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满是警告。
示意阮一不要乱搞小动作,说的话更是看着姜沉鱼,说给阮一听:“当然,我也不是白帮你的,你要答应我之后永远都在山上,再也不许想着入世。”
只要把姜沉鱼困在山上,阮一也就不会再随便发疯,更不会再想着伤害顾谨言的性命了。
姜沉鱼不知道阮清和阮一的小动作,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为什么要把我困在山上?”她不理解。
阮清无语,“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给你提点儿要求怎么了?你难不成还想白嫖我的咒术不成?”
“师父,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是一个好心的人吗?”姜沉鱼翻个白眼。
阮清却非常不要脸地点了点头,自夸道:“天下再没有比我更心好的人了吧。”
其他人:“……”脸皮是真厚啊!
姜沉鱼也想说,他们师徒两个也算是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谁还不了解谁啊!
只是不等她说话,她就感觉到自己胃里一片翻山倒海,像是有人在拿着什么东西撞击似的。
顶得她恶心。
她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转头就捂着嘴巴,去外面吐了起来。
这突发的状况吓了别人一跳,纷纷看向了姜沉鱼。
修行的人一般不会生病,再加上这呕吐来得没缘由,让人不由觉得惊奇。
阮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三十六,你不会是怀了吧?”
姜沉鱼好不容易吐完,听到他的话,没忍住又开始恶心了起来。
“我怀个……锤子!”她咬着牙,把想要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大年初一和顾谨言才在一起,今天才大年初三,没听说谁家怀孕会这么快的。
修道的世界也要讲究科学,好不好!
身体不会无缘无故的难受,姜沉鱼立马就想到了顾谨言。
当即抬头,想和其他人打声招呼,但翻涌的胃根本让她说不出话来。
索性连话都没说,只挥了挥手就快步离开。
阮一顿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姜沉鱼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这件事是和顾谨言有关系。
或者,姜沉鱼已经意识到顾谨言出危险了?
他没给阮清的话回应,是因为他不想让顾谨言失忆,他只想让顾谨言把命留下来。
而且他也已经让阮三去下手了。
可是这一切都该神不知鬼不觉才对,姜沉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姜沉鱼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姜沉鱼一路回到了家里,家里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她又掏出罗盘,念了几句,看到了指针指着的方向。
正是后山的方向。
姜沉鱼一下就想到了昨天答应阮三的事情,不由拍了一下额头,快步往后山跑去。
后山虽然是一片原始荒山,但里面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不同的时间进去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
里面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兽,奇花异草,还有无数的危险。
每走一步,看到的一朵柔弱的小花,可能都是一个会搞死人的坏东西。
更何况,阮三就是奔着把顾谨言当诱饵,吸引“捕猎者”去的。
顾谨言和白博两个人现在无异于是羊入狼口。
她明明就告诉阮三,她也会跟着过去的,阮三也答应了她,为什么会临时变卦。
即便她和阮三的关系不算好,但也不至于说谎话吧。
还是说阮三就是那个叛徒?
姜沉鱼的心情复杂极了。
她飞速跑到了后山,进入的防护门已经被打开,周边的树叶都还在晃动,显然是刚进去不久。
可跟着罗盘一路追下去,不管她如何加快自己的速度,却始终慢了阮三一步。
周边的环境也越来越不对劲儿,到里面的时候,风都停了。
时间像是静止了似的,只有姜沉鱼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格外响亮。
这里是整个山上最危险的区域。
每年除了阮清来这里躲清静,几乎没有人来过。
就连她最急着升级,想要下山的那段日子,她也只是在外围转了转。
阮三只是要一些药材,怎么会来这里?
白如意心里忐忑,脚上追随着指针的步伐却没有停下。
很快,她到了一个悬崖峭壁。
看见了这片领域里各种奇奇怪怪的鸟,在躁动地拍打着翅膀,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也看见了一棵树上绑着两个人,像是在钓鱼似的往下垂了很长的绳子。
而绳子上的“鱼饵”就是顾谨言和白博。
他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地还能传出白博的大喊求救,“姑奶奶,我错了,你快把我们放回去吧,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
可是这样的惨叫非但没换来谁的心软,只得到了更加的过分的玩弄。
“阮三!”姜沉鱼皱眉叫了一声。
众人应声回头,白博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激动大喊:“嫂子!嫂子!救命!”
“哦呦,连三师姐都不叫了?”阮三掐着腰,“你太把他们这些臭男人当回事了,这可怎么行啊!”
“阮三,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把他们放回来。”姜沉鱼冷下脸,沉声道。
阮三却不以为意,“师父说这里有重明鸟,最喜欢吃气运好的人,你不想看看重明鸟长什么样子吗?”
姜沉鱼见她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也不和这位“法外狂徒”浪费口舌,当即从口袋里就掏出了两张符咒。
一张飘到了那棵树上,替顾谨言和白博加了一个网兜,防止他们掉下去。
另一张则飞向了阮三。
阮三和山下那些不懂咒术的人可不同,很轻易的就给躲开。
甚至还反手给了姜沉鱼一个阵法,把她困在原地,金木水火土不停变换。
“小鱼,小心后面!”顾谨言喘着气,努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姜沉鱼下意识躲了一下,随即就看见两根飞箭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飞过。
“你想杀死我?”姜沉鱼有些震惊。
他们是一个山门的人,也算是看着她从六岁长到这么大。
没想到竟然要对她下死手。
“你背后的人,我可惹不起,我哪里敢弄死你,我只是想让你睡一觉罢了。”阮三笑眯眯地解释。
姜沉鱼拧眉,“是我背后的人,还是你背后的人?”
“怪不得师父总说你才是最聪明,最有天赋的那个。”阮三笑了,没有反驳。
可姜沉鱼却更难受了。