼,走廊装修奢靡豪华。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长相端正,一路上,见到陆淮就低头问候。
“淮哥。”
“嗯。”陆淮拽着其中一人:“人到了吗?”
服务员恭敬道:“几位公子早就到了,还在老地方。”
走到包间门口,有服务员端着空酒瓶出来,就听到里面传来麻将桌洗牌的声音,还有男人说段子的高昂声音。
房间内,魏树和贾硕四个男人围坐在麻将桌前,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观战,其中就有周瑜。
见陆淮进来,几人手上的牌都不顾了。
魏树阴阳怪气的说:“淮哥,局是你约的,时间是你定的,你是最晚到的,你好意思吗?”
贾硕哀叹:“说好中午的局,这都什么时候了,快把我饿死得了。”
陆淮朝贾硕的椅子上踢了一脚:“你是死的,饿了不会觅食,等着老子喂你呢。”
周瑜指着他身后的宁灿说:“小淮哥哥,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陆淮眼神轻飘飘的扫了她一下,质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