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你在里面吗?”
声音里带着些着急,大门也被晃得砰砰作响。
顾谨言对姜沉鱼点点头,表示是自己的人。
其他人见状,立马上前回应,“在在在!里面有大火,快来救命啊!”
说话的是阮清,但阮一和顾谨行也都在紧张地看着门外,都是不想死的。
大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从外面进来。
柳夏却忍不住摇头,“不可能,不是屏蔽了你们的特殊能力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能找上来?”
她满是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觉得惊讶,疑惑。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有玄学之外,更常见的是科学!”跟着警察一块儿过来的林昊开口回答。
他望着最里面的柳夏,“夏夏,收手吧。”
柳夏已经被负面情绪提炼出的秽气折磨得痛苦不堪,比顾谨言还要惨上一些。
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自己的欲望在支撑她前行。
可是,她最后的希冀也被打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样戏弄我?”柳夏的心里苦涩,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前面。
林昊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去扶,却在快要碰到柳夏的时候,被柳夏一把推开。
柳夏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疑,奔向了姜沉鱼,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子,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大门被打开,姜沉鱼的气也恢复了,自然一把就挥开了她。
姜沉鱼不理解,“我又没惹你,你不说已经知道是顾谨行害的你了吗?你干嘛还要来杀我?”
柳夏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把刀子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林昊大惊,连忙去看柳夏,柳夏已经被一刀毙命。
只有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不知是悔恨,还是只是因为疼痛而流出的生理盐水。
大火烧在了汽油上,火势越来越凶,这里的人不敢久留,只能匆匆离开。
也是在他们出去之后,大火再也控制不住,迅速蔓延,把整个柳家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神奇的是,大火只烧了柳家,左右邻居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场大火里烧了个干净。
有警察到顾谨行面前,神色严肃,“顾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用不当方式进行行贿,恶意伤人,损害群众利益,现在请您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正好,也跟我们走一趟吧。”李翠花开着警车漂移在人前。
掏出了一张警官证,对众人道:“特管局警察,警号tG,现在接手此案所有嫌疑人。”
“全都带走!”李翠花挥了挥手,立马有几个警察下车,没掏手铐,而是先掏了枪。
对于阮一这种危险人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可阮一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顺从地伸了手。
他转头看向姜沉鱼,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他有些不舍。
动了动嘴唇,许久才问出一个问题,“那天在后山,我在你眼里的形象,是不是和柳夏最后的最后的疯魔是一样的?”
姜沉鱼抿唇,看了阮清一眼,见阮清没再无条件“护犊子”,这才点了点头。
人的委屈千奇百怪,可人的偏执大都如出一辙。
“我知道了。”阮一无奈地笑了笑,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对那个闹着要回家的小姜沉鱼的笑,一模一样。
他又对阮清跪下,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道:“师父,对不起……”
阮清一脸沉重,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闭目观音不救世。
他最终还是没有保下他最爱的那个徒弟。
阮一起身,跟着李翠花离开。
姜沉鱼在后面看着,也叹息了一声。
如果阮一真的知错了,那么他最该道歉的人该是顾谨言。
顾谨言才是他的唯一受害者。
但他依旧没有看到顾谨言,又算是哪门子的知错呢?
无非就是行到穷路,自己给自己找得一份慰藉,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罢了。
他们人人都劝她不要偏执,但他们每一个都是偏执的人。
不过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顾谨言。
顾谨言这会儿早就承受不了身体的沉重,昏迷在了姜沉鱼的怀里。
……
破坏了发散情绪的装置,再去处理负面情绪蔓延传染的问题就简单了很多。
至于源头,顾谨言早在最开始就有了对策。
他当初在发现抓他的警察的级别要比顾老爷子找的警察级别要高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
所以他一边搜集自己被陷害的证据,一边让人在暗中调查。
果然发现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顾谨行。
顾谨行把京城的经济搞得一团糟,他只能在看守所里一边处理烂摊子,一边继续寻找顾谨行的证据。
他必须要把顾谨行彻底拉下马,不然他死了,顾谨行肯定还会对拿着他股份的姜沉鱼和他父母下手。
所以不惜以身犯险,故意在顾谨行来看他的时候激怒顾谨行,最终还是等到顾谨行露出了马脚。
这会儿洗清了冤屈,再处理顾谨行遗留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是,这个时间远超于他的计划,以至于他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五天的寿命。
于是不顾医生的劝阻,强行出了院。
说好要跟着姜沉鱼去玩剩下的那半边游乐场的,他要是做不到,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姜沉鱼还要活很多年,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心里想着,下定决心一定要兑现承诺。
然而当他去找姜沉鱼的时候,姜沉鱼却直接拒绝,“不要,你骗了我,我不要跟你玩了。”
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谨言,小嘴噘得老高。
顾谨言伸手捏了捏她的嘴,无奈,“别生气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姜沉鱼得逞,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看着眼熟的照片,拍在桌子上。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姜沉鱼冷哼。
“是。”顾谨言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拍这场舞台剧呢。”
姜沉鱼挠挠头,阮清把她小时候关于顾谨言的记忆都封掉了,她找阮清帮她恢复,阮清也不答应。
以至于现在对顾谨言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她用手撑着脑袋,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询问,“我想起来了,你是王子,我是公主?是不是?”
“你是一棵树。”顾谨言扶额,忍俊不禁。
姜沉鱼:“……”
算了,你别讲了,我不想听了。
姜沉鱼只记得班上有一个很凶很凶的老师,联合小朋友孤立她,冤枉她。
但实际上,这一切的主导者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姜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